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下何人不識君
- 嫁給有錢人(全本)
- J今易曉
- 4353字
- 2006-12-02 19:59:51
總想弄清自己是誰
卻總是更加糊涂
我生活在哪里?
我生活在世上
我生活在哪里?
我生活在人世上
世界上人很多很多
卻沒有一個人在我身旁
你也是!
*
靜守著一個人的安然自在,以為可以長長久久。卻忘記了一個故事既然有了開頭就會有發(fā)展、繼續(xù)直至結果,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故做無知而停擺。也許,還會有一場續(xù)集也說不定。
出院了。兩個月多的時間,住足了六十多個日夜。不能像他一樣,報答我生病時他的陪伴,其實最好的報答我已經(jīng)給了,有一個人不離不棄,傾心照料,還真是情深意重。為他們創(chuàng)造難得的相處時機,不去打擾、不去破壞,我做了我最該做的。
三人游戲。
我和你和她,變成了三個人。
是該結束了。
“我還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找我有事嗎?”
“嗯。”
“有什么事?”
“我想離婚。”
突如其來地宣告還以為會換來他的驚訝呢。不過他只是挑了一下眉。“為什么?你為什么會想離婚?”
三個人的世界會很復雜。
我不想,我撤退,我被粉擦擦去,留下你們━━兩條垂直重疊的直線,彼此終生相伴。
“離婚不好嗎?”
“也許吧,但我不想。”
薄薄的紙張,被揉搓成團很容易,一個利落地拋落,紙團落進了垃圾筒,他的動作還真是快而準。
“你不同意嗎?”我已經(jīng)什么都不要了,他真是不懂得抓住時機,我不是每天都這么善良的。
“我沒想過離婚。”
“為什么?”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
從他的口中說出這種話,不知為何聽起來總有些可笑。“你是嗎?”
“你說呢?”
為何不想,他始終不給我答案,我無力,我無奈,“我什么都不要,真的,你簽字吧。”
下巴被抬了起來。
有了與他對視的機會,很黑的眼睛,像潑了墨似的,上了漆,亮的刺目。兩個多月,他被照顧地很好,膚色健康,臉色紅潤,只除了稍重的幾處傷,還可以見證他曾經(jīng)受到車禍,基本上是一個很健康的人了。沒傷到臉,還可以迷倒眾生。被照顧的很是用心,他不感動嗎?
“你的人生由我控制,懂嗎?”
“我可以用一無所有換取自由。”
“還記得我們的合約嗎,你沒權利終止這段婚姻,只有我有。不要告訴我,你已經(jīng)忘記了。”
明明白白地告訴,直截了當?shù)慕Y果。我笑了,對他。“我忘記了,我要告訴你,我可以死,卻不會失去自由。”
我明白我的堅持,為數(shù)不多的堅持。沒有勇敢,沒有無謂,我的尊嚴被我收起過,不代表沒有。我厭倦了我的意圖丟失。
“日子沒我想象的無趣不是嗎?要反抗了嗎,丫頭?”
這次的吻不是我想要的,如此近的距離不是我想到的。這里是他的辦公室,他的地盤。他受傷的左臂打著的石膏仍未拆卸,他的右手卻可以輕易地將我控制。
男人的力量。
一個奇怪的詞語。
我成了一個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
“文知非,我不愛你,但我肯定,你會愛上我。我可以等待。”
是嗎?等待?也許,時光真的是最好的武器吧。
*
“想讓我做什么,你以為我會做嗎?”
“不會嗎,丫頭,我以為我救了你一條命,不該報答嗎?”
“我沒說過讓你救我。”刻意的冷淡抵御著他淺淺的得意,我的生命不為誰負責,對自己也不會,他錯估了。
“好好的一張臉,若是真的毀了不會可惜嗎,丫頭?”
“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女婢,這個年代也早不流行了。”
“那我該叫你什么好呢,小非非,阿非,或是親愛的,甜心……?”
“叫我文知非。”
“太見外了,丫頭,我餓了,去做飯吧。”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不是嗎?
我想終究我還是善良的,或是我無法做到事事堅持,“你要吃什么?”
不意外的,看到他臉上的得意擴散。
男人,還真是奇怪!……
*
“為什么你不能自己吃飯呢?”
“我受了傷,為了你,你該看到的。怎么,丫頭,報答一下救命恩人,有怨言嗎?”
“怎么會呢?我感動的要死了。但你該知道你受傷的是左手。”
“有不同嗎?”
