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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終于有了說法

方大正的生活,像是失去了軸心,一下子找不到了方向。每天上班,下班,等軒軒,做飯,父子倆不會多說一句話。方大正找到老師,想解決一下問題,老師表示無能為力。因為方大正沒有告訴他們軒軒恨他的真正原因。老師們以為,軒軒是因為徐方潔去世,沉浸在悲痛之中。

幾個老師也曾輪番勸過他,可一直沒有起色。軒軒的狀況越來越糟,逃課成了家常便飯,而且時常會夜不歸宿,他的去處就是成宿在網(wǎng)吧上網(wǎng)。至于學(xué)習(xí)成績,更是一落千丈。他成了讓老師、讓家長都頭疼的孩子。

軒軒沒有幾個朋友,一向獨(dú)來獨(dú)往,真正能和他聊得來的,只有林紅娜。林紅娜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保持得不錯,對軒軒,她也一直在幫助,一點也沒有想放棄他的意思。方大正沒有找林紅娜,這種事情,他不可能告訴一個小姑娘。他覺得,總會有辦法打開軒軒的心結(jié),讓他重新融入這個單親家庭,父子兩個一起努力,總會能找到屬于他們的生活方式。

可是他失敗了,一次次努力,換回來的卻是軒軒更加墮落。方大正想通過控制他的零花錢來改變他的一系列惡習(xí),軒軒更有辦法,想吃什么,直接到超市去拿,然后讓超市打電話給方大正。至于上網(wǎng)的費(fèi)用,就更好解決了,截住幾個比他小的學(xué)生,一嚇唬,就都把零花錢掏出來了。

聽說軒軒的一系列劣跡,方大正差點被他氣死。但他沒有辦法,無論他怎么說,軒軒就是一句話也不跟他交流,默默地坐在那里。他再說,他就會抱起徐方潔的遺像,默默地流淚,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這么長時間,方大正心力交瘁,帥帥的樣子已經(jīng)變成過去式。好在,老天對他還算公平,他終于得到了調(diào)查組的結(jié)論:舉報信反映的問題,全部都是不存在的。

很多人都發(fā)來“賀電”,祝賀他從逆境中成功突圍。這么多天的陰霾,終于讓他見到了一絲陽光。徐不言先打電話給他,只說了一句話:“公道自在人心,老天終不會虧待你”。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那么多的朋友一直在關(guān)注著自己,默默地傳遞著溫情。看來,那句話是正確的—人間自有真情在。

肖亦鐵一直沒有來看他了。雖然徐方潔活著的時候,他來看過,辦喪事的時候他也在現(xiàn)場,但兩人交流的機(jī)會很少。肖亦鐵已經(jīng)轉(zhuǎn)到機(jī)械制造這個行業(yè)上來了。那天在電話里,他說了一堆東西,方大正也沒聽明白。他來縣城辦事,晚上沒走,讓方大正請他,只他們兩個人,要掏掏心窩子。

“大正,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看看你這白頭發(fā)!還有這兒,這兒,怎么這么多皺紋?”肖亦鐵一看到他,就大驚小怪起來。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兒,能不老嗎。我不像你,事業(yè)有成,家有嬌妻愛子,婚姻美滿幸福,天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方大正跟老朋友,自然也不怕他聞出羨慕的味道來。

“說實在的,你也真夠倒霉的。算啦,事情都過去了。我聽說你那個舉報信的事兒也落實了,總算松了口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來,哥們兒,走一個!”肖亦鐵端起酒杯,響亮地碰了一下,喝了半杯。

方大正端起杯子,象征性地沾了一下。他不想喝多,半夜還要等著軒軒呢。他不想讓軒軒看到喝多的樣子。

“你怎么喝這么點兒?來,再來一口。”

“喝那么多干什么!我晚上還得等孩子放學(xué)回家呢,不像你,沒事人似的。我現(xiàn)在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可人家還不領(lǐng)情。我這個人,做的可真夠失敗的。”

“怎么回事,來,說說。”

方大正簡單地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不是吧,大正,你這小子挺牛啊。你的密碼他能給你破嘍?真是天才啊,絕對的天才!說起你和申晴,我還真希望你們兩個能有一個好的未來呢。你不知道,許一諾那小子,挺讓人失望的。”

“別提這些事兒了。我剛不想了,你就別來攪和了。”

“這不行!這個可是你解決你和軒軒的問題的總開關(guān),不面對怎么能行呢?”實際上,肖亦鐵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軒軒最恨的就是爸爸在媽媽之外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如果軒軒能夠理解他和申晴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就會放下恨呢?

