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習慣有你
- 泡沫流年
- 譚怡煦
- 1888字
- 2011-05-15 19:43:38
春暖花開時,我提議宿舍的姐妹們一起去看櫻花,袁欣照例請了假,要借周末跑去看她的張力軍。我們照例約了征哥宿舍的人,見面時,征哥在我們之中目光巡視了一圈,顯然是在找袁欣。“她今天又去昌平了,不和我們一起來。”他露出些許失望的神情,不過很快便調(diào)整過來:“我要的是整片森林!”他向來毫不掩飾對女孩的青睞。
在玉淵潭的草坪上搭了帳篷,我們席地而坐,灑出從校門口超市買來的面包、薯片、香腸、酸奶,就著夾雜櫻花香氣的春風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再簡單的東西,加了青春的味道,都讓人甘之如飴。下午的時間在以貼紙條為代價的斗地主中被消磨掉,反正時間有的是,就這么說著、笑著、看著太陽西斜,這么虛度,豈不樂哉。
晚上回宿舍時袁欣已經(jīng)回來了,眼圈泛紅,我們本來嘰嘰喳喳回味著今天的活動,見她一臉的難過,也都安靜了下來。
“怎么了?”我和楊洋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其實不問也知道,定是和那個張力軍有關。
“沒事。”袁欣擠出張笑臉來,卻偽裝的很拙劣,讓人看到都很心疼。
“是不是張力軍欺負你了?是的話我們替你報仇去!”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我和楊洋換了個眼色,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也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才是最適合的,有些傷,只可以自愈,旁人無用。
我發(fā)了個短信給征哥,告訴他袁欣很傷心,并不存心教唆他趁虛而入,只是一直以來在我的頭腦中,像袁欣這樣有著楚楚可憐的嬌人氣質(zhì)的女孩,本該有個如大哥哥一樣照顧左右的,而看似征哥正是這樣的人。
沒多久,袁欣就被叫了出去,說是隨便在校園里走走。“這個重色輕友的,咱們倆問了半天都不肯說是怎么了,征哥一約就約出去了,現(xiàn)在一定互訴衷腸去了。”楊洋拉開窗簾很八卦的朝外望,笑著說,“對了,你的計劃怎么樣了?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怎么還不見動靜?”
“我?怎么又說起我了呢!”
“別裝傻啊,前天邵文博送你回來的吧……”
“噓!”我打斷她的話,把她按坐在床邊,要她不要亂說,我們那不過是偶然遇見。不知道為什么,別人提到他的時候,我總像做賊心虛般的恐懼,極力遮掩,有時候自己都聽出自己的語無倫次了。
不過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邵文博似乎并不是與我的生活沒有任何瓜葛,他總會隔三差五的打個電話給我,只是簡單的問候,或者說起他幾天的行程。我并不感興趣,但時間長了,總會落下習慣,習慣他在泰國說自己被過潑水節(jié)的人實實在在潑了一身冰水,習慣他在埃及說那里的風沙把他吹出了結(jié)膜炎,習慣他在日本說那里的客戶要在下午3點前結(jié)束談判,只為不影響下班,甚至習慣他在夜里從加拿大打來電話,只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忘了時差了,你繼續(xù)睡覺吧。”便匆匆掛了電話,我的后半夜就再也沒了睡意。他說他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是打個電話,總會很放松,我笑說他把我當做知心姐姐了,再這樣我就要收費了。可是習慣也當真是可怕的東西,我竟發(fā)現(xiàn)自己在接不到他電話的這幾天開始莫名的思念起來。聽潘雯提起過,他因為一起官司去了上海,我自嘲,關我什么事,心里卻些許不安。
直到某天,潘雯一早起來就對鏡梳妝打扮起來,我保證她不是趕去上課,好半天后,她滿意的拍拍自己精致的臉,回頭對我說:“今天我的文博回來,他這回出差去了十多天,想死我了!我得給他個驚喜。”自從上次闌尾炎后,潘雯和宿舍人的關系有了些許改善,但她還繼續(xù)做她的公主,對于其他人的事向來不聞不問,也很少拿出自己的事情與大家分享,這次主動說起邵文博,有種掩飾不住的欣喜。
他回來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惆悵,他終究在這些天里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有些事情許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潘雯離開后,我打了電話給高中時候的密友辛琪,我太需要找個人把和邵文博的事情分享了,但在大學里,人人都知道他掛著“潘雯男朋友”的招牌,即使是楊洋,幾次想開口和她說,都咽了回去,說出來我又算什么呢?不過是他女朋友身邊的一個和他比較說得來的朋友而已。
辛琪算是和我“榮辱與共”的朋友了,高考那時,全班同學都在教室上自習,只有我倆席地坐在樓道地上,侃侃而談,還險些絆倒眼神欠佳的年級組長,為此沒少在班主任那里挨批,直到老師最后使出挑撥離間的殺手锏,幾次單獨找談話,也均未果,最終放棄。
“你是對他動了心了!”辛琪大呼。
“你確定嗎?”我弱弱的問。
“必然確定!你給我打這個電話不就是要求證這件事的嗎。”我不置可否,辛琪再了解我不過了,我莫明奇妙的打電話給她,只為說一個男人,難不成我真的愛上他了?愛?我忙修改了詞句,不過是有些許好感而已。辛琪笑,她說我終歸缺乏承認的勇氣。
那一整天我都在恍惚中度過,直到熄燈前,他的電話也沒有如期而至。幾次輾轉(zhuǎn)中掏出手機,都沒有勇氣撥出他的電話,怕他正在享用家人還有潘雯為他準備的接風晚宴,自己的電話終會被淹沒在一片情意濃濃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