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謎底
- 冷月
- 米薇玥
- 1968字
- 2012-06-21 11:38:22
李秋原打來許多電話。他就在路口等著我,昏黃的燈光下,拉得老長老長的身影,正拿著手機(jī)在一邊低著頭。果不其然,這邊的手機(jī)鈴音馬上就響了,叮當(dāng)?shù)母枨K@喜地看過來,邁開腳步狂奔向我。我感覺自己就要軟下身子,尚存的一絲理智把我制止了。
他抱住我,心驚膽戰(zhàn)地說著:“易冉,你去哪里了?去你公司,公司那邊早沒人了,保安說看你早走了。回到家里又看不到你。真怕你出什么事了!”
也許,他可能會意識到我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也許他都知道,不然,僅僅消失幾個小時的人,他怎么表現(xiàn)得像從此再也看不見人似的?
我把他推開,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道:“手機(jī)剛好沒電了,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朋友,我們在外面聊了一下才散的,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他又把我攏進(jìn)懷里,重重地:“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回家吧,嗯?”我柔柔地說著,沒發(fā)現(xiàn)自己眼角的淚光在顫抖。
“怎么哭了?”他笑笑,替我擦淚。我用手背胡亂擦拭:“呵呵!看我這沒出息的,做這點事就被你感動得一塌糊涂!日后指不定是要被你欺負(fù)的了……”
“疼你都來不及呢。”他在我額上輕點朱唇,拉著我回家。
桌上還留著我的飯菜,是胡蘿卜肉絲,雞蛋炒尖椒,還有我喜歡的蓮藕排骨湯。
“你先等一會。”他動作流利地在廚房里忙亂著。
看著他的背影,我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軟弱的人,害怕受到傷害。是一個寧愿傷害別人,也不愿自己受傷的人。如果可以,我一定是選擇當(dāng)個鴕鳥,一輩子躲在安全的地方。我看著自己害怕得發(fā)抖的雙手。我似乎不能做出任何反抗……止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哆哆嗦嗦地想去倒水喝,把杯子都摔碎了,呆呆看著那些碎片,仿佛是我夢醒的預(yù)兆,散落一地的幸福。他聽到響聲,慌張地進(jìn)來瞧。“怎么那么不小心,沒事吧?”他抓起我的手審視著。
“沒事,可能是餓著了,沒吃什么東西。”
“知道自己不能餓,還這樣,不知道我會心疼嗎?”他放下我的手,把我拉起來推到餐桌前,又去倒了杯溫水給我。
“現(xiàn)在乖乖地等開飯!”我笑著點頭。
屋里的擺設(shè)依舊,我的心卻起了變化,我恨自己那顆容易動搖的心、恨自己沒有一點為愛情堅守的勇氣、恨自己那么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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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心神不寧,惶惶不可終日,興許是他察覺出來了什么,無論有多忙,也會隔開幾個小時就給我來個電話,無非就是閑聊一兩句。一天幾個電話下來,輕易就被人識破了。
某天晚上剛回到家的時候,他拉我在沙發(fā)上坐下,鄭重其事地對我說:“你要不要過來公司幫我?”
我愕然問道:“你已經(jīng)需要幫手了?”
“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公司其實我有入股,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多人在學(xué)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賺了第一桶金,我也不例外。當(dāng)然,家里也給了一些幫助。所以,我也算是老板之一。”
“如果你過來,那我們一起的時間就更多些,你在我眼前我才安心工作。”
“但是我對你們這一行一點也不懂,過去能幫你什么忙呢?”
“你可以做我的助理,現(xiàn)在正是缺這個職位的人,有很多細(xì)碎的事,我忙不過來。”
我看著他不說話。
“怎么?你不愿意?”他問道。
我搖頭,只是想不到他已經(jīng)可以撐起一片天,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我驚覺已經(jīng)快要4年了。我問:“為什么?”
他沉默一會才說:“自從那晚之后,我總覺得自己能給你的庇護(hù)太少了,放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的心頓時冷寂如冰天雪地:“你在擔(dān)心什么?還是你知道些什么?”
他低頭皺著眉沉默良久,最后才道:“我只是想不到真相是那么慘烈的。廉漪她離開的真相,我一開始就知道。但是沒有告訴你跟阿拓。一方面我覺得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說些什么也不能挽回,況且廉漪已經(jīng)有了抉擇;另一方面即使是阿拓知道了,只會增加和家里的間隙,而且他沒有要挽回的意思,所以覺得沒必要說,而且我更不想讓你傷心。但是那天晚上找不到你,我感到很害怕。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感受那種的驚懼、惶恐、不安,我很害怕失去你。害怕廉漪的事在你身上重蹈覆轍。所以我今天決定告訴你,讓你有個防范。”
我難以置信,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你聽好,在我說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家里人在一年前就告訴我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這一年我都沒有帶你回家,我也從家里搬了出來。我不知道阿拓那邊是怎么一個情況,但是關(guān)于廉漪的事,我是從一個偶然的機(jī)會得知的。她被人qiang暴,并錄了視頻,以此要挾她離開阿拓。”他一臉平靜地說著,似乎事不關(guān)己。但是當(dāng)我垂下眼簾的時候,明顯看到他緊握的雙拳。
我忍不住開始流淚……
那么好的一個女孩,為什么要遭遇這種待遇。
廉漪……
他抱著我,聲音有些哽咽:“李家,還用錢去砸她。我什么都不敢告訴阿拓,怕他要發(fā)狂。”
“學(xué)長,你說,人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呢?對那么無辜的一個人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廉漪該是多么無助,而我這個好友卻什么都不知道,還在一旁傻愣愣的,凈添堵……你說她發(fā)生了這種事,怎么跟我們說,又怎么跟阿拓說?她會不會后悔認(rèn)識了阿拓,也許她也恨阿拓,所以才什么話也不留給他。也許她也恨我,恨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