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不亦樂乎。”鳳茯苓笑了笑,笑得一臉溫和。
“子什么時候這么曰過?你別亂來啊,爺吩咐過不能動他們的。”蘇七抽了抽嘴角,心里雖然恨,但也知道事關重大,那些人,真的不能隨便動。
鳳茯苓頭一歪,根本不聽他的話,“帶路。”
“真要去?”他一眨眼,其實巴不得鳳茯苓去,反正云楚舍不得動她。
若影樓真要和離淵決裂,最好趁早,免得他惡心。
而且,他們也不敢隨便亂動,以為云楚的身份是放著當擺設的?
他可以忍,可以什么事都自己背著,但是皇上一旦知道了,從此江湖上,將再也不會有影樓的立足之地。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云亦旻不是弒殺之人,前提是,你沒有觸到他的底線。
但是很不巧,幾位皇子公主,都是他最后的底線。
“帶路。”鳳茯苓音量高了一分,怎么會看不出蘇七的小心思。
竟然想看熱鬧,那就痛快的看一次吧。
蘇七果斷轉身帶路,似是覺得不夠保險,又道,“鳳茯苓,記住啊,是你拿刀逼著我帶你去的,我一點都不想去。”
“……”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鳳茯苓今兒算是長見識了,周圍的暗衛們一個個捂住眼睛,簡直不忍心直視。
蘇七的行為,太掉價了。
來到地牢,這里因為氣候的原因所以很干燥,并沒有南方的陰冷潮濕。
影樓的刺客都被綁成一團,有的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有的渾身是血,也不知是誰的。
鳳茯苓冷笑一聲,在一眾刺客殺氣凜然的眼神下悠然自若,一路欣賞著他們狼狽的丑態,卻在一堆面具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具。
她停下腳步,看著牢里那個肩上受了一劍的帶著鬼面具的人,他的面具旁邊有一朵血紅色的花,所以很好辨認。
“才這么會不見,兄臺就迫不及待來城主府的地牢喝茶了?”
鄰狐冷笑一聲轉過頭去,云楚的人現在都沒動他們,他太了解他在顧忌些什么了?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趁著云楚重傷出來亂叫,以為嚇得了他?
鳳茯苓也不氣,朝頭朝身后跟著的蘇七還有兩個暗衛道,“去,請鄰狐公子出來。”
“是。”兩個暗衛應了聲,眼神一撇,獄卒趕緊過來打開牢門。
鄰狐眼里閃過絲陰鷙,看了眼鳳茯苓身后的小道,拖著沉重的枷鎖站起身,“不用你們,本公子自己出去。”
“鄰狐公子肯配合,那自是再好不過。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替鄰狐公子把枷鎖解開。”
鳳茯苓冷眼掃過獄卒,那獄卒連連點頭哈腰,趕緊滾過去替鄰狐開鎖。
別說鄰狐了,就是蘇七也看不懂鳳茯苓了,她這是要干什么?竟然放了他?
鄰狐心里略一思量,難不成是云楚打算放了他們?
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而且,云楚怎么會這么快就醒過來?
“鄰狐公子,眼下放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你選哪條?”鳳茯苓笑道。
鄰狐眼睛一瞇,能被云楚看上的女人,他果然不應該小瞧,說是給他兩條路,不過就是戲耍他罷了,不管他選什么,她都會殺了他。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大半個月前和鳳茯苓第一次見面時,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她只一個眼神,就讓人心顫。
這女人絕不如表面那般簡單,他這個時候甚至懷疑,或許連云楚都不了解她,“如果我哪條都不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