不喜歡看他笑,一個冷硬的男人,竟笑得如此陽光,還真是奇怪。
“那你可不可以過一會自己洗澡?”
“抱歉,我受傷了不方便。”
“那你可不可以找別人幫忙?”
“你認為呢?我記得你才是我的妻子,我有難時最該幫助我的人,不是嗎?”
還真是無賴,我決定了,討厭他的笑容,像個狐貍。
*
“白易琦,不是說過手受傷了嗎?”
“是啊,是一只手受得傷,有些事還是可以做的。”
“我應該沒有讓你為我解紐扣吧。”
“是嗎?沒關系,就當是報答你的照顧好了。”
“謝謝,心領了。看來你的右手還是很靈活的,你不需要我?guī)兔€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請你自己洗吧。”邊說著,邊退著,離他遠了些,再遠了些。
“喂,丫頭,別走。”
別走嘛,理他才怪。
隔著門板,我學會了自己偷笑,我還真是奇怪。
*
“為什么我們要到這里吃飯?”
“報答你一個月來無微不至地照顧啊,這里的環(huán)境不錯。想吃什么?這個怎么樣,這里的招牌菜,還不錯。”
“好。”
菜單上大串的文字沒一個看得懂,數(shù)字倒是全世界通用,是人民幣值嗎?法國的餐廳,中國的國土,還真是所價不菲。
有錢還真是好,貧苦人家一個月的用度可以輕易地耗在一頓飯上,還可以笑得輕松,他體會過貧苦嗎?想來日子最艱難時也不曾有過吧。沒想過他會說法文,似乎很流利的樣子。我的丈夫似乎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情況,是因為我的從不試圖了解嗎?我們算不算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時候可以開飯,我有些餓了。”
似乎是看到了服務生有禮的笑容的淡淡異常,很可笑嗎?很奇怪,他似乎聽得懂中文。也對,在別人的地盤里,總要習慣于別人的習慣。
“那我們要不要催促他們一下?”
不知為什么,這段時間很少再看到他冷竣的神情,總是揚著淡淡笑意禍害人間,總覺得那是一種捉弄,一種征服的方式,為了一場賭約,等著看我什么時候投降。笑容是一種武器,雖絢爛卻也危險。
“麻煩你了,我和我太太都有些餓了,可以通知一下,讓他們上快一些嗎?”
“好的,白先生、白太太,請稍等。”
我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別人就已經(jīng)完成了對答。很流利的中文對答,出自于一個中國企業(yè)家和一個法國服務生之口。他們還真是懂得變通。
獲得如此恭敬有禮的服務,想必他在這里也貢獻了不少,金主呵!
還真是快呵,我還沒來得及感悟太多,剛剛的那位服務生又回來了,當然還有其他一些侍者,及食物。
*
一頓飯而已用去了近兩個小時,還真是浪費,不,應該是講究程序才對。
揮手之間鮮艷的人民幣成了別人家的,換來了別人的臉上陽光燦爛。還真是大方。
“吃飽了嗎?”
“嗯。”其實我個人覺得他應該問吃撐了沒更為合適。不過這是在法國餐廳呵,實在不該讓我這樣的人再破壞氣氛,不是嗎?所以我很有禮貌地做著回答。
又看到了他微露的笑意,很好笑嗎?混蛋。
“我們走吧。”
“好。”
一聲輕應,接著便是行動了。
“請慢走,歡迎兩位下次光臨。”
“呃,好,再見。”
別人說得如此有禮,不回答一下總不太好,況且前面的人已步入樓梯了,我又是如此善良。
文知非,你什么時候也開始學會了將禮貌帶向人間,不覺得奇怪嗎?
暗暗對自己搖頭,尾隨著領路人步下樓梯。
“丫頭,去聽場音樂會怎么樣?”
“不要,我會中場睡著的。”
“看芭蕾舞表演如何?”
“不要。”
“為什么?”
“不喜歡。”
……
“那我們?nèi)タ磮鲭娪鞍桑肟词裁雌樱俊?
“動畫片。”
……
“現(xiàn)在似乎有一部美國動畫片在上映。我們走吧,應該還會有票賣。”
“我想看中國的。”
……
“好,走吧。”
……
還真是奇怪,為了什么?
