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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高驪燕麒

岸上,空曠了起來。

薛小成內心嘖嘖,這個大花啊,就知道最后關頭耍帥。

花忍將烈火劍執于手,還未握熱,卻不想,有一抹粗衣人影突然從天而降,朝他出手而去,屢屢奪劍。

那人勁霸氣足,不僅只為奪劍,更是想置花忍于死地,花忍與那人對了數招后,心知不敵,不得不退讓,放棄了手中的烈火劍,趁機連退了幾步。

那人將劍得手,卻并未急于探查寶劍,而是對花忍道:“數年不見,你功夫弱了。”

棄瑕閃身立在了花忍面前:“我四哥的功夫,只增不減,如何會弱,若非四哥同人斗了一天一夜,內傷未愈,絕不會比你差到哪兒去,你如此偷襲,也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借口。”那粗衣人影面色冷寒。

對于棄瑕護著自己,花忍難得感動。

花忍打量著眼前人,此人身著粗衣,面容峻冷,眉眼鋒利,不似簡單的鄉野村夫。

是哪路高手?

“你是誰?”花忍不確定。

粗衣人再次出手,這次,換了一種劍招,打的棄瑕連連后退,花忍推開棄瑕,獨自面對,將人擊退。

“原來是你。”花忍認出了劍招。

數年不見,數年這個詞太過籠統,準確來說,是十三年。

而有些事,花忍不太想去回憶。

花忍問:“你來,是想向我尋仇?”

粗衣男子淡聲:“突然想起來,我阿姐臨終前,有句話帶給你。”

花忍面色間,忽有顫栗:“什……什么話?”

“她說,”粗衣男子抬眼,冷冷冰冰:“她很想你。”

花忍沒忍住,吐了口鮮血。

薛小成沒聽說大花有過什么女人,怎的一提到這人的姐姐,吊著的血也終于舍得吐出來了。

果真是受傷不輕呦。

“所以,你下去陪她吧!”

粗衣男子話音冰涼,蘊釀了無限悲清,這一次,殺招連連,狂風驟起,連棄瑕都擋不住這人冷血的殺意。

白衣女子與薛小成皆是一驚,白衣女子率先出手,將棄瑕救下。

薛小成則是翻身上前,與那男子對了一掌,兩人紛紛退遠。

玲瓏嘖嘖稱奇,難得這幾人如此團結友好一致。

那粗衣男子見白衣女子出手,似乎有所顧慮,最終收了手,一直冰清無比的臉色有了一絲溫色,說道:“我阿姐說,無論你做了什么,別怪你,但是,我不會原諒你。”

花忍忍不住呵了一聲。

這別怪,是否包括他為了報滅門之仇,把仇家相干人等,也就是她家,殺的只剩她弟弟一個么?

粗衣男子說完,便持著烈火劍,轉身向玲瓏走來。

玲瓏瞥了眼周圍,很確定是朝她而來的,這粗衣男子臉冷的跟冰塊似的,跟白衣女子簡直就是一路人,難不成,她也與他有什么仇?

出乎意料,方才怒恨兇兇的人,在她面前卻是異常尊敬,連贈劍也是雙手送上,即便他不說話,通過眉目間的打量,她也知道,這是要把劍交給她。

玲瓏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雙手接住了,但又忍不住問:“你認識我?”

粗衣男子略頓,仿若她這個問題很奇怪,而看這女子眉目間的神情,同那冥姑娘似有些不同,他把心中疑惑壓住,皺了眉頭:“你不認識我?”

“認識。”玲瓏一口咬定,把劍抓緊,生怕對方反悔把劍奪走。

粗衣男子雖遲疑不定,卻也不多深究,然后道:“姑娘近幾日可有空?”

怎么,這是要約她?

是要決斗還是別的?

“有要事在身。”沒空,不約。

“唐突了,告辭。”話畢,如同來時一樣,轉身離去。

玲瓏不明白,他現身只為約她?奪劍報仇什么的只是順帶?

