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落幕背后

有很多時候，面對熟悉的人，我們卻是沒話可說。看到木懿，當然還有穆軒和劉夫人，喬伊只是微笑著招呼，沒有其他的言辭。百感交集，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沒說什么，徑直去化妝間找丹丹，畢竟今天她才是主角。

等進去才發現，牟母也在，她陪著丹丹，溫婉可親。

化妝師在幫丹丹補妝。

丹丹穿起白色婚紗很是漂亮，一改她平時的裝束，溫柔大方，儼然就是一個待嫁的新娘，幸福的等待王子的邀請。丹丹看到喬伊進來了，忙著從化妝臺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喬伊。

“喬伊，你來了，快換上吧。”喬伊接過，她想這應該是丹丹幫自己準備的伴娘禮服。她欠身抱抱了她的肩，說了些祝福的話。然后，離開，一個人走到后面的換衣間換上了那件丹丹給自己準備的鑲嵌著粉色蕾絲邊的白色小禮服。

衣服稍有點大，喬伊不懂，一起混了這么久，丹丹應該知道衣服的尺寸啊。不過，穿在身上還好，蠻精致漂亮的，一定很貴的，丹丹結婚一定是忙的忘了，喬伊這樣想著，心情就舒暢多了。也沒管那么多，還是趕快換好出去陪丹丹化妝比較好。

等喬伊出來，丹丹就安排自己的化妝師幫喬伊化了淡淡妝。期間，她們只是那樣坐著，等著時間的流逝。她們彼此是如此的理解，無需太多言語。是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只要自己不要后悔就好。

下面大廳里，氣氛異常活躍，場面也是極其的豪華。很傳統的西式婚禮，參加婚禮的人都是商界的名流，來參加婚禮的人帶著祝福，當然也帶著自己的小小目的。當然，沒有人能夠理解王越單身了這么久，到最后怎么和就娶了這樣一個非主流的女人？他們應該都在等著看這位董事長夫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讓商場的老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群下。

“其實，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懂，不要給你出丑才好。”她們出來的時候，喬伊小心的說著。

“沒有什么了，他們都準備好了，只是個儀式而言，別太在意。你能來，我已經很感謝了。”丹丹轉身，對著喬伊這樣安慰道。說實話，還真的有點為難她。

就那樣，她陪著她走進了那個陌生人的懷抱。算是一個好的歸宿吧，她不知道，或許，這就是一個女人該有的生活。她不明白，可是她還是發自內心的祝福她，希望一切真的就此歸于平靜，像童話故事一樣，此后，公主和王子一起快樂的生活。

還是會想起了那個寧靜和諧的下午，夕陽她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新娘造型，良辰美景，思緒萬千，奈何歸人缺？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客人也漸漸散盡，只剩下一些應該很熟悉的面孔。可是喬伊還是不記得那個名字該配上那張面孔，甚至那后面的美譽。這里需要解釋一下，她并沒有陪著丹丹離開，而是和那個貌似很熟悉的伴郎一直等到晚間的舞會結束，滿地狼藉，跳了幾支舞下來，喬伊已經筋疲力盡，找了靠角落的一個位子坐下。

喃喃的對丹丹，或者是對自己說：對不起，我不是個合格的伴娘。是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要回家嗎？是的，一切都結束了，是該回家了。費力的起身。

“得先去換衣服吧。”喬伊對自己說，摸索著走到那間上午去過的化妝間，她是路盲，再者，這里房間太多，找起來還是很麻煩。

“小依，我送你回家吧？”熟悉的聲音。

楊木懿？

轉身，不是，是王越，不，是新郎官，是丹丹的丈夫。

“你，王董？你們不是回去了嗎？”喬伊很詫異問著，表情和一個傻子沒什么兩樣，他和丹丹不是幾個小時前就離開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沒有，剛過來，看你還在。”

“哦，找我有事？”

“這禮服，我幫你定做的，你喜歡嗎？”

“嗯，很漂亮。謝謝。我就換下來。”喬伊終于看到那件化妝間，說著就準備進去。

“不！”他阻止著她，言語里沒有絲毫質疑的成分。

“為什么？”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他計較。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換掉衣服，早點回家，回家后，可能真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簡簡單單的生活。是的，她不能在面對從前那個那么要好的朋友，她害怕自己像她一樣，像她一樣向愛情妥協，向生活妥協。然后，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共度余生，這是她接受不了的，她倒是寧愿過自己的小日子，就算拮據點也沒有關系啦。

“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嗎？或者，我送你回家。”

“好的，去那邊。”喬伊沒再堅持，畢竟，不管他以前是誰，不管他是懷著什么樣的目的娶了丹丹，但是現在他是牟丹丹的丈夫，這卻是千真萬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或者，他只是想了解關于自己妻子的事情吧，這樣想著，他們便有回到喬伊一開始選的那個地方，王越順手拿了兩倍香檳。坐在她的對面。

沒等喬伊開口，王越便從懷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喬伊。

“相片里這個人，你認識嗎？”

“我媽媽的照片怎么會在你這？”

“她，沒有騙我。”

“你在說什么？”喬伊在這個卻看到媽媽的照片，很是震撼。

“你家在圩垸？”

“嗯，你怎么知道？”

“丹丹，對，我太太告訴我的。”王越放下酒杯，慢慢的站起來，像喬伊這邊靠過來。

“你，你要干什么？”她隱約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這一切真的來的太突然。

“小依，你都知道對不對？”

“對不起，我有爸爸。”喬伊撒腿跑開。其實，今天，看到穿上這件禮服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應該是媽媽最喜歡的款，記得在家里的相冊里，媽媽就是穿成這個樣子。那時候，媽媽很年輕，不過，不是全家福。只有爸爸和媽媽，背景是圩垸的野百合，開的那樣恣意。

“小依，等等我，我送你回去。”王越在后面大聲喊著，完全沒有了董事長的尊儀。

她停住，本能的，好久沒有人這樣叫自己了，多么熟悉。

“王董，照片還給你，你還是回去陪丹丹吧。我沒事的。”把照片還給他，留下一個大大的笑臉給他，就準備離開。

“嗯，是她幫我找到你的。可是——”王越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難道自己要把一切都告訴她嗎？他不可以那么自私，他怎么舍得可以把這一切交給她來承受？她失去的不是夠多嗎？

“別說，你知道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好好對她。”喬伊知道，她不笨，怎么會不知道呢？她了解到的她，并不是只是簡單的想要嫁入豪門，更因為對愛情對生活的徹底寒心。如果還有選擇，她還會不會如此決絕？

“嗯，我明白，你和你媽媽一樣。天太晚了，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他了解蘇伊，所以他知道眼前的人也不會拒絕。新婚的夜晚，他送女兒回家，可是，默默地，只有低低的車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路經過“零點”，熟悉的人影搖晃。

是的，無法預料的生活，明天，又該是個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