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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賭氣冷戰

  • 你我互欠半生
  • SU南安
  • 3312字
  • 2019-09-21 14:38:08

陳默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心里突然想起來今天是蘇可的生日,因為互相拌嘴,他也忘了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不禁有些懊惱,算了,每天再說吧,那丫頭今天出去玩,估計高興地早忘了。

他都可以想象明天那丫頭肯定早忘了今天的拌嘴,拉著他說個不停在市里一邊思索著送個什么禮物好一邊進入了夢鄉。

溫馨一手撩開門簾,想著叫陳默上床睡覺,沒想到陳默已經在床上睡得香甜,隱約還可以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溫馨走上前去替他掖了掖被角,笑著關了燈。

陳忠已經五十歲了,是一家國企鋼鐵鑄造工廠的工程師,擁有廠里為數不多的大學學歷,讓他在十九世紀七八十年代很吃香。而溫馨同樣也是大學學歷,四十八歲,師范畢業,現在在市里的高中當英語老師。

陳忠和溫馨結婚早,那時趕上知青下鄉,在鄉下相識的他們一見鐘情,先結婚后一起考上了大學回到了市里。這樣的家庭在當時幾乎是人人羨慕的對象,周圍的住戶對于突然搬到這里來的這戶人家非常的好奇,兩個老人帶著一個孩子,這樣的組合家庭,被人們時不時私下里議論紛紛。

他們現在所住的小區也是陳忠廠里分配的三居室,是去年正好廠里有戶人家調職,正好騰出地方來,陳忠他們一家就搬了進來,成了蘇可一家新的鄰居。

陳忠這人看起來是一個非常嚴苛的老頭,他的頭發已近乎全白,每天不茍言笑,沒事的時候就躺在靠窗的搖椅上,沏一杯濃茶,聽著廣播里戲劇咿咿呀呀的聲調,一坐就是一下午,高興的時候還隨著唱幾句。出門的時候又換了個模樣,腳底生風,風風火火好像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點也不像一個五十歲的老人。

而溫馨是那種讓人一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性格,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待人極為和善,不卑不亢彬彬有禮。走在路上總是會和街坊鄰居打聲招呼,一點也沒有高人一等的樣子。人們尊敬她,都親切地稱呼她為溫老師。

她沒事的時候總會在客廳彈奏鋼琴曲,鋼琴在那時候可是個非常稀罕的物件,孩子們從她家聽到鋼琴聲時,三五成群的圍在窗戶前向里面巴望。溫馨也不惱,示意他們讓開,她打開窗戶,一人給了一顆糖豆,自己又徑直走了回去,彈起了小孩子們最喜歡的歌謠,孩子們聽出來后高興的還會一起在那里合唱,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陳默還在被窩里打著哈欠,剛剛脫下上身睡衣,一手拿著睡衣一手拿著想要換的衣服的時候,只見蘇可,走路帶風,大跨步地跑了進來,把還處在迷糊狀態的陳默嚇了一大跳,立即拿被子又蓋住了自己。

陳默氣鼓鼓地瞪著眼睛看向蘇可,六點半的寒冬早上,外邊天剛蒙蒙亮,透明玻璃上不時滾落下蒸發的小水滴,留下一串長長的痕跡,而昏黃的燈光讓這個寒冷的早上有了一絲暖意。

“你—你干什么闖進我—我—房間?!”

陳默對于蘇可一大清早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還差點看到他的裸體,表示氣憤,對她紅著耳朵大聲喊道。蘇可沒料到一進來看到陳默在換衣服,本來想道歉來著,但是聽到陳默對她大聲吼叫,氣不打一處來,同樣沖他瞪著眼睛。

“叫什么叫,我還不稀罕看呢!笨蛋!”

說完又轉身噔噔噔跑出去了,她并沒有看到陳默因害羞早已紅透的雙耳,而陳默也沒有看到她大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委屈。陳默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拿余光看著門口,一臉的莫明其妙。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陳默蹙著眉頭。

“阿默,趕緊洗漱吃飯啦!”廚房里傳來了溫馨的聲音,陳默顧不得仔細思索,便哎了一聲趕緊走了出去。。

看著蘇可在餐桌上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的樣子,陳默抽了抽嘴角,而溫馨陳忠聽到她這話,笑得合不攏嘴,一直往她碗里夾菜。

明明是我的外公外婆,搞得好像我才是別人家的孩子,陳默一臉郁悶,有些幽怨地望著把臉都埋進碗里的蘇可。

蘇可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沖他挑釁地挑了挑眉,陳默看著她洋洋得意的姿態,小聲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她。

這種別扭的冷戰一直持續到放學回家。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雪已經停了,可是路上積雪還很厚,蘇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會團兩三個雪球在手里,接連扔到空中轉著玩;一會跑到路邊扯幾片冬青的葉子,把它裝飾在雪球上面當長長地耳朵,一個個活靈活現的小老鼠應運而生……

陳默看著今天特別反常的蘇可百思不得其解,要是平時,就早上那消失蘇可早就忘得一干二凈拉著他跑東跑西了。她一天沒搭理自己,但是看著又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哪里不對呢?

