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雷聲隆隆(中)
- 時代的靈魂
- 五品刺衛
- 3109字
- 2019-01-24 08:55:00
趙至剛帶著自己追求了一個月的女生文雨聲和言紅梅、寧聲濤一起過了一個很簡單的生日,大家就在公園里找個地方坐著吃點東西聊聊天。
事情正常的發展結局應該是趙至剛和文雨聲晉級成為正式的情侶,言紅梅和寧聲濤弄出些曖昧。可事情并沒有如此發展,李衛康“偷人”被發現跳了樓受了傷,寧聲濤終于找到借口不用和言紅梅曖昧不清。
第二天早晨,風云突變,半夜下起雨來。早晨趙至剛的電話把寧聲濤叫到文雨聲的身邊,抱著做個和事佬的心態趕去的寧聲濤下定決心一定要為趙至剛好好解勸文雨聲,讓兩人的愛情能夠真正經受風雨考驗時間磨煉。
可不知不覺中,年輕男性在異性面前自信驕傲的特質展現了出來,寧聲濤面對文雨聲對自己的佩服和贊賞,又怎樣幫自己的兄弟進行解勸呢?
“我覺得每個人都是一個謎,你認識一個人就好像在解答一道謎題。哲人說女人是一本書,好的女人讓男人百看不厭,引導男人上天堂;壞的女人讓人厭惡,引導男人下地獄。”
“那男人呢?”
“男人也是書嗎?”
“男人不像書,男人像電影。”
“哦?為什么這么說?”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富于攻擊性,女人富于防御性。男人好戰,女人好愛。男人大局觀更強,大事更考驗男人;女人局部觀更強,小事更考驗女人。”
“我覺得你是大男子主義吧。”
“我說的是一般情況,或者說總體來看,不代表所有人。也就是哲學里說的一般,而不是個性。”
“嗯。”
“電影有很多類型,有的男人如同槍戰片,他的內心,他的世界充滿暴力充滿斗爭充滿狂放;有的男人如同情感片,他的內心比較細膩,接近于女生,比較內斂,不懂得張揚,也不愛展現雄性好斗血腥殘暴的一面;有的男人如同喜劇片,有的被生活喜劇了,有的喜劇了生活;有的男人如同悲劇片,有的妄自菲薄、自艾自憐,有的不適合在男人的世界里爭斗,或者在多次爭斗中處于劣勢;有的男人如同武俠片,江湖和規則,公理正義和邪惡陰險;有的男人如同文藝片,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你是什么片?”
“呃?”
“你是武俠片嗎?”
“我自己還沒仔細評價過自己,大約我可能算是悲劇武俠懸疑探險片吧。”
“那我是什么書?”
“我不知道。”
“你猜呢?”
“如果從趙至剛和言紅梅嘴里說出來的有限材料分析的話,我猜你可能是一首‘詞’吧。”
“對了!我還沒拿到你給我寫的‘虞美人’呢!”
“我不好意思拿給你。”
“為什么?”
“那不是太暴露我的實力和內心世界了嗎?就好像在人前裸奔一樣。所以我想給你重新填一首,不想把筆記本扉頁上的哪一首送你。”
“我不管,你現在就送我。如果以后你又專門為我填出新的,再給我。”
“可是這里我也沒有字和筆啊。”寧聲濤左右看看,兩人正走在街上,紛紛小雨中,不少人也看他們一眼,覺得兩個年輕人有傘不打挺稀奇的。
“不用,你念一遍,我就記得了。”
“不是吧?我以為只有我才是古詩詞背誦第一人,能夠過目不忘呢。你也行?”
“你說吧。只要不是生僻字很多,我應該能記下來。”
“我都算是打油詞,哪敢用什么生僻字啊。”
“快說快說!”
“那我就念了,你記不住不怪我。我只管念過一遍,就算送你了。‘英語數學攔路狗,前程何處有?廣廈千萬悲蟻蟲,書生哪堪皓首經書窮。改革大業正興盛,還看萬山正,仰頭能數幾顆星?唯有伶仃少年踏歌行。’”
“嗯。”
“你知道了?”
“你這首詞不好,太悲觀了。”
“啊?”
“你用了‘何處有’‘悲蟻蟲’‘經書窮’這些字句,不就是一個書生擔心自己懷才不遇嗎?”
“你看到了一些,還沒看到另一些。”
“好吧,就算你送我了。我改天送你一首《聲聲慢》。”
“好吧。我等你,我保證,等哪天我靈感來了,我會送你一首專門為你寫的《虞美人》而不是我自己的。”
“你和趙至剛有共同語言嗎?”
“有啊,怎么沒有?”
“你們是最好的朋友?”
