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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素問賤人

“林笛,你是想告訴我你現在過得多么好對嗎,看來沒有我你依然很開心。”

少女翹著嘴看向身后面色有些變了的男子,她尷尬的一笑。

“你說的很對白衾憶,不過謝謝你來看我,哪天如果你有姑娘了,記得也一起來哦。”

林笛還是任性的林笛,白衾憶曾經是林笛拼盡全力,真真正正愛過的人,那時的她什么也不懂,一心都在白衾憶身上就和當年的蕓樹紙鶴沒有兩樣,直到白衾憶的離去,她才知道,這個男孩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愛她。

白衾憶顧慮的太多,林笛不是他唯一,在它離去后的一段時間里,林笛消沉了很久,突然感覺,她像是從未認識過白衾憶。

后來,她撿起了笛子,只是這一次,卻不是為他而吹,他在她的生命中,終究成為了往事。

不時會有朋友問林笛白衾憶,或是聚會時偶然談到他,林笛都會一臉淡然。

白衾憶盡力勾起一抹笑來。

“林笛,你好好生活吧。都是當媽的人了。”

“白衾憶,莫不說你現在還單身?難道你還喜歡我?”

林易臉色變了。

“您還是先走吧,醫生說林笛要好好休息。”

“呵,你就是還喜歡我。”

“我有女朋友了,她知道我來看你,也想祝福你,下次我帶她來。”

白衾憶撒了個謊。林笛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林易輕輕拍著她的肩,在她耳邊安慰著。

白衾憶面色陰郁,走出門,與紙鶴在醫院大廳會合。見紙鶴遠遠的在那里。白衾憶向前,走近滿臉微笑。

“見完你前女友了?”

紙鶴問。

“嗯。”

白衾憶親切的回答,摸了摸紙鶴順順的頭發,親昵的像個大哥哥。溫柔的手不知為何停止,紙鶴莫名其妙抬頭,見白衾憶目光望向遠處。紙鶴順著他目光看見了蕓樹的身影。

“蕓樹!”

她在醫院,她來醫院干什么?紙鶴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猜測,蕓樹平時身體很好,并不像有病的人。

突然被人叫住,蕓樹心里一驚,想著好不容易擺脫了溫蔚還如今又來了麻煩事。

“蕓樹小姐,敢問你來醫院干什么?”

紙鶴雖然止不住好奇但還是體貼的問。

“樹,你是病了嗎?”

白衾憶了解紙鶴,知道她想問什么,索性他就幫紙鶴了結此心愿罷了。蕓樹驚慌失措,低著頭不知怎么去回答,說出真相,自己便可以擺脫這兩人了,可念森怎么辦,一心一意為紙鶴考慮的念森的計劃不得泡湯了?此刻她多么無助,可又只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初見就覺得你這個姑娘肯定沒什么好心思,你說紙鶴那位舊情人病死了,可你又來這醫院做什么,看樣子你身體好著呢,也沒什么毛病,莫非是來見某個死了的人?”

紙鶴拉住白衾憶的袖子,示意不要說下去。

“他是不是還活著,說實話!”

面對白衾憶的質問,蕓樹慌了神。還是一言不發。原以為這時候不會有人拯救她,突然,一抹偉岸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是,溫蔚還!

他大步流星走到他們面前。

“小樹是我的病人。”

溫蔚還將蕓樹護在自己身后,這女人還真是傻,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要是不來,她估計又要吃虧了。

“你又是誰?我們之間的事兒需要你插手?”

白衾憶雙眼瞇起,對這個突然出來橫插一腳的男人顯然沒什么好感。

“問我是誰?我叫溫蔚還,這家醫院是我開的,該走的是你們吧?”

溫蔚還冷哼一聲,握住蕓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亂,在他的地盤,還沒有誰跟他這么囂張過。

蕓樹斂目,看著這位心理醫生,想當年自己被紙鶴死拉硬拽到了心理醫生那里,現在情況也沒有那么樂觀。

“他是我的心理醫生。”雙唇輕啟,一張一合。

她這一生說的所有謊言都是為了念森,還真是荒唐。

可令她感到難過的是蕓樹竟然自己找心理醫生,她不禁想到當初是還是她死拉硬拽的把郁郁寡歡的她送到醫生面前。

喉嚨啞澀,半天才開口,“樹,對不起。”

聽到溫尉還不容質疑的語調,兩個人完全相信,甚至震懾到了不太客氣的白衾憶。

可即便這樣,他仍對蕓樹也沒有絲毫同情。

“原來是病了,這院長都為你親自保駕護航了,蕓樹挺有兩把刷子的嘛。”

在他眼里蕓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賤人,搶走好朋友的男友,現在看個病都能勾搭上院長,眼睛瞥到溫尉還緊緊拉著她的胳膊,嘴角揚起輕蔑的一笑。

充滿嘲笑的語氣任何人怕是都難招架,本就不愉快的心情讓不愛發脾氣的白紙鶴開了口。

“別說了!”

