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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飯之恩

  • 有的時候,我愛你
  • 處希有
  • 2760字
  • 2011-10-28 14:31:09

把硌腳的鞋帶從鞋子里揪出來,重新系好,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只迷路的落水狗那樣狼狽。翻了翻兜,進(jìn)了個超市,用所有的錢換了一塑料袋最便宜的啤酒,在公園路邊燈光昏暗的長椅上坐下來,就那么一聽一聽地喝起來了,不為什么,也不想為什么,只是渴了需要喝水一樣。不知道喝了幾聽,伸了個懶腰,一脫手一個空罐子就扔在過路車的擋風(fēng)玻璃上了。只聽一聲急剎,車門開了又關(guān),回頭看見一個人影檢查了一下車況,又在路上撿回了那易拉罐后,便朝我這邊走過來了,我急忙低了頭,努力組織語言想該怎么跟人家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一不爭的事實。

“行啊,小丫頭,跟我這有仇是吧,大晚上不回家,就為了躲這砸我這車?”這人一開口便套磁,很是招人討厭。

抬眼一看,這不那什么舒嗎,一瞧是他,我那殘存的意識一下就放松警惕了:“誰是小丫頭啊,這么大人了,你好意思叫,我都不好意思答應(yīng)。早知道是你,我準(zhǔn)換個磚頭扔。”

鄺舒哈哈一笑,繞到我面前,看了看椅子上擺的幾聽啤酒:“呦,酒仙,自斟自飲呢。”

我瞪了他一眼說:“管著嗎?”

鄺舒把啤酒往中間挪了挪,坐了下來:“學(xué)人借酒澆愁啊。”

我沒搭腔,又一聽酒見底了,他說話的聲音明顯變得有些飄忽了,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安靜了一會兒,我問他:“有煙嗎?”

“煙我沒有,酒吧里剛收了些很high的小藥片你要不要?”昏暗中他把放了東西的手伸到我鼻子跟前。

我使勁兒抬起眼皮,仔細(xì)地端詳了一會兒,可實在離得太近了,眼睛并未發(fā)揮到它看東西的功能,于是我就直接張了嘴吃了他手上的東西,邊嚼我還邊評論呢:“哎,這東西原來是巧克力味的啊,怪不得讓人上癮呢。”

“可不是嗎,還MM豆味的呢!還要不要了?”

“要啊……哎,叔兒,這玩意挺貴的吧,萬一我要是上癮了,我還買不起可該怎么辦啊?要不你給我介紹一條好吃懶做就能發(fā)家致富的犯罪道路吧。”我打起精神盯住他,一副即虔誠又虛心受教的樣子。

鄺舒把我湊過去的腦袋推遠(yuǎn)了一點兒,說:“一邊兒去,這一身的酒味,在你旁邊喘兩口氣,回頭都能讓人把我當(dāng)酒駕給扣了。”

我不服氣,對著他一頓吹氣,還問他:“酒味?有嗎?有嗎?”吹著吹著,開始口渴異常,準(zhǔn)備再開一聽的時候,在罐子里摸來摸去,發(fā)現(xiàn)酒沒有了,霎時間就覺得人生諸多不如意,此時此刻連想喝口酒這簡單的事都不能得以實現(xiàn),想來甚是絕望,便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剛才還左躲右閃的鄺舒立馬定住不動了,接著翻出紙巾遞過來,見多了世面似的安靜地看著我。

嗓子后來哭啞了,自己覺著無趣,便不再哭了。展開紙巾抹了一把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長長呼了口氣,猛地想起剛才好像有個人還在身邊來著,這對形象有損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個快速轉(zhuǎn)身,可能是轉(zhuǎn)得太快,視線有些晃,扶住不知從哪伸來的胳膊,鎖定眼前目標(biāo),問他:“我哭了?”

“啊。”他答的倒不含糊。

我瞅準(zhǔn)了他鼻子所在位置,指過去堅定地說:“不許外傳。”

“好。”聲音飄過來。

“你給我小心點!”我又惡狠狠的補充到,這次轉(zhuǎn)頭焦點都沒對好,目光不知渙散到哪里去了,整個身體的重量似乎都壓在了那只好心的胳膊上了。

“好。送你回去吧。”

“別,別回家……”有氣無力地說完我就迷迷糊糊地人事不省過去了。

轉(zhuǎn)瞬間呢,就是第二天一早了,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也許是第三天一早也說不定。頭昏昏沉沉的,人卻被食物的味道活活地給香醒了。從滿是洗衣產(chǎn)品氣味的被窩里探出頭來,四下看了看,陌生的環(huán)境,整潔,一塵不染。下一個步驟,從環(huán)境的不適應(yīng)感里抽離,迅速地看了一眼被子底下的自己,便馬上裹了被子跳出臥室。廚具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尋聲望去看到鄺舒的身影在廚房里特威武地做早餐。

