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眨眨眼，無言，又撓撓頭。

不悄悄的怎么辦？姐姐能讓自己走嗎？可他又能不走嗎？姐姐自身一葉飄萍無根無基，眼見暑假將盡自己怎么辦？跟姐姐去東江去她所在的學校？

沒幾天功夫，少年身上的傷差不多全都好了。傍晚時分李桂蘭照例帶著孩子們到江邊散步讓他也跟著，一則散散心二則動動筋骨。她每天帶孩子們到江邊散步其實也是教學的過程，一路上他們不時用英語交談。雖然年齡最小掌握的詞匯量也最少但口語最標準的卻是薇薇。因為她沒有任何顧忌，也很少習慣性的障礙，每個音發得都很到位。所以說學習外語要從孩童時期開始。所以后來薇薇能考上外語學院不能說沒有李桂蘭的啟蒙之功。那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學外語已是風糜中國大陸的事情。

薇薇的英語不僅發音準確，還帶點奶聲奶氣的讓小飛聽起來感覺很新奇，心里有種莫名的激動。于是老是盯著她看，看她的嘴巴。薇薇還小但她身上天然遺傳著女人的特質，天生的善于利用自己的優勢，于是小嘴一噘對這個還很陌生的小哥哥撒起嬌來。于是小飛就馱著她在江堤上跑著放風箏。他自己心里也很高興。李桂蘭先有些擔心，但很快發現這男孩似乎天生有的是力氣一點沒有累的感覺連大氣都不喘于是放下心來。

孩子們玩得很開心。畢竟還是孩子，一切人生的不幸此刻也不復存在，又被薇薇逗著同時也被田然激著，于是小飛心里一激動蹭一下跳到一枝樹杈上去了。李桂蘭先沒在意，楞過神來吃一驚，也沒看清他是怎么上去的——那樹杈離地可是兩米多高。

好呀好呀！孩子們叫著笑著。薇薇的小巴掌都拍紅了，突然兩眼一翻吃驚地張開嘴巴——小哥哥腳背勾住倒吊在樹杈上，那樹杈一上一下地晃動著，小哥哥突然失手掉下來，腦袋沖著地面眼看就要栽——李桂蘭臉都嚇白了時他雙手輕輕地面一撐，一個虎伏動作身子仿佛風箏一樣鼓起風來輕飄飄地……

“哇！不得了不得了！”幾個女人驚惶惶還那兒楞著，海強叫起來，“小飛你的功夫不得了！你比郭靖還厲害，這是不是輕功呀？教我，教我好不好？”

“練得了嗎？你——”田然沖他一撇嘴。心里也好生激動，兩眼閃閃發著光，看著小飛，雙掌合起來抵在胸前，指尖頂著下巴，“你不是耍飛刀的嗎？怎么還會這個？”

“光會飛刀呢？那不是要餓死人？”

什么意思？田然兩眼眨巴眨巴。李桂蘭笑起來，“他是說呀，雜耍班的人都是一專多能，一人會很多功夫是不是呀小飛？”

小飛點點頭，雙手腰間一叉，“我師傅最厲害。他不僅十八般武器樣樣會耍還會口技會吹笛子。”

李桂蘭瞇眼瞅瞅他，“能不能把手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