陳默還在思索原因的時候,只聽到前面傳來啪的一聲,抬頭望去,只看見蘇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臉朝下向前撲倒在了到小腿后的雪堆里,一動不動。陳默要是平時早就哈哈大笑起來了,但是看到她一點也不動嚇了一跳,向前走去。

“喂!喂!——蘇可-蘇可!”

陳默有些費勁地想要拉起她來,可憐陳默比蘇可瘦弱的多,蘇可愛吃,她的胃就是一個無底洞,尤其愛吃肉,在同齡玩伴中一直就是無敵的存在。一張胖嘟嘟的小臉縱然可愛,但若還有同樣肥胖的身軀,那就不美麗了。

陳默想把她拽起來,一把沒拉住,自己卻向后仰了個頭,滑了一跤坐在了地上,蘇可也聽到了陳默摔倒的聲音。

“我自己來吧,你這小胳膊小腿,還是省省吧。”

蘇可悶悶地說道,雙手扶著地撐起身體,甩了甩頭,打了打身上的積雪,轉過頭來。

望著摔得有些懵圈看著自己的陳默,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笨蛋!來。”

蘇可伸出她胖胖的手一把把陳默拽了起來。陳默從蘇可轉過身來就一直處于愣神的狀態。“喂,回神啦,不會摔傻了吧?”蘇可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的胖手。

“可—可--,你—怎么—哭了?”

陳默有些后知后覺,他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蘇可向來是可以七點起床,絕不六點五十九的人,睡懶覺一直是她的常態。怎么會早上六點半就到了他家呢?而且還和他們一起吃的早飯。看到蘇可臉上還掛著淚痕,一雙委屈的小眼睛望著他,這些一瞬間都涌進了陳默的腦子。

冷不丁聽到陳默這么問她,蘇可剛剛還覺得委屈的小心思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安慰。她哼了一聲,故作不在意地擦了一把臉,現在才注意到本姑娘不高興啊,晚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陳默望著面前這個剛剛還不小心摔倒在雪堆里扎著流眼淚的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蛋,這時候趾高氣昂得像個得勝的公雞,雖然很不想這么形容她,可她穿了一身紅色,還帶著個紅色的毛線帽子,上面還有個毛絨絨的球,陳默盯著這個球不由得笑出聲來。

“喂!你笑什么?”

蘇可看著陳默走神,有些氣急敗壞,剛剛還對于陳默的關心有些感激,這會早就消失無蹤了。

“看我怎么修理你,居然敢笑話我。”

馬路上只見兩個一前一后的小孩一躲一閃玩得不亦樂乎,來往的行人也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目光在這里停留片刻。

“呀--,下雪—了。”

陳默在前面攸得停下來,伸出小手任由雪落下來,絲絲涼涼的。蘇可跟在他的后面,聽到他這么說也抬頭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飄落的雪花附和道。

“是啊,今年的雪真大!真讓人討厭!都沒有去成市里看圣誕老人!”

周圍車輛緩慢地經過,陳默并沒有聽清楚蘇可最后一句說的什么,轉過身仔細地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積雪,低頭又看了看她因為玩雪而凍紅的雙手,蘇可也注意到了陳默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向后縮了縮。

“今天早上出來的急,忘了手套了。”陳默并沒有說什么,直接脫下來自己手上的手套便要戴到她的手上。蘇可見罷更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事,我這皮糙肉厚的凍不壞。”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還手臂向上做了一個顯示自己肌肉的動作。陳默看著她滑稽的動作又笑了,不由分說地給她戴上了自己的手套。

“我,口--袋,不冷。”陳默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手揣了進去。陳默說著便向前走去,一直沒聽到身后蘇可跟上來的聲音,他有些奇怪的回頭看去。

只見蘇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陳默歪著頭打量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蘇—可??”

蘇可聽到有人叫她反射的哎了一聲,沒想到笨蛋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一時沒反應過來,要是讓他知道,我這臉可就丟大了。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就不追究啦,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跟上了陳默的腳步。

哪怕過了這么多年,蘇可還是無法忘記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季,有個小男孩向自己遞出那雙溫暖的手,那真摯的眼神和那副孱弱的身軀,在那個圣誕節顯得如此特別,又令人心安。

“你如今在哪里呢?

蘇可喃喃自語,公交車緩緩離去。她站在倫敦的街道上,路燈拉長了她的影子,在這個熱鬧的節日里,一瞬間讓人感覺特別孤獨。她雙手插進兜里,腳踢了踢路邊的積雪,抬起頭,看著空中哈出的白氣,轉身走進了一旁的Pub。

你要是喜歡了別人我會哭,但是還是喜歡你;我愛你,這是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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