目睹完這新奇的一幕,棄瑕對玲瓏的身份再次持懷疑態度,能讓這樣一個高手敬重,能讓薛小成喊她姐姐,說她是鄉野女子,剁了他也不信。

見那人離開后,棄瑕看不懂:“花忍,他到底是誰,這么囂張。”

花忍緊挨著唇,無言。

白衣女子卻啟齒:“高驪燕麒。”

高驪,燕麒。

這個人,是高驪通緝令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棄瑕雖從未與其謀面,卻對燕麒的事跡略有耳聞。

事情大概從三年前說起。

高驪朝堂發生政變,高驪王病發彌留之際,高驪二王子發動親屬軍隊直入王宮,欲逼宮奪王位,高驪太子被誅殺。

而此時,高驪三王子燕流丹卻借助晉國,又獲得高驪大將凌霄的幫助,以撥亂反正救君之名,也帶兵入宮。

最終,二王子等人兵敗被擒拿,燕流丹則成為高驪新主,此事曾轟動一時,不久,助其上位的大將凌霄被封贈為莊王。

凌霄獲封爵位,自然廣發邀貼,大擺筵席,可就在宴飲當夜,怪事發生,竟然沒有一人前來慶祝。

等來的人,只有燕麒一人。

凌霄是朝廷重臣,身邊有私兵精衛三百,層層圍護,防的密不透風。

那夜,燕麒單槍匹馬直入凌府,硬是以己血肉之身,在府中大開殺戒,這三百私兵無一生還,連凌霄貼身護衛都沒能幸免。

血洗凌府的燕麒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仍與凌霄決斗,將其反殺……

后來聽聞前去收尸的人說,那莊王凌霄死的極其凄慘,有如凌遲一般,刀刀入骨,是被人活活碎尸萬段。

初聞此事,棄瑕相當震驚。

如此慘烈的滅門大案,聞所未聞,更不論,這被殺的居然是凌霄。

凌霄此人,是高驪大將,在朝堂中頗有份量,棄瑕還記得多年前合攻奴桑時,高驪出兵就是凌霄為將。

那時棄瑕與高驪交涉,還曾與凌霄有一面之緣,兩人相談甚歡,雖然凌霄是高驪人,可棄瑕覺得凌霄作風嚴謹,衷心可靠,面色正派,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而那燕麒區區一介皇宮護衛,手段卻如此殘忍暴虐,竟將一國之將戕害至此,棄瑕心中是惋惜的。

當然,燕麒淪為通緝犯,也不止因為此事,另一方面,則是他出言不遜,當面藐視高驪新王燕流丹,稱其不忠不義不仁不孝。

如此冒犯,初登王位的燕流丹豈能不怒,尤其燕麒在斬殺凌霄后,再又誘拐高驪長公主私逃,燕流丹震怒之下,連發通緝令,要將其置于死地。

燕麒逃的無影無蹤不知去處,那通緝令至今未撤。

所以在棄瑕眼中,燕麒此人,簡直就是一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罪大惡極之徒。

而這種人,竟然對關玲瓏如此敬重,這讓棄瑕很是不解,難道,關玲瓏是高驪人?燕流丹派過來的暗作?

棄瑕看玲瓏的眼神,又奇怪了幾分。

花忍默了許久,夏家在高驪也有不少暗哨,對凌霄之死以及燕麒的事,自然十分了解,花忍只是喃喃道:“沒想到,他竟然就是燕麒。”

當年花家家門被滅,他苦心修煉劍法,查清真兇后,依江湖規矩發邀,與仇家水氏一族的人一一決斗。

水家人個個不敵,皆死于他劍下,而她弟弟,卻不知為何偷了水家劍譜,逃的無影無蹤。

花忍幾度追查他的蹤跡,追到高驪邊界,便再了無音訊,卻不知,她弟弟早已改名換姓,躲得毫無蹤跡。

凌霄一案發生后,夏家人也特意去查了燕麒底細,只知燕麒曾在獸場為奴,后被高驪公主燕嫆一眼相中,成為其貼身護衛。

燕嫆性劣玩鬧,總愛用燕麒去與人比武,而燕麒與人對陣從未有敗,因此打響了高驪第一高手的名號。

花忍咳了咳,又吐了口血。

白衣女子聽及花忍咳嗽的聲音,偏首瞧了眼花忍,仍舊是不溫不冷的音調,開口:“我給你的藥,你沒吃。”

陳述句,是肯定。

花忍想起這么回事,前兩夜,她的確給過他一顆藥,但當時他有顧慮,只收了起來。

撫了撫心口,花忍此刻不太好回答,總不能直說:你給的藥,誰知道是真是假,你說吃就吃,他不要面子的么,若萬一刻意下毒,那他豈還有命?