“是啊。”
“我真奇怪,你們個性不同,追求不同,家庭不同,愛好不同,怎么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呢?”
“誰說一定要個性相同、追求相同、家庭相同、愛好相同才能成為好朋友的?”
“那好吧,我承認,我搞不懂你們為什么能成為好朋友。不過如果以后我可以直接找你嗎?”
“什么意思?”
“就是不用通過趙至剛直接找你。”
“那不太好的,趙至剛是我的哥們兒,你算他女朋友,這會讓人誤會的。”
“你們男人老是說‘朋友妻不可欺’,不會你也有這種想法吧?”
“難道你認為我是流氓?要不是流氓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才對啊。”
“我說我不是他女朋友,你信嗎?”
“我——”
“你覺得一個女人接受了男人的追求和照顧就一定要以身相許嗎?”
“也不——不完全是吧。”
“昨晚,你去找什么李衛康去了,我還以為你會和言紅梅去嗨呢。”
“我怎么會和言紅梅去嗨呢?”
“你沒有女朋友,她現在也和男朋友分手了,不是正好嗎?”
“你的意思太簡單了,就是一個男人沒有女人,一個女人沒有男人,他們就可以一起嗨嗎?”
“可是我覺得你們倆挺說得來呢。”
“我和誰都說得來,我看了太多的書,也認識了不少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嘛,就從書上學來的。”
“我明白你和趙至剛為什么能夠成為好朋友了。”
“怎么?”
“你可以和我們說人話,可以和他說鬼話啊。”
“好吧。”
“你能不能帶我去你覺得最能代表嘉首的地方,就像是能夠表現嘉首的靈魂的地方。”
“不能。”
“為什么?”
“我還沒找到呢。”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你最喜歡去的地方呢?”
“不能。”
“又為什么?難道你嘉首沒有最喜歡的地方?”
“你說對了。”
“我以為你是那種很敏感的人很細致的人,以為兩年時間里你一定可以找到這兩個地方的,或者說兩個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地方。真沒想到你竟然沒找到。”
“我不喜歡嘉首。”
“為什么?”
“這個城市太平坦了。”
“平坦的城市有什么不好?”
“沒有性格,沒有曲線,沒有心跳。”
“你們寧堅有嗎?”
“有,不過也不是很有特點。我最喜歡渝州。”
“你不喜歡蓉景?”
“一點都不喜歡。”
“你也不會喜歡BJ、西安、沈陽這些城市吧。”
“沒去過,不過可能不會去,也去不了。”
“那你會喜歡香港的。”
“我想我會喜歡的。有藍天、白云、大海、港口、大山、海島、高樓大廈、美女、名車……”
“我差點以為你喜歡男人。”
“為什么?”
“我聽說你是你們寢室里最后兩個還沒有過女朋友的男生。”
“我有過啊。讀大學前就有過。”
“可是他們說你從來沒有拿出過任何證據來證明。”
“有過就是有過,需要證明什么,心虛的人才需要證明,說謊的人才需要證明。”
“趙至剛說你們原來寢室里只有周律堂和你沒有女朋友,周律堂至少還追求了N個女生,好像你們班的女生都被他騷擾過。現在你的寢室里也只有兩個男生沒有女朋友,一個是鄭旗年,一個還是你。不過鄭旗年好像追了你們班一個女生快兩年了,只是沒有追到。所以,你們班的男生當中,只有你是沒有證據曾經有過女朋友,而兩年時間里又從來沒有追求過任何一個女生的男生。”
“因此你懷疑我是同性戀?”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
“你為什么知道?”
“不告訴你。”
“你詐我吧?”
“我像詐你的女生嗎?”
“不太像,不過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很難說,從來沒有人能真正看懂別人的內心。當一個男人對你說如何如何愛你的時候,其實他心里還有別的女人;當一個女人對你說如何如何愛你的時候,轉眼她就上了別的男人的床。改革開放了,選擇太多了,誘惑也太多了,以為沒有選擇的機會,現在必然抓緊時間彌補,以前無能為力,現在有了能力,當然要大展宏圖。改革必然打破很多觀念,有些是避免不了的,有些是積極的,有些卻很難說。等以后的歷史來記錄這段歲月時,一定會有一個評價的。”
“你不但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還是一個憤青吧。”
“只可惜我長得就不太年輕,算不得憤青,算個憤老吧。”
“知道嗎?趙至剛什么都對我說了。”
“什么?”
“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同性戀。”
“不是吧,他交代問題把我都扯進去了?”
“你們都做過些什么事,我基本都知道。他為了向我證明他沒有女朋友,大一大二也沒有喜歡過其他女生,所以把你們的事情都交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