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寂寞戀人

窗外的雨下個不停，很是清涼，又是一個九月，對面學校的校門各色的車輛聚集。是下一屆的新生熱熱鬧鬧的攘的來報名了吧。用這個詞，或許不是很合適，當時看到那些稚氣的面龐，總會讓你覺得那些朝氣蓬勃的少年腦子里一定承載著許許多多的這樣那樣的夢想，是的，熱熱鬧鬧的夢想。

很是熟悉的畫面，想到這里，喬伊笑了。

記得，在三年前，自己也是這個的，仰望著大學，仰望過圖書館，也有著那樣五彩的夢想。可是，當現在面臨畢業才知道自己已經由當年學長學姐口中的“菜鳥”便成了現在的“老鳥”，處事不驚，沒有夢想，也沒有追求，那些爛漫的東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真畢業，又該是什么模樣？大學生就業，黑烏鴉一片。想到這個，喬伊不由的笑出了聲。現在喬伊搬出了那個公寓，一個人在學校的對面租了一個小房子，不是很大，但是一個人住著還是很溫馨。屋子里的都是喬伊喜歡的東西，一個可以讓自己抱著睡覺的大頭狗，這個是永陽送的，是個很丑的棕色大頭，但是喬伊卻是打心底里很喜歡，至少自始至終它都會陪著她，這一點，喬伊很是滿足。有時候，一個人無聊或者寂寞了，她就和這個狗狗說說話，她不知道它是不是能聽得懂。但是，她就是習慣講給它聽。

還有一臺可以讓喬伊做設計的電腦配著電腦桌放在床的左邊靠著窗戶，還有喬伊最喜歡的淺藍色的大鯊魚沙發放在床的左邊，靠著墻上的那個很漂亮的雕飾臺燈，沒事的時候，喬伊可以半躺在上面看看書，很是愜意。我們就暫時把它叫做鯊魚沙發吧，因為每次有朋友來了，沒地方坐，它就承載著沙發的作用。在小房間的陽臺上都是喬伊中的盆栽，大多是些早本植物，不怎么開花的那種。這給小屋帶來了不少生氣。這些暫且稱作家具的東西是自己給別的小公司做設計的時候自己賺的錢買的。這里需要解釋一下，喬伊后來沒有退學，但是卻放棄了繪畫的專業，又自學起了廣告策劃輔修了廣告設計，因為朋友告訴她，這個社會弱肉強食，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生存問題。是的，她要在這里等他，她就必須想辦法生活下去。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性格吧，這些學的還是不錯的，靠它們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

房子的墻角里放的是前些時候作畫要用的畫具，放了很久都沒有動過了，是的，自從永陽離開后，就沒怎么作畫，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沒有那個愿望，也可能是因為是心理作用吧，自從永陽離開后，喬伊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高中那個時候，盲目的忘了什么是自己真正的期待，只知道要好好的生活，卻忘了夢想到底是個什么模樣。現在的她只想好好地活著，不管這樣的生活方式是否是自己想要的，也不管這樣的等待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知道除了這樣，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個沒什么事業心的小女人，沒有什么東西是自己特別想要的，想要去堅持的。

這些物品在這個二十幾平米的房間里擺放的很是合理，配著暖暖的壁紙，顯然那么溫暖。顯然，這么久了，喬伊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安安靜靜，不喜歡被打擾，不是孤獨而不是寂寞，在她的世界還是還是喜歡一個人呆著吧，誰都不要打擾，這樣沉默挺好。

想想日子木懿也有些時候沒有來過了，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在忙什么。經過了這么多事，木懿算是喬伊在這里為數不多的朋友里最好的一個。轉過頭，透過那透明的玻璃窗，呆呆的看著看到窗外的雨簾，心情也隨雨的節奏給拍垮擊碎了，不知道還不會見到晴天的風和日麗，這樣的天氣里，雖然不會有大霧天的那樣帶給人緊張和壓迫感，平靜的似一灘湖水，也沒有什么特別煩惱的事情，更沒有了大雪紛飛時的凄涼和蒼白無力了，此時有的只是一種顯得無比蒼白的回憶了。直到回到過去，回到曾經，再回到屬于一個人的原點，回到最初一個人的寧靜。一切終于落幕，以為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人也離開了，彼此也沒有了糾纏的理由，生活終于歸于平淡，歸于簡單。或許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的方式和空間，沒有一個人能強求另一個人，即使是打著愛情的名義，那也是不可以被寬恕的。

到現在才終于明白，她，喬伊，還是那個喜歡安靜的孩子，還是那個不愿意和別人爭搶的孩子。終于明白，她要的只是安寧。一份可以徹徹底底屬于自己的小幸福，它不會以別人的痛苦為代價。

窗外的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格外清涼。今天的答應王董的設計還沒干完，可是現在不想工作了。這些私活都是丹丹幫著喬伊張羅的。這個還真得感謝這個朋友。還有些是這個學校給了那些人勇氣去相信。當慢慢的接觸到社會，才漸漸的明白，無論你承認是否，那張薄薄的大學文憑在你決定在這個很有規則的圈子里生存的時候，還是蠻管用的。喬伊停下來，關了電腦，看著窗外，看著這些對生活滿懷信心的年輕人，對下一個人寄予無限希望的中年人。想著，或許，生活就是這樣，畢竟，你還得活著，即使很多時候，我們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原來，這么久了，只是打動了我自己。每到這個時候，就格外想他，不知道遠方的他，還好不好。

放在床上的電話響了，還是那首熟悉的旋律。是丹丹打來的。輕輕地按了接聽鍵。

“丹丹，有事嗎？”

“下午有課嗎？我們出去坐坐吧，我有事想問你。”

“嗯，好的，去哪，我等你。”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這兩姐妹就沒有什么多余的話說了。就算是幫喬伊找私活，也就是幾句話了事。今天，丹丹找自己可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簡單的收拾了下，就去那“零點”等她。這個地方是丹丹最喜歡的。到現在她還是很喜歡，是的，喬伊是知道的她還是記得那個叫做楊木懿的男人。

炫目的燈光下，丹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喬伊。丹丹還是那樣，妖嬈而明媚的出現在喬伊的面前，兩人消相視而笑，丹丹幫喬伊要了兩杯喜歡的紅酒。在喬伊對面坐下，下意識的點燃一支煙。

“刻意打扮的？”喬伊這才看清丹丹明顯的化了很濃的妝。

“我媽媽答應搬出來了。”丹丹看著喬伊，是的，或者是看著自己，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刻意的偽裝在彼此面前都顯得如此蹩腳。

“那不是挺好嗎？”

“或許說，是堅持的累了。”丹丹掐滅煙，卻貪婪的吸著它最后的煙霧。

“想說什么？”喬伊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她還年輕，她需要給自己一點時間。

“我要結婚了，請你做伴娘。”綴著酒，丹丹笑著邀請。

再次透過那殷紅的酒液，她似乎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看到那不堪的了生活。

“孩子幾個月了？”

“三個。”

“一定要結婚嗎？”

“他是孩子的爸爸。”

“什么時候？”

“明天。中恒酒店。”

“沒問題，我一定到。”喬伊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她不想，不想知道這就是結局，這是她所認可不了的。她不喜歡自己最好的姐妹就這樣把一生傾覆。

“伊，等等，替我照顧好木懿。”

“早點回去。”喬伊離開，淚如雨下，現在真的就剩下自己一個人還在傻傻等待。出了“零點”，她走進了旁邊另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