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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網破

  • 鳳飛三求凰
  • 魯彎彎
  • 3199字
  • 2018-12-19 08:00:00

且說華明瀾當時領了眾位高官進了公主府大堂歇息,許子揚敬了三炷香也退出靈堂,有知客前來引路,卻并未將他送至大堂,反穿過了九曲回廊將他引至一個花廳,正中梅花桌旁坐著一身素衣的趙廣彥。

許子揚松了一口氣,慶城公主代武安侯向黃氏求娶陶文姜,事雖未成,卻是他心頭不能輕觸的忌諱,方才見他站在高處,氣勢壓人,身邊不乏四品的堂官三品的武將,與他而言卻是眾星捧月,玄衣闊袖氣度高華,因長久的沙場征戰,朝堂論證,有著與尋常勛貴不同的的赫赫風采,非生于富貴地長在權勢家不能相比,若在大堂與他相見少不得要稽首行禮,許子揚心里不免發堵,如今不必與華明瀾同處一室,心情大好,向趙廣彥拱拱手道:“聞說趙兄近日鳳巢山剿匪,又為朝廷除去一大禍患,不想已經回京了。”

趙廣彥聽了“鳳巢山”眼角忍不住跳了兩下,別人不知道剿匪是怎么一回事,華明瀾卻是門兒清,他擔了剿匪的名頭心中卻著實凄惶,許子揚不愿與華明瀾同處,那他得再加一個更字,因此才請知客將許子揚引到此處來,也是為了向許子揚旁敲側擊一下陶文姜身邊那位叫拂塵的小丫鬟的事情。

趙廣彥嘆氣道:“昨日才返京,今兒一早就接到吳駙馬跌足致死的噩耗。”他不過在鳳巢山多待了三天,慶陽公主府竟又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心中疑是公主下手,可事關生死,哪里有人敢說實情給他,即便是趙廣彥自己對吳駙馬身死又何嘗不覺得是一件幸事,吳家如跗骨之蛆早就不除不快,索性明日便要下葬,他樂得糊涂。

許子揚卻真心實意為吳駙馬惋惜:“駙馬也曾是二甲的進士,錦繡文采,英年早逝的確令人痛心。”

看來許子揚對吳駙馬曾意圖劫持陶文姜一事全不知情,趙廣彥又道:“我昨日到家已晚了,今日合該去兵部尚書陶大人那里述職,可偏偏公主府出了這等大事,不知陶家會遣哪個來吊唁,我該請那人給陶大人傳個話的。”

許子揚回道:“多半是陶家五爺,不過陶大人并不是不通人情之人,定能體諒趙兄的難處。”

趙廣彥又點點頭道:“還是許賢弟與陶家熟稔,恕我冒昧,我聞說賢弟在與陶家姑娘議親,不知可換了庚帖?”

許子揚與趙廣彥算是交好,因此間也并不覺得突兀,便答道:“已請了李老學士夫人提親,女孩子家金貴,哪里能倉促而成。”

那就是還未成禮,趙廣彥心道,又思及鳳巢山,華明瀾一行一動間哪件不關乎陶文姜,他若沒這個心思,含山郡主何必常護在陶文姜周圍,對華明瀾百般看不順眼,只不過眾人說破了就好沒個意思而已,如此這般用心,華明瀾怎肯陶文姜安生與他人定親?可他寧愿許子揚有情人終成眷屬,也不愿華明瀾得償所愿。

趙廣彥提醒道:“說來慚愧,我在慶城公主府也曾得見陶姑娘,慶陽驕橫,陶姑娘淡定自若為父辯白的音容倒是歷歷在目,是一等的好女子,也難怪賢弟傾心。對了,那日武安侯華侯爺也在場。”

許子揚聽了武安侯三字就渾身不舒服,趙廣彥看他神色便知曉,又暗示道:“武安侯功高無二,除了略不世出的才干,卻還和侯爺的心性有關,任憑你城池固若金湯,他圍困也好強攻也罷總能拿下,可見城府至深,脾性堅韌。”

許子揚臉色越來越暗,強撐著跟趙廣彥附和兩句,心思早飛到陶府,李老學士夫人上門提親,黃氏雖沒拒卻也沒松口,這是常有的事兒,須得媒人兩次三次上門才能給個準話,也方才顯得女方尊貴,他如今恨起這些繁文縟節來,又想著等陶家五爺前來祭拜,不如一同歸去,他心中深怕夜長夢多,須得見一見陶家人,再吃下一顆安心丸不可。

兩人各有心思,在花廳中敘話,趙廣彥的隨扈叫榮盛的找了來,急慌慌道:“二爺快去前邊兒看看吧,刑部來了很多大老爺,正要開棺驗尸呢!”

趙廣彥臉色突改,站了起來喝道:“胡說八道,人是跌進井中死的,驗的哪門子尸?!”

榮盛拿袖子擦了汗,急道:“吳家小姐在侯爺和御史面前告狀,說駙馬是讓人害死的,柳御史請了刑部大人來。”

趙廣彥當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瞠目欲裂:“這是公主府,怎么許人欺到頭上來,那些管事的呢?公主呢?”

榮盛縮了縮脖子,道:“武安侯也是不許的,還去見了公主,可公主卻發話任刑部查證。”

又是武安侯!