想對他說最近沒什么國產(chǎn)動畫片上映,卻沒開口,日子太無聊了,有個人可以捉弄沒什么不好。
他在前面走著,我在后面跟著,愿意做著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他沒看到我一臉偷笑的表情,我沒看到他突然停住的腳步,整個人撞在了他的后背,還真是痛,我的鼻子。
“白易琦你干嘛要突然停下來——”
我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我自己找到了我要得答案了。小塵呵,小塵。我是心在念著,別人是口在說著。兩情相望,我似乎又成了多余。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琦,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想來是做不到了。
一方理直氣壯地詢問,一方反饋著沉默無言。像個偷情地丈夫作案時被妻子抓個正著,滿是心虛,他的沉默代表的不是心虛嗎?我呢,只是一個盜取別人感情的第三者,還真是!
我想我該給他們些時間了。
“白易琦,你們慢慢聊,我想到噴泉那邊坐一下,不會耽擱你們太久,可以嗎?”
想當然會是點頭了。看他點頭了,有點復雜的猶豫又帶著點義無返顧。奇怪的白易琦。邁著我的步,心中清楚我離他們的世界越來越遠,本就兩個世界的人,何必摻和在一起,惹得每個人都不見得開心。
做出了我的選擇,奇怪的猶豫不決。也可能有一天會后悔吧,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能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但清楚了這種溫暖并不屬于我。不屬于我的我不會強求,不屬于我的我只能放棄,
噴泉的水花開的很漂亮,在這燈紅酒綠之中,在這冷清夜色里。四周人影寥寥無幾,更能襯托地是我的孤寂。幾乎整個世界都被我所擁有了。其實,有些人注定要選擇忘記,有些人注定了連在回憶中都不能存在,我想我該開始學習遺忘了,從今天開始,一天忘一點,總有一天所有的人或事都可以抹殺干凈。
天上一輪明月圓的似盤,大概是因為快到十五的緣故吧。明明很圓滿,卻又太顯得孤單,整個夜空連一顆陪它的星星都沒有。
“月朗星稀”——倒真是千百年未變的真理。
就像有些事,不管怎樣的努力或者怎樣的爭取,不屬于你的,永遠也不會是你的——這也是真理,我奉若真理!
三個人的游戲,終于到了完結片了。是該有個人要退出了,而那個人毫無疑問會是我。王子可以愛上灰姑娘,可以幸福的和灰姑娘在一起,但這種幸福可以維持一生嗎?彼此間的巨大差異不會造成生活的矛盾嗎?童話里的故事向來渲染的都是過分的美好,真實的生活又怎會是一句幸福的永遠在一起可以代替?永遠呵,永遠的重量有多重沒人可以負擔,似乎也不該輕易掛在嘴邊。
一剎那的心動很容易,形形色色的人造就著形形色色的性格,又有誰一生中只會對一個人心動?我做不到,又怎能強求別人,從不奢望幸福永遠,要得也只是無法磨滅即使是短暫的曾經(jīng)擁有。人生中卻可能只有一次刻骨銘心,我已不可能成為他的刻骨銘心。
會有愛嗎?我和他的世界里。
奇怪,別人也可以感染我的傷感嗎?噴泉的另一邊有著一對情侶,女孩子坐在噴池邊上哭得很是傷心,男孩子在一旁緊張地安慰。
很傷心嗎?所以落淚。
有人安慰著,想來即使是眼淚也是珍貴的吧。不像某人,落淚了也只能自己為自己擦拭。
還真是廉價呵。
所以,我是不會哭的。
“走吧,丫頭,在這里坐久了會著涼的,不是要看電影嗎?還不快走?”
笑得和煦如風,但我總覺得陌生。“好。”
“讓我牽你的手。”
“什么?”
“我們結婚了那么久,似乎還沒牽過手,來,我想牽你的手。”
停住了腳步,伸出了手,不直接握著,是讓我在選擇嗎?握一下好了。很大的手,溫暖有力,似乎可以將世界包容。
近十步的距離,他走了二十步似乎還不打算停止。
“不取車嗎,白易琦?不是要看電影嗎?步行去電影院會需要不少時間的,可能看午夜場都來不及。”
“這段時間有國產(chǎn)動畫片上映嗎?丫頭,陪我逛街吧。”
本想捉弄他的沒想到他魔高一尺。逛街?身上的衣裝隆重的可以隨時參加國宴了,這樣上街會不會奇怪?
“可以走快點嗎,丫頭。我不喜歡總是有雙眼睛在我背后看著我,這樣一前一后走著,我也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