看著那么專注的他,我站在他身后都不忍心打擾他了。“叔兒,叔兒。”我試探著叫了兩聲。

鄺舒頭都沒回,說:“醒了,把桌子上那東西喝了,解酒的。”

我一口氣喝了完了那杯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酸酸甜甜的混合物,可能是心理作用,頓時覺得宿醉的頭暈緩解了不少。

鄺舒端了早飯從廚房里出來,我故作輕松地問他:“昨天,我,沒占你便宜吧?”

“占了。”我一聽腦袋“嗡”地一聲響,他接著說:“你那被吐了一身的衣服是我給你免費洗的,我家唯一的床被你睡了一宿,看樣子你也是不準(zhǔn)備付錢的,哦,還有這早餐,我覺得這便宜你是占大了。”

見我偷偷地長呼了一口氣,鄺舒沒好氣地教訓(xùn)了句:“怕被占便宜,就別在大街上灌自己酒啊。”說著順手拿起件T恤兜頭就扔過來了:“先套上。哦,對,昨天你那滿是嘔吐物的衣物也是這么被扔我臉上的。”

我吐了吐舌頭,換了衣服蹭上飯桌:“嘿,沒看出來了啊,這飯炒得跟吃的似的。”

“瞧你這話說的,你以為我這飯炒完了拿去鋪水泥路面啊。”

看著我那衣服晾在陽臺上迎風(fēng)飄揚,我沖鄺舒遞了個眼神,感嘆到:“真是一見鄺舒誤終身啊,你說你毀了多少女人,才成就了你今天的碧海藍(lán)天啊!”一邊往嘴里填炒飯,還不忘抽空刺激他。

鄺舒一勺子就敲我頭上了:“你給我消停兒吃,哪兒那么多廢話!”

我動都沒敢動一下,就怕我一抬頭,他回手就把給我那炒飯拿走去喂他們單位那游手好閑的“五花肉”了。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第一次在鄺舒他們單位見到“五花肉”的時候,真是完全被它傲慢的神情給震懾住了,差點就俯身叩拜“吾皇萬歲”了。那次是陪一朋友開具“無犯罪記錄證明”去的,當(dāng)時五花肉躺在太陽底下悠閑地打著小盹,我打小一見著大狗就會自動開啟興奮模式,遠(yuǎn)遠(yuǎn)的叫了一聲“狗狗”后,便朝它狂奔過去,沒想到那家伙頭都沒動一下,用眼角橫了我一眼,接茬兒躺它的,當(dāng)時我尷尬地站在它面前一籌莫展。然后就看見鄺舒嘴里喊著“五花肉”手里端著狗糧遠(yuǎn)遠(yuǎn)地走來了,可能是出于心虛,我竟在灰溜溜地逃走之前給了他一抹淺淺的微笑,當(dāng)然這是后來鄺舒回憶時說的,只是當(dāng)他說起時,我愉快地嘲笑他用那“淺淺的”來形容“微笑”說得我跟個淑女似的來著。鄺舒說那次在停車場看見我就覺得我特臉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直到那天我跟“五花肉”出現(xiàn)在一個時空里,他才發(fā)現(xiàn)“五花肉”簡直就是我親戚,跟我長得特連相,一樣的一臉苦大仇深,對誰都愛理不理的,偶爾心血來潮了裝個傻賣個萌,鋪著張二貨的臉,懷揣顆清高的心,明明是只狗,沒事還抓個耗子拿自己當(dāng)貓使。據(jù)說它的身世頗為傳奇,它曾經(jīng)是只緝毒犬,它的前任主人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犧牲了,出于情感原因,在它退役后,它前任主人的戰(zhàn)友把它帶到了這里,像對待榮歸的英雄一樣,它在這兒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頤養(yǎng)天年。

在我悶頭吃了鄺舒三大碗炒飯后他說:“以后餓了,直接過來,你叔兒這燕窩魚翅沒有,炒飯還是管夠的啊。”聽他這樣說完,我竟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把頭埋得更深了,大口大口的扒著飯,鄺舒伸出手在我頭上揉了揉,這動作讓我覺得他是在給“五花肉”喂食:“慢點吃,吃完了送你回家。”

我低著頭繼續(xù)吃飯沒說話,直到把那一鍋飯都吃完了,我才猛然間想起鄺舒還沒吃呢:“飯不錯,咱們算是和好了,下次見面換我請你。”以此緩解了我的尷尬。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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