趙廣彥心知不對,想著去靈堂前先去拖住刑部的人,便對許子揚拱了拱手道聲得罪帶著榮盛疾步離去。

許子揚皺了皺眉眉頭,也跟了上去。

還是那座靈堂,喪了親人的吳家人三三兩兩依偎在一起站著,臉上或悲或憤或惶恐,再也沒了方才欲哭無淚,只能嚎啕的無助勁兒,見了趙廣彥走來都露出恨不的啖其肉的神色來,

趙廣彥待看到刑部差役將一塊自駙馬手中摳下的環佩遞于眼前,心里早凉了一半,心思急轉,想著轉圜之法,人群中走出來兩人,讓他剩下的半副心腸涼透。

身材精瘦,留著稀疏三綹胡須的是都察院柳御史。

五短身材,似笑非笑眼神如電的是刑部宋員外郎。

他們一個求名,一個癡迷刑律,這樁事若碰上他們其中一人已然棘手,況乎如斯境地。趙廣彥額頭已經冒出汗來。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高聲呼喊一聲:“蛇蝎毒婦,天地難容!”

吳家等人似是噩夢驚醒,一個個呼天搶地起來,有捶胸頓足要手刃仇人,為兄弟報仇的,有痛哭流涕懇求刑部大人們嚴懲兇手的,吳駙馬的親娘得了空抓住趙廣彥的袍擺不放,讓公主還他兒子命來!柳御史和宋員外郎冷眼旁觀,既未安撫吳家人,也未解圍與趙廣彥,似是在欣賞此時此景一般。

趙廣彥被那老婆子纏的惱火頓生,又不好用力甩開,榮盛又是勸說又是恐嚇,卻幫不上自家公子,也是急的沒法兒,眾人鬧成一團,將靈堂的帷帳,白布球都扯了下來在腳下踩了不知道多少個腳印子。

眼看著場面越來越難控制,華明瀾聞訊帶了人從大堂趕了來,見狀喝了一聲:“胡鬧!”,又瞪了一眼宋員外郎。刑部的人方才將鬧事的人俱都提了起來,幾聲呼喝下,哭鬧聲也漸漸消了。

趙廣彥衣衫被拽得褶皺,腰帶松了,頭發也有些凌亂,他羞慚至極,連頭都不敢抬,彎腰給華明瀾行了禮。

華明瀾鼻子哼出一個聲來,卻并不是對他,宋員外郎方才傲世獨立的桀驁模樣終收了一收,彎腰稟道:“駙馬手中取出環佩一枚,看手指彎曲程度,手心印記,顯是臨終前緊攥著的,有人認出這是公主陪嫁,先帝御賜之物。下官斗膽想去問一問公主,這是何故?”

華明瀾淡淡道:“公主是什么身份,你說見就見,說問就問,將皇家體面置于何地?”

柳御史道:“這駙馬說是落井而死,如今看來卻不盡然,宋大人要面見公主也是要查清事實,也算還公主一個清白.”

華明瀾冷笑道:“單憑一塊環佩怎的就涉及公主清白了?慶陽公主下降,先皇賜下的寶物數不勝數,丟了一件兩件也未可知,問公主不如問公主府的奴婢們!”

五鳳環佩卻并非尋常御賜之物,神工歐家當年制成皇后鳳璽,將玉石余料又精雕細琢成五鳳環佩,上刻“天作之合”四字,本是開國皇帝欲賜給下嫁黃家的馨容長公主之物,可長公主以此玉佩與鳳印同宗愧不敢受,此環佩歷經幾代一直收與皇家私庫之中,慶陽公主下降之時堅持要以此環佩陪嫁,普天之下便再找不出第二塊來.

柳御史氣得直吹胡子,這武安侯對慶陽公主百般包庇,莫非有什么私情?

宋員外郎似是無奈之下只得權且,便對左右道:“那便先別擾了公主,將公主身邊的太監,宮女先拘起來詢問。”

柳御史心中暗罵,這宋員外郎對外說是鐵面無私,犯倒他手上的案件,哪怕事涉皇權也要一查到底,如今看來不過爾爾,華侯爺幾句冷眼便能讓他束手無策,可見也是個欺世盜名,徒有其表之徒,可恨他只能聞風奏事,不能插手刑部,否則若能和慶陽公主當場對峙,定能幾個回合內讓她丟盔棄甲,伏地認罪!

趙廣彥見華明瀾表面似維護表姐,幾句話便將公主府的奴婢皆送至宋大人面前,有心要阻攔,華明瀾此時才發現他一般,緩緩道:“這事兒即使捅破了天也是公主府內的事,與趙公子定然無干的,你們怎好為難他?”

趙廣彥聞言一驚,是了,公主闖了大禍,有太后頂著也不會怎樣,可若承恩公府被牽扯進去呢,太后能護著女兒,難道連侄兒侄孫也能一起護著不成。況他既不是承恩公又不是世子,若此時強行出頭帶累了全族可怎生了得?

華明瀾一句話壓住了趙廣彥,又向許子揚看來,許子揚也不懼,抬了頭和他四目相對,華明瀾淡淡一笑,招了趙安過來,吩咐道:“公主府現在亂得很,你快馬去陶府報信,讓陶叔父陶嬸娘知曉,莫派人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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