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楊潯。”鳳茯苓糾正道,眸子更沉了兩分,怎么會這樣?
“是是是,阿潯。”云楚眸中閃過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將于宬衣和云華昭都叫了起來。
按昨天晚上說好的,他們帶驃騎營先行,云華昭負責帶領大部隊前進。
蘇七吹了聲口哨,兩匹馬迅速的從樹林里奔來,所有人翻身上馬絕塵而去,云華昭摸了摸腦袋,也命人拔營。
……
……
成昌帝京亭硯閣內
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輪椅上,扶著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指節泛白,他身上陰沉的彌漫著一層殺意,整個屋子里跪滿了人。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口,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他。
少年開口,語氣里怒火殺意重重,“這么多人,竟然就這么看著她走了?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所有人頭垂得更低了,云楚會帶鳳茯苓一起走,這是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這一番動作,確實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主子,那現在怎么辦?”一身棕衣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問道。
“怎么辦?”輪椅上的少年冷哼一聲,一雙眼睛陰冷的從他們身上掃過,所有人霎時頭垂得更低了。
“小姐若是有什么閃失,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都給我滾出去。”他一把將桌子上的茶盞掃落,砸在地上‘嘭’一聲碎成了渣。
“是。”一屋子的人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趕緊往外跑,又不敢動靜太大惹得那少年更氣,一時間,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微微閉上雙眼,掩去眸子里的一絲疲憊。
茯苓,不能再讓她待在云楚身邊了。
……
“什么人?出來。”
一行走了半個多月,穿過一片密林時,耳邊突然傳來破空聲。
蘇七一把拔出腰側的劍,朝鳳茯苓身前一劍橫掃,頓時‘嘭鐺’一聲,有暗器撞上,他手一陣發麻,險些連劍都沒握住。
云楚臉色一沉,策馬將她護在身后,所有人立馬戒備起來,將劍拔出。
十多米高的樹顛之上,一面具男子執劍而立,直指云楚和楊潯,一手背在身后,風吹衣袂,好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
看見那人,云楚眸子霎時一寒,“鄰狐?你敢擋本王的路。”
蘇七眼神一震,顯然也是知道這人的,他轉頭狠狠地瞪了鳳茯苓一眼,“都是你害的。”然后策馬站在云楚身旁,同樣將她護在身后。
鳳茯苓眨眨眼,這傲嬌的小蘇七,真是不誠實。
鄰狐輕笑一聲,聲音里充滿嘲笑,“鄰狐不敢,樓主下令,鄰狐自是不敢不從。”
樓主?
看樣子,還真是遇到大麻煩了,鳳茯苓微微低下頭,抿了下唇角。
“你們要如何?”蘇七手背在身后,指尖握著幾枚銀針,銀針上泛著些暗沉的黑,顯然淬了劇毒。
“王爺,他是誰?”于宬衣皺眉,如今這么緊急的時刻,居然還這么不懂事?
如今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白山關若是失守,他們將隨時面臨被人魚肉屠戮的危險,竟然在這時候來擋路。
雖然不知道他和云楚之間什么仇怨,就沖這點,他就對那人毫無好感。
“如何?簡單。”鄰狐冷冷一笑,劍尖移動,指著被他們護在身后的鳳茯苓,“樓主說了,把這個人交給我,那件事情就算這么過去了。”
她?
鳳茯苓愣了愣,她什么時候得罪人了?讓人家這么緊急的時候來攔云楚的路就為了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