可絲毫不待花忍想太多,白衣女子一步上前,忽然出手,她速度極快,點住了他的某一處穴位,手中一顆藥就此送進了他嘴里。

他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你……咳……”花忍面色局促,咳嗽得猛烈,可藥已入口,又不能吐出來,他顯然有些不服氣,臉僵硬的很。

他的面子呢,還在的嗎!?

薛小成羨慕得很,忍不住道:“神仙姐姐,你太偏心了,我也要。”

這模樣,活脫脫一個要糖吃的小孩。

白衣女子冷淡沒理。

薛小成心痛至極,要這么無視他嗎?難道他就沒吐血嗎?

就知道關心花忍,薛小成哼哼:“神仙姐姐長的這么漂亮,容易搶手,大花哥哥,你可要快點把她娶到手,我等著喝你們喜酒哦。”

花忍抽了抽面容,想弄死薛小成的心都有,可他服了藥之后,心里總有股氣沖不上來,想開口都無法說話,臉也憋成了青色

棄瑕左右相看幾番,瞧著花忍,嘴里崩了幾個字:“……喜酒?什么喜酒?”

花忍白了棄瑕一眼,嫌棄道:“他說的話你也信?”

白衣女子那樣冷清清的人,連她到底有沒有感情都是個問題,怎么可能會和人成親,這也是花忍一直勸棄瑕放棄的原因,喜歡歸喜歡,但若想嫁娶,還是另擇良人為好。

玲瓏手中的劍,份量有點重。

薛小成跑了過來,玩心一起,一不留神就從她手里將劍順走,不屑似的念叨著:“這破劍,我怎么看也是一般般,哪里就值你……”

說著他就去拔劍。

玲瓏只見薛小成面色變了變,“們”字大概被他咽了回去。

再然后,薛小成臉色間,青紅紫白都過了一遍。

玲瓏不好意思打斷:“是拔不出來么?”

看著玲瓏這副想嘲笑但又不笑出聲的欠揍表情,薛小成挺不服氣,他雖不用劍,可沒理由連這破劍都拔不出來。

他不信邪,再次使出全身的勁兒。

劍身,仍舊紋絲不動。

不可能啊,義父都能拔出來,剛剛義父還……

義父突然放棄與白衣女子的比試,把劍歸鞘,是因為這劍有什么古怪?

“邪門了。”薛小成念念叨叨。

玲瓏搭著他,和藹道:“少年,放棄吧,拔不出劍不是丟人的事。”

薛小成偏不信邪,便持著劍走到花忍面前,把劍柄伸出去,一臉沉重:“大花,你試試。”

花忍覺得心口處不再憋悶,那藥倒真是有些效果,此刻見薛小成讓自己拔劍,花忍也沒有猶豫,旋即接過來,將手搭在劍柄上。

許久——

亦是無果。

花忍憋盡力氣,皺了眉頭。

“不會吧,連你都拔不出來。”薛小成露出驚訝的表情。

花忍可是用劍高手,要是連他都不能拔出來,還有誰……

薛小成環視周圍幾人,把目光定在了不遠處的南宮祤身上。

南宮祤與那紅衣女子一直站在一塊,離這一堆人遠的很,還和那紅衣女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這會兒,見到這邊狀況其發,緩緩步了過來。

薛小成雖然看其不順眼,可仿若看到了南宮祤身邊環繞的光環氣質,躊躇著幾分,薛小成迎過去,毫不客氣把劍遞給他:“喂,你也應該想要這東西,現在機會來了,你要不要試試?”

南宮祤停住,立著不動。

紅衣女子一挑眉色,順手就劍拿了過去,試了試,眉頭微微彎皺,轉手又把劍轉交他面前,輕聲道:“也許此劍內里有什么機括,確實不易拔出……”

薛小成看南宮祤不順,待這紅衣女子更是不耐煩,剛才要殺姐姐的事,他替姐姐記著呢,不待紅衣女子把全部話說完,薛小成就直接把劍搶了回來。

“看你臉白沒力的,想也是拔不出劍,不試了。”

南宮祤的面色,卻有些微白:“之前聽師父提起,此劍頗有靈氣,若是與之無緣,便是拿了,亦如廢鐵。”

