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走到臥室里，和衣躺下，將臉埋在枕頭里，淚水忍不住洶涌而出。她聽見郭杰在外面站了很久，然后輕輕關上了門。他走了。

這個愛了她整個青春的男人，走了。這一聲關門聲，隔絕了他對她所有的好，隔絕了他們所有的過去。一切，都成了過去。

蘇格拉沒有眼淚，在這個時候應該流點眼淚，愛與不愛，都該如此。是對過去那么長一段歲月的紀念和緬懷，她和郭杰的感情死了，可是她卻實實在在沒有眼淚。

流不出眼淚的蘇格拉只能生病了。

她在公寓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高燒讓她甚至沒有力氣打一個電話和傅可為請假。她就這樣蜷縮在被窩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傅可為來的時候，蘇格拉就是這幅樣子，蓬亂的頭發，深陷的眼窩，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蘇格拉撐著開了門，一看到傅可為，整個人就癱下去。

傅可為打橫抱起蘇格拉，開車把她送到了醫院。高燒，加上營養不良。醫生眼神復雜地看著傅可為，那責備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自己的愛人怎么這么不心疼。

蘇格拉睡了一下午才醒，睜開眼睛看到傅可為，她的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嘩嘩流了下來。

“怎么了？哪里難受？”傅可為慌了，連忙上前問。

蘇格拉長大嘴巴，眼淚淌了一臉，像一個孩子。傅可為心疼，不再多問，將她的頭抱進懷里，輕輕拍打她的背。

一晚上，傅可為都坐在病床邊上抱著蘇格拉。蘇格拉不停地說話，像是要把這幾天沒有說的話都補回來。

“那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蘇格拉咬著嘴唇問傅可為。

“就是……呵呵，我也記不清了。”傅可為笑著。

“騙人，怎么可能記不清了。”蘇格拉在傅可為懷里撒嬌。

“大概就是我們第一次出去應酬，你不會喝酒還要硬撐，那樣子特別讓我心疼。”傅可為雙手從背后環住蘇格拉，將下巴擱在蘇格拉的肩膀上。

蘇格拉聽到他的回答，臉頰飛上一團紅暈，滿臉掩藏不住的幸福。

“那你還不停換女朋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把我像個傭人一樣使喚。”蘇格拉佯裝生氣，醋意倒是真的。

“那還不是你，”傅可為寵溺地笑，“不試試，都不知道你的底在哪里。”

蘇格拉咯咯地笑著。

“那你呢，什么時候愛上的我？”傅可為說。

“誰愛你了，臭美。”

“還不承認？看我怎么治你！”傅可為摟著蘇格拉撓她，蘇格拉一溜地滾倒在床上，兩個人就這樣貼到了一起。

動作停下來，兩個人彼此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窗外，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