短短三個字就讓白衾憶噤了聲。

“這位朋友看來很不喜歡我的病人,那么就請你離她遠一點,也離我的醫院遠一點,可能不是很歡迎你。”

感覺到了來者不善,溫尉還并不畏懼,在他面前最好別太放肆。

“對不起,溫醫生,我朋友說話有些直。”

白紙鶴有些抱歉,心里難過至極,最愛的人死于非命,最好的朋友現在接受心理治療,三個人的愛恨糾葛無論怎樣都不是病魔的根源,想到這,白紙鶴道歉。

白衾憶納悶,為什么要沖他道歉?

蕓樹不想讓氣氛繼續冰下去,最先開口。

“那個,溫醫生,我有點渴,等會兒再來找你吧。”

溫蔚還充分理解,松開了她的胳膊讓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很自然的,白紙鶴走到她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樹,我陪你去。”

兩個女生一同出去,白衾憶也邁開步子跟上白紙鶴,只是擦肩的時候,兩個男人目光燒灼,互相不屑。

“前面有間咖啡廳,我們去那兒坐一會兒吧。”

蕓樹點點頭,兩個人好久沒有這么親密的在一起走過了,上一次可能是在學校的時候。

男人在后面緊跟著,眼里滿是不耐煩,但步伐卻沒有松懈,保持著恰當又不尷尬的距離。

咖啡廳的環境很好,白紙鶴選了一個隱秘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三個人隨便點了飲品,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蕓樹從醫院出來就一直低著頭,白紙鶴想到她現在心理比較脆弱,心生愧疚。

輕輕的捏了一下男人的大腿,白衾憶雖不情愿,卻還是開口。

“不管怎么樣,你是個病人,剛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男人誠懇的話語讓蕓樹嚇了一跳。

其實蕓樹能感受到白衾憶對白紙鶴的愛意,相信如果不是在意的人,怎么會為你打抱不平呢,“沒關系,我沒事。”

什么時候,她也會說這種客套話了,蕓樹輕笑一聲。

飲品適時端了上來。

三個人都不渴,飲品只是小酌一口,蕓樹便拿著勺子漫不經心的順時針畫著圈。

三個人默契的各懷心事,再三思量過后,蕓樹決定告訴白衾憶真相,可卻不知該找何機會。

“我去下衛生間,不好意思。”

白紙鶴突然的上廁所,讓機會落在了蕓樹面前。

鬼事神差般的剩下了面面相覷的兩個人。

“其實我并不想針對你的,只是你……”

“你喜歡紙鶴吧。”

白衾憶被蕓樹的話打斷,略有些尷尬。

他喜歡她,這么明顯。

白衾憶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蕓樹停止了攪拌的動作,雙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著他。

“很好,你對我很誠實,那么我也必須讓你知道真相。”

五分鐘后白紙鶴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依舊淡定不已的兩個人,但目光交觸少了些許戰爭的意味。

“紙鶴,我答應了溫醫生要去找他,我先走了,抱歉。”

白紙鶴茫然的點點頭,準備拿起外套送她出門,卻被攔了下來。

揮手道別后,白衾憶也拉著她出了咖啡廳。

一路上,白衾憶都在想著剛剛蕓樹對他說的事情。

“沒錯,念森并沒有死,念森的狀況之前你應該有所了解,實話講,很不理想,不管是他還是我都希望能讓紙鶴相信他已經離開人世了,這么久了,她應該放下了,所以這也是還了念森一個心愿,他希望她能放下這段感情。我也希望能讓她有更好的前途,新的生活新的人。”

一番言辭,快要感動了白衾憶。

雖有驚愕,卻還是有些其中的道理。反應了良久,白衾憶對上蕓樹的目光。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白衾憶猶豫深思的樣子讓蕓樹捎帶了一句:“可以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紙鶴。”

“好。”

說出以后,蕓樹輕松不少。

“可是……”

突如其來的可是,讓蕓樹抬起頭。

他想做什么?

“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假扮我的女朋友。”

什么?假扮?女朋友?

錯愕的表情顯在蕓樹臉上,這都哪和哪?

簡單說了他和林笛的情況,蕓樹表示可以理解,并且欣然接受。

不管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他不想再繼續這這無休止的情愫了。

心事寫在臉上很容易被看穿。

而白紙鶴看到他有些征,以為是因為林笛沒有多問。

世界像個巨大的轉盤,無論怎么轉,都無法離開命運的安排,而他又會被轉到哪里?會和誰共度余生?

回到醫院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訴念森讓他安心。

卻在推門的一霎那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他。

看到他的垂頭喪氣,蕓樹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舍不得放不下,但卻無法繼續愛了,這么看來,蕓樹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惡毒的女人,拆散美好姻緣的卑鄙賤人。

輕手輕腳的放下了水果,蕓樹準備離開,卻被聲音拉了回來。

“她走了嗎?”

“額,走了”

“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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