說完這幾句,南宮祤蒼弱的唇色又白了一度。

“有緣人才能拔劍?這也太荒唐了吧。”薛小成一邊玩著劍一邊琢磨。

薛小成忽的瞄到了棄瑕。

在場中,只剩棄瑕一人未碰過劍。

死馬當活馬醫,薛小成不信這個邪,走幾步,由于也不知這人名姓,他只能這么喊:“喂,那誰,你對這劍有興趣沒有,我跟你說,能抽的出來就算你的。”

玲瓏撫額嘆氣。

薛小成十成被這劍整得抽了瘋。

棄瑕看薛小成是相當的不合眼,可方才白衣女子為了這把劍與白蕭笙大打出手,可見,她是真的想要。

棄瑕心念動了動,嘴上卻嗤聲道:“一把劍而已,有什么難的。”

說著,接過來,握住劍柄,劍柄之下,刻著三個細小的字體——烈火劍。

不假思索,一拔。

只聽呲啦一聲后,劍身被他抽出了半截,棄瑕瞧見光滑劍面上,清亮如鏡,將自己的眼睛映的透徹。

棄瑕再把劍送入劍鞘,一抬頭,他卻發現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仿若自己身上加了層光環。

棄瑕:“……”

棄瑕斂了斂神色,舉著劍看了半天,靠近花忍:“你真拔不出劍?不是裝的?”

花忍扯了扯嘴角:“看來,你和那位龍姑娘確實是天生一對,我祝福你們。”

“我說正經的。”棄瑕直了面色,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這么好,把劍遞過去:“要不你再試試?挺容易拔的。”

花忍瞄了眼,嫌棄的推開:“能拔出此劍不是好事,你要當心那龍姑娘天天蹲你屋頂。”

棄瑕下意識的看向龍姑娘。

她要是能天天蹲自己屋頂,那也不是壞事啊。

薛小成把自己驚掉的下巴扳回去,快速踱步到玲瓏面前,壓低了聲音:“果然邪門,姐姐,怎么辦,要不要搶回來,我幫你。”

搓了搓手,他似乎要準備干事了。

玲瓏按耐住薛小成急躁的心:“算了吧,你說過的話,我也要負責,給棄瑕也無妨。”

“你這么說,就是我的錯了。”薛小成有點內疚:“早知就不那么囂張放大話,誰知道那小子能拔出來,什么有緣人嘛,這劍認主也太隨便了。”

玲瓏微笑:“你有什么錯,我正愁著怎么找理由把劍給夏王的人,你可是幫了我。”

“你干嘛要給他?”

“因為,”玲瓏仰起頭,很是無奈:“我喜歡他。”

薛小成一頓痛心,她演技略帶浮夸,真是太拙劣了。

以前的她,那演技叫一個好,真真假假的誰也看不透。

薛小成道:“你明明就是閑得無聊,想看那白衣女子和趙祤作對,白衣女子那么想要這東西,一定有什么緣由,而趙祤那幾人,說不定不會輕易交出來。”

“孺子可教。”玲瓏點了點頭,但眉頭卻沒舒展:“可是你說,那位龍姑娘現在是不是打架打累了,怎么還不動手去搶?我還等著看戲呢。”

從她手中都毫不猶豫的搶了兩回,這會兒,怎的就這么安靜?

這怪事,她不懂。

薛小成小聲嘀咕:“她該不會是看上那小白臉了,不舍得打吧。”打他的時候那叫一個毫不留情痛下死手,唉,挨揍的滋味不太友好。

玲瓏琢磨著這龍姑娘對棄瑕的表現,昨日從水刃下救他,今日又從燕麒手中救他,方才還特意還劍……

種種行為,只有一種解釋。

玲瓏不同意薛小成把棄瑕說成小白臉,說他直爽剛烈是抬舉,因為棄瑕根本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辨黑白還會爆粗口的愣頭,小白臉嘛,肯定臉要白,還要比女子更漂亮,比如江懷彥、冥棧容之流,就很符合。

但她同意“不舍得打”這一句,默默點頭:“有這可能。”

棄瑕去了那邊與南宮祤匯一起。

“二哥。”棄瑕撇過紅衣女子:“……二嫂。”

棄瑕與陳王后之間,交道很少,除了阮家郡主,他還沒太適應稱呼別的女子為嫂子,不免延遲半響。

棄瑕瞄了眼二哥,臉色果然不好。

以前誰不知道二哥與素姑娘的關系,他私下時常在素姑娘面前稱嫂子,說日后總會叫的,提前叫也是叫,總惹得素姑娘面紅耳赤,老說他無禮,二哥不曾反駁,也不像現在這么臉臭。

可惜,素姑娘早已失蹤多年,二哥也還是忘不掉啊。

南宮祤道:“棄瑕,你盡快去一趟汝陵郡,找到藺之儒,我怕茱萸耽擱不了太久,你務必小心。”

棄瑕頷首,剛要走,想起什么,將劍舉于眼前,猶豫道:“二哥,那這把劍,該如何處置?”

