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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蕭墻

  • 黙黙不得語
  • 水井.CS
  • 2915字
  • 2019-11-10 22:38:23

“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沈云追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閃進了獨孤墨的馬車。這馬車樸素得沒人會聯想到是南王的馬車。景南王沒抬眼,半瞇著眼。

“你什么時候喜歡坐馬車了。”沈云陌一笑,與幾日前對面不相識的態度截然不同。

獨孤墨睜開眼,側身把車簾掀開一條縫看了看,放下后才道:“想問什么?”

“圣上召你回京,可知意圖?”

“你說呢。”獨孤墨不像沈云白如高山寒雪般清冷,也不像沈云追沙場老將般的嚴肅。他是倨傲的,有王族的氣質,也有殺伐果絕的陰戾深沉。

不想氣氛變得乖戾,獨孤墨肩膀放松下來,其實沈云追不該來找他,他也不該等沈云追。

“我不愿小妹卷進朝堂的紛爭,此事可還有挽回的余地?”沈云追問道,只是不免有些急切。

獨孤墨玩味般地一笑道:“你不惜違抗皇命也離開守地,就是因為你小妹?雖說我在南蠻之地呆久了,也收到了風聲。”

“莫不是此舉讓皇上認為我有……”沈云追說道。

獨孤墨抬抬手阻止了他說下去,然后才說道:“又不只是這一時才開始懷疑,但你小妹嫁與我,就這么委屈?”

“只要跟皇家沾上關系,何止委屈?”

“……”獨孤墨苦笑一下,一時也找不到話辯解。候門深似海,這話不身在其中怕是體會不到。

“若是此次進京,有來無回,就說得過去了。”沈云追盯著獨孤墨,想看出獨孤墨臉上會否有閃躲的表情,但兩人都是從殺人不眨眼過來的,怎么會因為說一兩個謊而心慌臉紅。

“你這樣相盯著我,莫非也跟那些蠻子一樣,愛上了我的容貌?”假裝邪魅地一笑。

“屁。”這人自黑起來,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明明為了破此謠言,還不惜毀容。

“今日不便多言,我找到時機再讓格木去找你。”聽到外面有異動,獨孤墨警惕起來。

沈云追側耳一聽,找準時機在夜色中,幾個身影晃過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將軍府時,才想起要問下人沈云陌回到了沒。

聽到說睡下后,也沒再多問什么。

沈云陌回到房內,屋內漆黑一片。出于本能,就算武功盡失的現在也查覺出房內有人。在門口處停住沉聲一問:“誰?!”

自從上次的隨待丫環被陶然打發掉后,沈云追也沒想到要給沈云陌再找一個,現在除了幾個粗使的婆子和跑腿的小丫頭,沈云陌幾乎是獨來獨往的,一點也看不出是什么大家閨秀。雖是自在了,但像現在就沒人跑去通風報信。

在黑暗的深處,只見蘇隱打開火折子把蠟燭點上。

沈云陌松了口氣,把門合上才問道:“你可知,這有損我的名聲?”

蘇隱卻并沒有想跟她輕松談話的意思,口氣凝重地問道:“可探出了虛實?”

不由得一皺眉,沈云陌少見地對蘇隱不悅,她大多是憎恨蘇隱,可從不會對蘇隱表現出不滿或厭惡。

“你當皇宮是我的?”

“若你不想沈家有事,你最好乖乖配合。”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要搞錯了,是你想利用沈家,而不是我。”

“知道你不怕死,若是我能讓沈氏滿門抄斬,不知你會不會聽話點。”少有的狠絕。

沈云陌輕輕嘆氣,就算不威脅她也會說的。

“皇上不知為何,賜婚我與南王。”

“那個被流放在南蠻之地的七皇子?”

習慣了黑暗,云陌看到了黑暗中的蘇隱。

云陌走到床邊坐下,身體才放松了下來,緩緩地道:“若不是皇上此舉,宴會中誰主動來接觸我,誰就是最大的嫌疑,現在我也不能確定。”

蘇隱沉默,像是等著云陌說下去。

云陌又道:“現在就算知道沈傾顏與此事有關,我們也沒有人脈進皇宮排查。”

在黑暗中,蘇隱陰陏地一笑道:“看來你只能嫁與南王了。”

“但沈家并不希望我嫁給南王。”想起兄父都在宴會極力反對的樣子。

“那是他們怕你不愿意,只要你說你愿意嫁過去不就好了。”

“總要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一見鐘情。”說完蘇隱自己都暗暗發笑,“在寺中定情多浪漫。”

月光灑了進來,只見云陌表情顯得平靜異常。

“嗯,這個理由倒是不錯。不知我嫁給南王,能幫到蘇大夫什么忙?”

