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聲濤陪著自己兄弟的女朋友文雨聲走在街上,邊走邊聊天,寧聲濤的本意是要勸和文雨聲與趙至剛,相信趙至剛是個愛她的好男人,可事實卻不受控制的發展著。
在寧聲濤眼中,文雨聲不是自己喜歡的女孩。
名字不錯,普通話不錯,喜歡熱愛文學不錯,這是寧聲濤覺得這個女孩不討厭甚至可以做朋友的三個原因。但文雨聲微胖,小姐脾氣大,消費很隨意,不太懂得尊重他人,家庭條件特別好卻都不是知識分子階層,先認識趙至剛等原因都使得寧聲濤壓根兒沒把她放在眼中,放在心上。
當寧聲濤和文雨聲邊走邊聊了五個多小時之后,他發現這個女孩還不算太嬌氣,恐怕在她的生活中幾乎從未不間斷的走過這么多路吧。在21世紀初,家里父母親屬幾乎都有車,而且一般都是進口車的千金小姐,真的很難想象會走上五個多小時的路。
不知不覺中,文雨聲想知道的寧聲濤的大多數事跡都被文雨聲了解到了,當然,寧聲濤也把趙至剛幾乎吹噓成了癡情專一、性情中人的“五好”男人——體質好、性格好、組織能力好、交際能力好、對待原來的女朋友好。
且不管文雨聲信不信,反正寧聲濤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而且是把他所知道的趙至剛的好處全都用藝術的方式展現了出來。體質好,籃球打的不錯,而且高中還是體訓生;性格好,對待朋友對待室友對待同學是兩年時間里從未打過架從未吵過架的;組織能力好,要不怎么做了一年的班長和學生會干部;交際能力好,朋友多,兄弟多,在和學校里其他班委干部和學生會干部打交道的時候能夠做事滴水不漏、見面熟;原來的女朋友相隔一千二百多公里遠,節日周末都會打電話送禮物,而且從未在大一大二的時候和其他任何女生有過曖昧。
關于趙至剛和謝明玲,寧聲濤想既然趙至剛已經交代了,自己再瞞著反而不好,于是也交代了,不過交代的著力點在趙至剛如何如何癡情和專一的角度。暑假里謝明玲因為兩人相隔太遠,自己確實承受不了異地戀,于是在北方當地找了一個男朋友,趙至剛甚至還親眼見過這個前女友的現男友小穆,于是趙至剛才會干脆直接的追求文雨聲。
寧聲濤心想,現在都21世紀了,幾乎身邊的女生都不是特別在意男生以前有過女朋友,只要現在對自己好就行了,所以文雨聲應該不會因為趙至剛確實有過女朋友而放棄趙至剛。
在下午1點過,寧聲濤終于陪著文雨聲回到了大學門口,完成了兄弟趙至剛交待下的帶文雨聲回學校的任務。
當寧聲濤覺得時間是吃午飯的時候,也提議請文雨聲吃飯,可女孩說自己不餓,見到女孩心情不錯,寧聲濤感覺自己這次的和事老應該又成功了。對于自己正在學習研究的心理學也充滿了信心,他根本沒想到他那點道行怎能夠用,本來女孩的心事就是很難猜的,何況這個女孩還是文雨聲。
文雨聲從小嬌生慣養的,出生在富貴人家,家中幾乎就沒有窮人親屬。小學初中在青島讀貴族學校,似乎是爺爺的要求才回到了省內父母身邊,也在省內讀大學。寧聲濤用心理學推測,文爺爺是不希望長大了的長房長孫女在外面太野了,尤其是男朋友必須要父母和爺爺把關的原因才沒讓文雨聲一直待在北方小姨家。同時也可能是不愿意這么一個孫女老是在媽媽的親屬那邊和外公外婆待在一起。
文雨聲從來堅持寧買貴不買對的消費原則,不過她有個性格寧聲濤還是比較接受的,她買錯了東西,或者說花了最多錢買來的東西自己不喜歡或者用不上,她就會送朋友送同學,從來也不浪費,多少還是有些愛心的。
有飛機的地方,文雨聲不坐火車,有火車軟臥她不坐硬臥,有硬臥她不坐硬座,如果火車沒有臥鋪她才會考慮坐大巴車,如果大巴車不是那種頂級的豪華大巴,她就會打的士。
寧聲濤從未想過文雨聲曾經有一次從河南打的士去BJ!全程800公里左右。在寧聲濤的生活中,他坐的最遠的的士也沒有超過30公里,那還是因為大城市真的很大的原因。如果在兩個城市之間位移,他首先考慮火車硬座,其次考慮長途大巴,再次考慮短途中巴分幾段走。從未考慮過飛機,也未考慮過打的,甚至都沒考慮過臥鋪。
800公里的士那是不亞于機票的價錢呢,寧聲濤就算有這個錢可絕對不會這么花。如果他一定要花掉這么多錢,他寧愿坐短途汽車把省下來的錢給乞丐或者紅十字會。
文雨聲也從來不穿批發市場的衣服鞋子,都穿專賣店的,寧聲濤當時卻是從來不穿專賣店的,只穿批發市場的。在寧堅,他幾乎都到老橋井市場買幾十塊錢的衣服,在嘉首,他總是去前門市場買100元以內的衣服穿。
寧聲濤第一次和文雨聲在沒有其他人相伴的情況下走了五個多小時,當時寧聲濤全身的衣服、鞋子、襪子、皮帶加起來的總值還不如人家文雨聲一件內衣的。當然,這個是寧聲濤后來脫掉文雨聲內衣的時候才知道的。他當時知道的是加上自己的身上最貴重的眼鏡也就剛好約等于人家文雨聲的一雙矮跟的黑皮鞋。要是不加上眼鏡,寧聲濤全套行裝的價格不到眼鏡的四分之一,馬馬虎虎真的只算人家文雨聲相對便宜的內衣的價格。
回到學校,寧聲濤送文雨聲進了女生寢室,馬上趕回寢室去找趙至剛。
趙至剛聽說文雨聲已經回到學校,而且心情明顯好了起來,趕緊給文雨聲寢室打電話。接通電話,沒說幾句就讓寧聲濤接。臉色鐵青,呼呼直喘,手微微發抖。
寧聲濤問:“你和她說就是了,我已經給她講清楚了,錯過了你她這輩子都會后悔的?!?