“這樣,大正,這小子你交給我,我?guī)湍阕鲎鏊墓ぷ鳌?傔@樣下去可不行。你們家小子聰明,小學(xué)初中基礎(chǔ)那么好,現(xiàn)在努力還來得及。如果再晚,恐怕下手就有些晚了。”

“你?我可不敢相信你,如果沒有你,我和她那點事兒也不至于讓許一諾知道。讓人家受了那么多罪。你呀,最大的能耐,就是把事情搞復(fù)雜。處理復(fù)雜問題的方法就是讓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這就是你的本事。”

“你就這么看我?方大正,你太小瞧我了吧!我好歹也是一企業(yè)的負(fù)責(zé)人!你家那個小破孩兒,有啥了不起的,你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把他教育得服服帖帖地交給你,你看行不行?”

“你呀,你就別吹了!小心把牛皮吹破了。”

“是朋友你就相信我。這個忙我一定會幫的。哎,我說,這一轉(zhuǎn)眼徐方潔可就走了一個多月了,關(guān)于你將來的事兒,是怎么考慮的?你不想為徐方潔守身如玉吧?”

“打住,別提這種事兒。方潔剛走這么短的時間,你也敢跟我提這種事兒。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方大正諷刺道。

“你看看,好心你當(dāng)成驢肝肺了吧?”

“算啦,就是我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啊。方潔剛走,我就找個新的,軒軒不活劈了我才怪呢!”方大正直接在心里給他下了個“沒腦子”的定義。做人是不能這么做的,莫說他和她的感情很深,就是夫妻關(guān)系僵一些的,也不至于急忙給自己找個“下家”吧。

“我又沒讓你現(xiàn)在就找。你總得給自己做個打算吧。哎,不說這個了,一會兒你又跟我急。我說,你知不知道是誰下的絆子?在方潔得病期間搞這種缺德事兒?”

“不知道。不過,總是我認(rèn)識的人,或是我曾經(jīng)在工作中傷過的人吧。你也知道,要想干出點兒事兒,不傷人是不可能的。大干大傷人,小干小傷人,不干才能是不傷人。”

“你覺得最有可能是誰?”

“現(xiàn)在討論這個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反正結(jié)論已經(jīng)有了,我一身的清白。我這副臭德性你也知道,整天玩命兒地干工作,總讓別人跟上我的步伐,不傷人,根本是不可能的。”方大正主動給肖亦鐵倒了點酒,碰了一下。

肖亦鐵的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許一諾神秘的樣子,那天他去找他的時候,他正看一本紀(jì)律處分條例。這種書,許一諾怎么會關(guān)心這個呢?當(dāng)時,他還問了一句怎么看這種書,想當(dāng)紀(jì)檢干部了。許一諾有些慌張,說是從許四兒那里淘來的,看了看覺得挺有意思,沒什么事兒就翻著玩兒。

方大正被調(diào)查,他是聽別人說的。當(dāng)時他根本就沒想起許一諾,他和方大正的思維是一樣的,許一諾是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文化程度不低,人品質(zhì)也還不錯,不至于在人背后使絆子。他們兩個都忽略了一點,他們了解的是以前的許一諾,現(xiàn)在的許一諾什么樣子,他們怎么能清楚呢?

“大正,你說會不會是許一諾啊?”肖亦鐵壓低聲音,伏在方大正的耳旁說道。

“不會的!怎么可能!雖然他恨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的,他你還不了解嗎!”方大正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當(dāng)初,他也是把他的名字排到了可能人選的第一位,后來他堅決地排除了。

“大正啊,一切皆有可能啊。人是會變的。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許一諾是個什么樣子,你都看不下去!賭錢、找女人,跟那個胖子、繆更生他們混在一起,什么群兒里都有了。那個干凈得像純凈水一樣的許一諾,早就不見了。你可別以為他只是恨你,那個恨可真不是一般的恨,依著他那心,恨不得宰了你!”