此劍并非無主之物,雖然薛小成放過話,可難不保等會兒薛小成又撒潑打滾不要臉的過來搶,他可不好應付。

還有,龍姑娘……

她對此劍亦是虎視眈眈。

南宮祤開口:“你既能拔出,拿著也無妨,只不過,日后得格外當心一些。”

棄瑕應聲:“好,二哥你都這么說了,那這劍,先在我這存著。”

幾句交代寒暄,棄瑕便帶著劍,只身一人離了此處。

待棄瑕走后,南宮祤冷冷的撇了陳憫知一眼:“茱萸若有個三長兩短,別怪我不念舊情。”

“你還是懷疑我,是不是關玲瓏與你說了什么?”

南宮祤眼色一深:“她從未說過你什么。”不及陳憫知再辯解,他吩咐道:“花忍,送王后回別院。”

花忍淡聲:“王后,請。”

玲瓏搭著薛小成的肩,向他說明她早晨在湖水中遇到的水怪,薛小成自然是一臉真誠的相信,好像只要她說的都是真的一樣。

玲瓏嘆了口氣:“你能不能認真點聽,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薛小成點頭:“我相信啊。”

“敷衍,敷衍。”玲瓏搖頭嘆息。

“關玲瓏。”

玲瓏咯噔了一下,瞥去,是那紅衣女子朝她走了過來,薛小成下意識護著她。

“我剛剛要殺你。”

紅衣女子聲清冷冷,挑明。

“我知道啊。”玲瓏微笑。

有目共睹,在場的各位,除了薛小成護著她,哪一個不是看戲的。

只是沒想到,陳憫知主動攤牌。

“你不問為什么?”

“我袒護罪犯,劫獄私逃,該殺。”

陳憫知挑了眉:“還有呢?”

玲瓏再拋出一條:“隱瞞已嫁之身,賄賂朝廷命官,欺上瞞下,是死罪。”

這話一說出,陳憫知凝了半響,關玲瓏毫不避諱,將這些死罪一一說出口,那就說明南宮祤是知情的!

只有她,在耍那些沒意義的小心思。

陳憫知心清冷道:“只有這些?”

玲瓏更是一笑。

她知道王后想試探什么,王后想殺她的原因明擺著。

“還有,奪夫之仇,不共戴天。”

既然是寵妃,氣焰不能輸。

南宮祤臉色一下白的厲害。

陳憫知面容冷凝。

奪夫,膽大妄言!

天下間哪個君王,會是一人之夫!

憑什么,關玲瓏敢這樣狂言妄語?

這個關玲瓏,可惡得很,明明知道她要殺人的理由,卻仍像看戲似的。

陳憫知不可忍:“關玲瓏,你還知道自己有夫君,你與別的男子公然勾搭,可有認清自己身份?你將你夫君的臉面置于何處?”

玲瓏笑得散漫:“我夫君,他不會介意的。”

“你怎知他不介意?”

“他若泉下有知,必希望我找個好人再嫁,怎會介意。”

“你——”陳憫知啞口無言。

言下之意,她夫君已死,而今與她勾搭的男子,是夏王。

玲瓏心虛至極。

她懟得是不是有點過火?

不留顏面,確實不對。

不對歸不對,改不改得了,難說。

薛小成看著她露了幾分勉強的禮貌,裝出一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樣,只覺心臟有點受不了。

南宮祤臉色本就不太好,他再聽不下去,走到花忍面前:“我先回決谷,你護送王后回別院。”想了想,然后道:“不無論用什么辦法,打暈綁走用藥都可以,差人把她給我送回夏朝!”

陳憫知辯不過,轉身一瞧,只見花忍走了過來。

陳憫知問:“他人呢?”

花忍道:“王后,得罪。”

四個字之后,人倒在了花忍臂彎里。

花忍沒留話,帶著人離了去。

玲瓏正覺花忍下手太狠,忽然,自己脖子處也傳來痛感,昏迷前她只聽見薛小成驚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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