“她要和你說話?!壁w至剛的話非常寒冷。
“不用了,我摻和什么。我回寢室看書去了,你們說吧?!睂幝暆⒉辉敢庠谮w至剛的寢室里接用趙至剛的電話卡撥通的文雨聲的電話。當然,他也不愿意在自己寢室里用自己的電話卡撥通文雨聲的電話。
寧聲濤從趙至剛寢室出來的時候,聽到背后趙至剛一腳蹬在桌子邊的踹桌子的聲音。
回到寢室沒多久,文雨聲的電話果然打進來找寧聲濤,寧聲濤示意鄭旗年說自己不在。
一會兒電話又來了,鄭旗年仍然說寧聲濤不在。又一會兒,周律堂來到寢室,搖搖晃晃的說:“裸人你個龜孫子,偷人家的女人哈,把剛娃兒氣得吐血了。我來聽聽,她到底是不是要耍離間計哈?!?
寧聲濤沒說話,繼續拿著自己的書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喂!你是——”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周律堂啊?!?
“你找寧聲濤嗎?他被趙至剛打慘了,按在地上打,眼鏡都打爛了,嘴巴里全是血啊,我們正準備把他送醫院呢。紅顏禍水啊,你——”不等周律堂煽風點火的話說完,寧聲濤一把搶過了電話,重重的扣回了座機上。
“你,馬上滾蛋,不然老子把你剁了明天漂回你老家去!”寧聲濤很少這么惡狠狠的說話。
“你們——大家兄弟嘛,為個女人,女人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啊?!敝苈商秒m然也怕,可是面子上過不去,還想說兩句,可自己確實在朝寢室外走。這個時候,趙至剛一把拉著周律堂走出了寢室,聽聲音,周律堂是挨了趙至剛兩拳頭。
寧聲濤走出寢室去想對趙至剛解釋或者聽趙至剛解釋,卻被趙至剛揮手拒絕了。他嘴上喊著:“打雙摳,賭今晚上的火鍋!”
“寧聲濤,有人找你!”王恭書在寢室陽臺上喊。
“誰?。俊睂幝暆龑嬍揖驮诙?,樓下喊人非常方便。
“女的,好像是文、文什么雨的!”鄭旗年聽王恭書這么說,馬上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陽臺去看,似乎也覺得這個熱鬧有的看了。
寧聲濤也氣哄哄的想把事情當著趙至剛擺明,也不知道剛才在電話里文雨聲對趙至剛說了些什么,總之不會是什么好聽的話,看情形趙至剛氣得夠厲害,而且誤會了什么。
“我馬上下來,我和趙至剛一起下來?!睂幝暆辉敢獗蝗丝礋狒[,走到陽臺上看到下面果然是文雨聲之后對文雨聲喊道。轉身又朝趙至剛寢室跑去,就在隔壁,沒有半分鐘寧聲濤就來到趙至剛的身邊,當時趙至剛看也不看寧聲濤,就招呼一些男生打雙摳。
“文雨聲在下面,我們出去講清楚?!睂幝暆÷晫w至剛說。
“不去!她又不是找我!”趙至剛雙眼噴火似的甩了寧聲濤一眼。
“你不去,是不是想讓大家看我們的熱鬧啊?”寧聲濤仍然輕言細語的說。
“要下雨了,先打雷咧——他要是不去,我陪你去!”周律堂幸災樂禍的嚷著。
“滾一邊去!”趙至剛似乎也在飛速思考寧聲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