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公子。”曹毅慌慌張張從院外走來。
“何事?”
“秦大人傳來口信,那位映紅姑娘被司徒府的人帶走了,就離刑部不遠。”
“司徒義還真是大膽。不過墨言怎會沒傳消息回來?”
“或許她還沒來得及。”
顧長青皺眉,“刑部午時便已釋放醉香樓的那些人,而現(xiàn)下已酉時了。”
“難道墨言也出了事?我去探探。”
顧長青輕點頭。
這時,房內床榻轉動,發(fā)出“吱吱”聲響。
陸子翼從后走出,“你想救她?”顯然已聽到曹毅他們的對話。
顧長青搖頭嘆息:“怕是現(xiàn)在為時已晚。”
“什么意思?”陸子翼總是在問顧長青問題,他知道顧長青說出口的話十有八九全是事實。
“若是司徒義從映紅那里問出什么來,你覺得他還會留著她?反之,若是這么長時間,司徒義都探不出什么來,恐怕這映紅姑娘也兇多吉少了。”
陸子翼沉默贊同。
這些人通常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這權利的支配之下,被攥在他們手中的人,命薄如螻蟻。
茶館。
“姑娘,曹毅來了。”
曹毅?蘇文雅略一思索,這個曹毅好像是顧長青身邊的侍從。抬頭對著暗處道:“墨言,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藏起來了。”
“屬下是暗衛(wèi)。”
“得,你下來喝杯茶吧!我真不習慣和暗處的人講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跟鬼說話呢。”
墨言依言從房梁上跳下來。
“他來做什么?”蘇文雅斟了杯茶遞給墨言。
墨言接過茶杯,“多謝姑娘。怕是察覺到映紅出了事,而我卻未上報。”
曹毅慢悠悠走進茶樓大堂,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真是奇怪,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墨言的蹤影。雖然墨言本身是暗衛(wèi),跟影子也沒什么分別,但這司徒府周圍連墨言的一絲氣息和暗號都沒有。難道墨言根本沒到司徒府附近,還是已經(jīng)進了司徒府里?他是顧長青的貼身侍從,身份太過顯眼,又不能親自去司徒府打探究竟。真是令人著急。
曹毅正苦思冥想之時,說書先生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沉思。
“話說十一公主韶華和南詔公主鄔紫嫣,還有尚書府的嫡女都傾慕顧家長青,卻都無姻緣情份。也不知這顧公子未婚妻是何許人也。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書先生的講述告一段落,大堂里的人依舊意猶未盡。
有一茶客道:“聽聞昨日三位貴女齊遇街頭,那情景可真是熱鬧非凡啊!”
又一茶客道:“先前那姑娘更是有趣,向馬索討銀兩。”
另一茶客道:“那十一公主也是狠辣殘忍……”
斷斷續(xù)續(xù),絡繹不絕,顯然這些人聽完了全部。
曹毅一聽,與公子有關,好奇心起,忙拉一人詢問原由。
墨華生性冷漠少言。昨日之事,他傳信顧長青:姑娘換回女裝,并未易容,只稍改裝束,便無人可識。上街打探醉香樓的消息,并夜探刑部大牢。至于蘇文雅在街上向馬索要賠償,和以馬換錢之事。他不像陸子翼、曹毅那么八卦,對此并無多言。
曹毅聽完頓時感覺自家公子還真是禍水。這之后人家姑娘還有什么好名聲啊!紅顏禍水!不,男顏禍水!曹毅邊搖頭邊嘆息。不過皇帝女兒不愁嫁。那兩位公主也不需要什么閨譽,就是這秦家姑娘倒是難辦嘍!若是以后秦姑娘獨守閨房而不得良緣,秦家以此讓公子享齊人之美,那可如何是好?秦家,蘇家……曹毅忍不住哆嗦,他不敢往下想。秦家姑娘秦箏倒是單純良善,蘇家姑娘嘛!有些難辦。曹毅托腮點頭認同自己的觀點。
曹毅正暗自猜測。這時小二走過來道:“請問是曹公子嗎?”
“是。”曹毅不知所以然。
“樓上有客官相請曹公子一敘。”
“何人?”
“這,小的不知。”
“哼!什么人這么不懂禮數(shù)。不先自報家門,便邀我前去。不去!”
小二陪笑道:“那位客官只說‘公子甚是有趣!’。”
“什么東西?”曹毅更氣,這是有人惡作劇?等等?有趣?曹毅生平只被一人稱過“有趣”。就是那日在茗香館,李蘇公子稱贊他有趣。不,是公子夫人!
曹毅一驚,不會吧!這人可真經(jīng)不起隨便臆測啊!連忙問清楚小二相邀他之人的房間,而后疾步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