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想象不出康斯坦丁的地方，”希禮告訴凱瑟琳。

“它到底什么樣子？”凱瑟琳著急地問。

“簡直無法描述，有十英畝大，有通電的大門，警衛、警犬、應有盡有。別墅外面有一座宮殿，里面是博物館，有室內游泳池，一座舞臺和放映室，總有一天你都會看到的。”

“他好嗎？”凱瑟琳問。

“他絕對好，”希禮笑了。“我受到紅地毯式的歡迎，我猜想是他們對我的名聲早有耳聞。”

實際上，希禮坐在一間小前廳里等了三個小時才見到康斯坦丁。一般情況下，希禮對此會大發雷霆，然而他清楚自己對這次的會見寄予很大的期望，他緊張得連發怒也忘了。他曾告訴凱瑟琳這工作對他很重要，可是他沒有告訴她多么渴望得到這個工作。飛行是他唯一的絕技，沒有飛行的機會他就完了。如同他的生命已經沉到某一未曾觸及的感情深度，壓在他身上的壓力大的無法忍受。一切的一切，全要由這個工作來決定。

過了三個小時，一個管家進來宣布，康斯坦丁準備會見他。他領著希禮穿過一個像凡爾賽宮的大會見廳，廳的四周優雅地涂成金色、綠色和藍色，墻上掛著博韋壁毯，四周嵌著紅木。地板上鋪著一塊橢圓形的薩伏納里地毯，屋頂吊著一個巨大的水晶枝形吊燈。

圖書館的入口處有一對綠色條紋大理石柱子，上面有鍍金的柱頂。圖書館美輪美奐，由著名建筑師設計，雕花墻面鑲嵌著果木。一面墻中央是一個白色大理石壁爐，上面有鍍金花紋，里面有兩個漂亮的銅柴架。爐架到天花板間有一面雕花鏡子和一幅瓊.弗雷格納畫的油畫，從一扇開著的法式窗戶看出去，可以見到一個巨大的天井，下面是一個到處是雕像、噴泉的花園。

圖書館的另一頭是一張大寫字臺，后面是一把考究的高背黑椅，上面鋪著歐布森地毯，書桌前面是兩個鋪哥白林雙面毯的安樂椅。

康斯坦丁站在桌子附近，仔細看著墻上的一幅大地圖，上面標滿了彩針。希禮進來時，他轉過身來伸出了手。

“康斯坦丁，”他說，帶著一點不易察覺出來的口音。希禮成年累月的再新聞雜志上見過他的照片，可是真正面對這個威力無窮的人時仍然沒有思想準備。

“我認識您”，希禮握著手說。“我是希禮。”

康斯坦丁看見希禮的眼睛往墻上的地圖看。“那是我的王國，”他說，“請坐。”

希禮拉過桌前的一把椅子。

“我聽說你與白石一起在皇家空軍飛行過？”

“是的。”

康斯坦丁靠回椅子，認真看著希禮，“白石對你的評價非常高。”

希禮笑了。“我對他的評價也很高，他是個了不起的飛行員。”

“他也是這么說你的，只是他使用的是“偉大”這個詞。”

希禮又一次有驚訝感，就像白石一次對他提起邀請時一樣。白石明顯地在康斯坦丁面前吹捧他，這與他們兩個的交情深度太不相符了。“我只是還可以，”希禮說。“那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