“不會吧,你可別嚇唬我。我和申晴相愛,那可是在他和申晴結(jié)婚以前,又不是他們結(jié)婚以后的事兒。再說了,她結(jié)婚以后,我們是一次也沒有過,連單獨(dú)見面都沒有過!”

“大正,你不會這么單純吧?你說沒見就沒見,誰信哪?你以為許一諾是傻瓜,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再說了,這種事兒,哪個男人愿意啊?人家原本一個純情小男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這么回事,誰不生氣啊?換作是你,你會不會還一如既往?一般男人辦不到!”

兩個人分析來分析去,也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是許一諾舉報的。不過,肖亦鐵的話還是影響了方大正的判斷,他覺得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是許一諾辦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倒是挺感謝許一諾的。以前,他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許一諾,雖然申晴和他產(chǎn)生感情在前,但總歸不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許一諾確實讓方大正刮目相看了。他好歹也是副縣長,許一諾敢舉報他,而且還查無實據(jù),這可純粹就是把水?dāng)嚋喌膭幼髁恕?

方大正不怕別人使絆子,當(dāng)初秦永好不是把自己整了個不亦樂乎嗎?結(jié)果怎么樣,他還不是站得穩(wěn)穩(wěn)的?人做事,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包括他和申晴的事兒,他也覺得與別人無關(guān)。他真正對不起的只有一個人—徐方潔。至于許一諾,他倒不那么認(rèn)為,他和申晴早就相愛了,那時候的申晴是自由之身,有權(quán)選擇自己的感情。倒是他,不該以有婦之夫的身份與申晴發(fā)生關(guān)系。

錯了就錯了,無論他怎么彌補(bǔ),有些事情也終究彌補(bǔ)不了。軒軒的結(jié),還得他去解。怎么解?得找個好辦法。

肖亦鐵非要到方大正家里去,他說不回家了,喝了酒開車不好。方大正沒有辦法,只好由著他。徐方潔在的時候,肖亦鐵從來不敢提這個要求,徐方潔最煩的就是喝醉的男人。

回到家以后,清鍋冷灶,肖亦鐵又是一陣唏噓。方大正也算是相對利索的男人了。可一個家如果少了女人,收拾得再干凈、再利索,也是少了絲溫暖的氣息。

父子倆的衣服胡亂堆在沙發(fā)上,茶幾上滿是塵土,看上去有些天沒有擦過了。屋子里的被子沒有疊,淺色的地板上,黑黑的毛發(fā)看上去十分的扎眼。方大正卷起堆在沙發(fā)上的衣服,扔到了衛(wèi)生間的洗衣機(jī)里。

“別收拾了。沒個女人的家,就不是個家。”肖亦鐵又冒出一句方大正最不愛聽的話。

“軒軒回來的話,千萬不能這么說,那孩子會急眼的。”

“有懼內(nèi)的,還有懼子的?這真夠少見的。你家兒子能把你吃了啊!”

“閉上你的嘴吧,讓你少說你就少說!”方大正拿起抱枕,朝肖亦鐵砸了過去。肖亦鐵接的挺準(zhǔn),嘴里還說著“我躲,我躲不開!”

方大正咧嘴一笑。在這個家里,方大正多少天沒有笑過來,肖亦鐵過來一耍寶,屋子里的空氣也跟著活躍了起來。

晚上十點多,軒軒回來了。看到肖亦鐵,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這可不是軒軒的作派,再怎么不高興,見人也應(yīng)該有最起碼的禮貌啊。

“軒軒,你肖叔來了。今天晚上要住在這里。”方大正用一種近乎討好的語氣跟軒軒說道。軒軒只是輕哼了一聲,向肖亦鐵點了點頭,就扎進(jìn)他的房間里不再出來。方大正聳了聳肩、攤了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肖亦鐵悄悄挪到了方大正身邊,“你兒子,真有性格!”方大正在他肩上搗了一拳,“去你的,換作是你,你也得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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