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回過身來沖她無奈地一笑，“先別說這些好不好？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不！你跟我把話說清了——你是不是在跟蹤我？為什么？你為什么跟蹤我？”

“那你……”肖飛一根手指在耳垂下摳了摳，“你為什么跟蹤我呀？”

“我跟蹤你？不要惡人先告狀好不好！我跟蹤你——我跟蹤你了嗎？到底是誰一路在跟著誰……你跑這里來做什么？我來是……”

“對呀！你來這里做什么？”肖飛真的是頗感疑惑，太陽刺眼瞇起來瞅了瞅山腳下的秧田和水塘。

“我來找一個同學。一個初中的同學，是個女孩。”

“她家就住那兒嗎？”肖飛下巴奴奴，指著水產養殖場的方向。

“不是。還在那邊的沖里。”葉錚搖頭否認，突然聲音嚴厲起來，“壞東西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么你要跟蹤我？”

“我不放心。”肖飛無奈，一時也編不出合理的詞來只好說了實話。

“不放心？笑死我了——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說這煌煌天日朗朗乾坤……”突然兩眼往圓里一睜，她又渾身顫一下，仿佛怕驚動什么人似地悄悄說，“小飛，剛才……它真的是想撞我，存心的。真的，我感覺得出。”

這女孩被嚇傻了，肖飛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身子一轉過去又背對著她，腦袋扭回來抓住她一只手。

“干么你想干么？我不要你背，放我下來！”

葉錚叫著掙著肖飛無可奈何也不好強來。想想說，“還是上去吧這溝里好悶，說不定還有蛇。”

葉錚從小怕蛇，一聽這話噘一聲驚叫立馬躥到肖飛背上。肖飛就勢將她往上聳聳，身子一躬，雙腿發力彈起，腳尖再在溝沿上一點，駝著她跳上了路面。這功夫葉錚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這小子知道自己怕蛇于是故意用蛇來嚇自己——到底還是變壞了！于是氣哼哼在他后腦勺上拍一掌。

“干么打我？”肖飛莫名其妙。

葉錚卻“咯咯”地一陣歡笑，“就打了怎么的吧？”

你又笑什么？肖飛心里疑惑，扭扭頭，但沒扭過去立馬止住了。突然感覺到葉錚的臉緊緊貼在自己耳根后面，感覺到了她嘴里呼出的熱氣。也許說了別人不信，這么大歲數的人了肖飛還從沒跟女人這樣親近過或說是從來沒有過這種特別的感覺。一時怔住了他突然啞巴一般不會說話站那兒也不動彈。

莫名其妙地，葉錚突然不笑了，也不說話。兩人就這么靜靜地馬路上站著。

“哎，”還是葉錚先醒悟過來，她的口氣和神情都恢復了正常狀態，“干么呢，你？”

“問你呢。”肖飛嗡聲嗡氣回一句，腳下邁開來往坡上走。

“哎，”過一會葉錚又問：“肖飛，你總共背過幾回女孩子？”

“哪有？”肖飛口氣很委屈。

“喲喲，冤枉你了嗎？這可都是我親眼目睹——單是叫薇薇的你就背過兩個。”

肖飛楞一下，情不自禁笑笑，“還真是的耶——一個黃薇薇，一個周薇薇。真這么巧的？噢，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問，那薇薇呢？她現在哪里，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