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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jù)，我有?！?

當(dāng)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局勢就完全的扭轉(zhuǎn)過來了。

因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驚呆了，他完全想不出我說出這句話的原因。他愣住了。

“你……有證據(jù)？”

他越這樣表現(xiàn)，就越證明，他確實心中有鬼。

我笑了。

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走進他的心靈，我正在一步步走進真相。

但是，我的自信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張劍直勾勾地看著我，說：“你根本就沒有證據(jù)?！?

我的腦子飛速地轉(zhuǎn)動起來。

“其實，我知道，你會這么說，”我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說出了我的開場白，“可是，你還是有一個問題是永遠無法回避的?！?

“什么？”

“永遠無法回避的？”張劍睜大了眼睛。

“是的。我想，你之所以參加了兩次宴會，你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不管是二十年前的，還是不久之前的。”

“哦？這倒是很有趣？”

“是的，你大可以說很有趣。你無法回避的，或者說……你一直關(guān)心的，就是那筆錢。”

“錢？”張劍皺著眉頭，他的表現(xiàn)完全沒有任何破綻，“在我父母死亡之前，他們得到了一筆大額的資金。這筆資金直到現(xiàn)在，仍然下落不明。你一直窺探這筆錢。你再怎么顯示得超乎世俗，你的本性還是無法掩飾?！?

他沉默了。

末了，他說：“一洋，我不知道怎么說好，有一些話，我的確十分認同。但是，有一些話，你完全錯誤了，或者說反過來證明了我的無辜。”

他抬起頭看著我，繼續(xù)說：“首先，你的最后一句話我十分認同，近些年來，我一直念經(jīng)誦佛，可是，我的心不能清凈。我總是想著很多世俗的東西，仇恨，死去的小兒子，和蔡家的仇恨，還有我一家子的女兒孫女，我完完全全地?zé)o法釋然。當(dāng)然，還有你說的錢，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少不了這些事。直接點說，我已經(jīng)賺不了多少錢了。我當(dāng)然，當(dāng)然需要錢。我需要錢去讓我的后代過上體面的生活，為他們?nèi)蘸蟮霓D(zhuǎn)變做一個……一個物質(zhì)上的鋪墊。這也是為人父親，為人爺爺?shù)奈宜茏龅降牧恕！?

張劍的這番話，深深地觸動了我。作為一個傳統(tǒng)的人，他感到了恐懼，感到了世界節(jié)奏加快所帶來的翻天覆地的巨變。這些話，無疑句句真切，句句實情。

我想起了養(yǎng)父說起父親想轉(zhuǎn)行的事情，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小，這個世界上的人，雖然有著不同的長相，不同的性情，但是，圈子里，圍城里，秩序、規(guī)則、文化是主宰。

人類的社會將這樣持續(xù)下去，一代接著一代，直到毀滅之刻。

他請了清嗓子，繼續(xù)說：“反過來說，一洋，你說我窺探那筆資金，那不正是證明了我的無辜。如果我想要這筆錢，我根本沒需要去殺人。殺人對我完全沒有任何好處。我只想要錢，我也沒必要三番五次地參加這些宴會。我參加的原因，在于我感興趣這錢的下落。在完全得到這筆錢之前，我怎么會殺了知道這些錢下落的人呢？另外，以我的個性，完全不會用毒。你聽說了吧，我和蔡家的群毆。我喜歡那樣的。直截了當(dāng)，不要娘娘腔！”

我思索片刻。

“那么，二十年前，我父母的死亡呢？他們的……好像比較符合您的行事風(fēng)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