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于宬衣坐在火旁疑惑的看著楊潯,看云楚對她的態度,明顯就是認識的。
鳳茯苓轉頭對上他一雙明媚的眼眸,微微一笑,“在下楊潯,叨擾了。”
看云楚毫無反應,他隨口應了句,便靜了下來,鳳茯苓和蘇七在火旁坐下,感覺一道火辣辣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他轉頭,就看到云華昭死死的盯著他。
眨眨眼,朝他一笑,明明只是一張普通至極的臉,卻一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是……”云華昭了然的點點頭,他說怎么這么熟悉,原來是她啊。
鳳茯苓點頭,云楚從旁邊遞了些干糧過來,她接過來,就聽他道,“以后直接報我的名字,別這么冒險。”
要是連他都沒見著就被人當做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殺了怎么辦?
鳳茯苓看他是真的擔心,眨眨眼朝他一笑,“好的。”
一邊啃起干糧,她大方的分了蘇七一半,一邊聽云楚對云華昭和于宬衣說話。
“大部隊人多行軍速度實在太慢,那邊要是再晚,怕是連白山關都要守不住了。”云楚面色有些凝重,原因無他,白山關對成昌,非常重要。
就像是一把鑰匙一樣,一旦被人奪走,屆時成昌就像是一塊鎖在柜子里的肥肉一樣,而鑰匙卻在別人手里。
這種處處受制的被動處境,他絕不允許。
于宬衣也皺眉,“確實,若是白山關丟了,后果實在不堪設想。”
云華昭坐在一邊看著,也不發表意見。
云楚不語,氣氛實在太壓抑,只有鳳茯苓啃干糧的聲音‘咔咔’的就沒停過。
于宬衣想了想,朝云楚道,“讓驃騎營先行,由我們率領,其余的就交給太子殿下吧。”
云華昭張了張嘴,又突然閉上,只得無奈的點頭。
于宬衣是先鋒,云楚是元帥,這么看來,確實是他最適合押運糧草。
只是為什么不交給下邊的人,要他來負責?看云楚也沒有反對,他知道,云楚肯定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借于宬衣的口說出來而已。
云楚回頭看鳳茯苓,她頭都沒抬,“我跟你們一起。”
吃完一個白面饃饃,喝了些水,說了句‘晚安’就自己抱著披風到旁邊的樹下睡覺去了。
即使是在這么艱苦的環境里,沒有床沒有錦被她也能很快睡去,云楚抿唇,走過去輕輕將她的頭枕在肩上,讓她能睡得舒服點。
于宬衣別開眼,心里一陣一陣的抽痛。
云楚,成昌的戰神王爺,他從小崇拜的對象,居然是一個斷袖!
而且還這么光明正大的摟著楊潯!兩個大男人,像什么樣啊?
云華昭眼神沉了沉,扭過頭不想去看。
一夜無話。
第二日鳳茯苓醒來時,天才蒙蒙亮,云楚頭靠在他頭上,呼吸平穩,也睡著了。
天色還早,而且云楚這段時間都沒怎么休息,她便任由他摟著沒動,一雙眼睛滴溜溜四處亂轉。
然后這才發現她睡在云楚胸口,姿勢實在太曖昧了,但是云楚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
耳朵貼著他的心臟,在他胸膛鏗鏘有力的跳著,鳳茯苓瞇了瞇眼。
他的心跳,好快。
這可不是一個正常的睡著的人該有的心跳速度。
眼珠子朝下時,突然看到地上一條紅白色腦袋扁平的蛇,朝著云楚爬來。
她眼神冷了兩分。
這里是山上,雖然十月蛇大多已經冬眠了,估計這邊行軍動靜太大,驚擾了它們。
她手在地上摸了顆石子,還未來得及將它趕走,云楚就醒了,看著那條蛇眼神深了兩分,朝她搖了下頭。
然后將它趕走了。
鳳茯苓將石子偷偷扔掉,小聲問道,“怎么放走了?”
“畜生罷了,隨它去吧。”起身稍微動了動,被鳳茯苓壓了一晚上的手臂,麻得厲害。
鳳茯苓無語的招了招手,云楚在她面前坐下,她伸手輕輕給他揉了揉肩,也不知道按到了哪里,那種麻痛的感覺瞬間褪去,手臂舒服的不行。
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茯苓的手藝從哪學的?真不錯。”
“叫我楊潯。”她糾正道,眸子更沉了兩分,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