蘇隱心下想到,她何苦裝作如此不滿,只是一枚棋子還想奢望自由?

“下次再聊,夜太深你身體也受不住。”

蘇隱從窗口出去,“等等。”云陌喚住蘇隱。

目光清明地看著蘇隱說道:“蘇大夫,身陷地獄的我們也許不再畏懼地獄,可是你還可以選擇不化身魔鬼。”說完輕輕把窗合上,最后的月光也被擋住,房內恢復黑暗。

那么一瞬間,蘇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在林間溪邊安慰自己的少女。明明與自己一般大,卻比自己堅韌。

“怎么可能,她可是一心求死的。”

其實他已查到,那個綠衣青衫的少女叫葉盡染,是紅葉堂堂主的女兒。為了控制紅葉堂,屠影把其女兒做為質子留在了屠影。偏偏紅葉堂當年又選了離阡,所以葉盡染便恨極了離阡與紅葉堂。想在屠影堂當個正常人談何容易,葉盡染只能靠著這點恨意活了下來。

外人是如此評叛葉盡染,但蘇隱覺得自己見到了不一樣的葉盡染,她身陷無間,卻滿身清明。她是他唯一的光明,為了那句:“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極平常的一句話,讓他黑暗的心裂了一條縫,有了一絲絲溫暖。

那地獄,不屬于她。

離阡為葉盡染出的第一個任務是殺一個一身正氣的朝廷命官。

紅葉堂堂主說:“我怎么可以讓我的女兒手染無辜之人的血,本來你才是屬于那個地獄的,當然是你去。”在葉盡染去刺殺的途中,紅葉堂攔下葉盡染,把她藏起來。然后由離阡扮成葉盡染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我不得不殺你。”

離語蒙著面,刀已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是誰派你來的。”雖是嚇得手有些發抖,卻沒有大聲叫喊,好像早已知道有這一天。

離語劍穩穩地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也是月色極好的夜晚。離阡說道:“他人出銀錢來買你性命,你也可以出銀錢來買他性命。”

“我沒有多余的銀錢來買你替我殺他。”

“無妨,你只需把你珍視之物交出一樣給我便可。”

“可我想取的不是對方性命,他們貪臟妄法,欺上瞞下,百姓苦不堪言。就算取了他們項上人頭,蒙冤之人得不到昭雪,受苦的百姓不知真相。就算他們死了,朝堂依就黑暗,百姓依就沒有依附之地,苦難一時得不到改變,至少讓人有活下去的希望呀。若是我也買兇殺人,與他們又有何異?”

離語沉默良久道:“我只管取你性命,若是給一樣你珍視之物與我,替你完成未完之事也未嘗不可。”

沉默良久,一聲答道:“好!”

離語把刀從他脖子移開,只見他在書架上把一套詩集交到她手上。

“這是朝中貪污受賄的官員名單與證據。”

“就不怕我殺你滅口,就是沖這賬本來的?”

“若是我死了,這賬本也幾乎是無用了。”

“那為什么是你珍視的。”

“用命換來的東西,還算不得珍視嗎?”那人苦笑道,兩人像是一見如故的陌人,一言一語地聊著。

“可還有遺言?”離語淡然地說道。

那人背手向窗而立,望向月亮:“不傷我家人。”

“定然,給的錢只夠取你性命。”

“保他們全身而退。”

“盡力。”

“那,希望你的刀夠快,我不想書墨沾染了血氣。”輕輕闔盍上雙目。

“好。”好字剛落,刀已回鞘。

如此月色下,居然留不下她的刀光。

三日后,此戶人家全家搬離京都,像是早已知有今日。離語一路相隨,護送至目的地才悄然離開。

然后又花了大半個月,把賬本上的名單一個個上門,按罪的大小,或取他人命性或斷他人手足或削耳剜目,逼他們自己辭官。雖是做到了如此地步,卻也只是動了賬本上不到一半的人。

她已出來得太久了,紅葉堂已下了三道召回血書。葉盡染用的是劍,除了目標她的刀快得除了是江湖高手,已沒人分辨得出她用的是刀是劍。

所以在回紅葉堂前,她在溪邊把刀上的血跡清洗干凈。

而蘇隱向醫魔打聽時,只記得問衣著,年齡,卻忘了離語手上的那把刀,那是她少數幾次用刀的時候。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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