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什么？”京歌悠悠抬眼，“是告訴我，當洺少爺的小妾，就可以有許多錢么？”

四夫人剎那間氣急敗壞，揚起一巴掌揮到京歌臉上，“賤人癡心妄想！憑你的身份還想伺候將軍，呸，做夢！”她雖然懷著孕，力氣卻不小，京歌直接被打在地上，立刻有侍女按住她，對她拳打腳踢。

其實京歌的思維與四夫人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她瞬間就被那些金光閃閃的珠寶迷住了眼，因此沒聽清四夫人說的話，以為是要收買她，不讓她伺候柳天。京歌出離憤怒了，在蘇慕錚鍛煉下幾近為零的羞恥心惡狠狠地漲了上來，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其實也沒有理智8。8）不被財富收買，這是她對柳天的效忠，也是她自捫沒剩多少的優良品質中最大的堅守。

但始她聽明白四夫人說的話，不許她接近辛洺，估計她會立刻捧著金銀首飾樂顛顛地再三道謝。==

客觀上來說，她能以這樣的赤誠對柳天，柳天待她也是好的，吃的穿的與相府的主子沒法比，卻也不輸于小門小戶家的小姐。

再客觀點來說，京歌這樣見珠寶就眼睛綠的性格，也并不是因為柳天用的東西沒有四夫人用的好。其實柳天身為相府大小姐，隨便拎出來的東西，自然不是四夫人的“可以換一座府邸，”她的是可以換一座城池了。只不過她致味高了不是一點兩點，偏愛簡單素淡中達到最精致奢華，某個京歌不懂的句子。但從品味上四夫人和京歌倒一樣志同道合，京歌自然覺得四夫人用的東西是貴重無比。

繼續客觀點來說……咳，不說了，再說京歌就被打死了。

“停一停。”四夫人抬手制止住侍女，此刻京歌已經狼狽不堪。這貨沒什么骨氣，她們一停手就翻滾著喊痛。四夫人眼中閃過狠辣，本來想用銀子收買就算了，沒想到這丫頭還算骨氣，也正正兒存了飛上枝頭的心思，不除去禍患無窮。

“將她頭發上的玉扳指扯下來。”四夫人也流露了一絲不忍，將軍貼身的扳指啊，給了這樣一個低賤的婢子！

侍女們都是聽話的，生生將編著扳指的那綹頭發扯了下來，京歌痛叫一聲，緊接著破口大罵，“奶奶的，扯人頭發，你野獸啊！尼瑪，長得也夠野獸派！你肚子里懷得是洺少爺的種嗎，洺少爺怎么會看上你這頭八眉豬啊，你是不是勾搭了哪個種馬，小心生出一頭草豬馬！”

四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侮辱主子，堵住她的嘴！”

世界安靜下來了，四夫人一把奪過侍女手中的扳指，摔在地上，扳指四分五裂，京歌也停止了掙扎。她瞪著圓鼓鼓的眼睛，滿是驚怒和心疼。掉了那么多頭發，她沒沒有心疼，摔了這個扳指，她確是真真的痛不欲生。

四夫人這才有些得意，“知道為什么摔了它么，嘖嘖嘖，這么好的寶貝。”

京歌可聽不出她有多寶貝它，在場最寶貝它是還是自己。

“因為我要嫁禍給你呀。”細聲細氣的說話還真不適合四夫人，配著她堅韌的面容十分違和，卻恰如其分地增加了陰森。“你說說，卑賤的丫鬟以下犯上，不知廉恥，偷取扳指，被四夫人發現后銷毀寶貝，這幾項罪名夠不夠杖責你致死呢？”

京歌又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想擺脫侍女掐進她臂肉里的手指。相府的主子都去禮佛，四夫人懷孕沒去，現在的相府屬她最大，她要活活打死她，她又有什么辦法？

她不想死，不想為了只見了幾面了洺少爺去死，也不想死在這個毒婦手上，為了蘇慕錚她更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