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怕死
- 橡樹上的少年
- jiujiu492087520
- 2364字
- 2014-04-29 22:39:38
“乖乖聽話,聽說,單身的男人死得早,——沙,我怕死。”
“……”
“你的電話會一直打得通嗎?”
“……”
“別讓我早死,沙,你答應我的。”
……
……
賀子規掛掉電話,默默然看著窗外,懶洋洋的清晨,連水分子都難得地溫暖著,有幾片不成形的烏云格外煞眼,卻在天邊徘徊不去,叫人莫可奈何。
“兄弟,我真的服了你了!”門口傳來賀翔那不知褒義還是貶義的話,有些陰陽怪調的。
賀子規姿勢不變,淡淡問,“是我太專注還是你聽墻角本事見長?”
賀翔不置可否,走到他身邊將一疊資料丟到桌上,頓時看見一本雜志大開著,上面赫然寫著——‘單身男女壽命縮短’
“真是就地取材因材施教啊!”他感嘆。
“簽了休斯的合作協議,那方面的選材好了沒有。”賀子規沒有理會他說的話,翻看著他摞下的大疊資料。
“還沒。哎,我說,你昨晚又熬夜了吧?”
“那個和奇緣的合同要我簽名的拿來了沒有?”
“沒呢。你這些處理的完么?再說了,你將愛化作動力也要有個度啊,不然最后整出個腎虧什么的會影響你們夫妻生活!”
“關于上次工程的樣板出來了沒有,出來了拿來給我看一下。”賀子規依舊淡定。
“出來了出來了,優琪對這份設計很是滿意,不過,我說你,經常熬夜,不僅會腎虧,還會陽痿呢!”
“賀翔。”賀子規有點忍無可忍了,“你真的那么閑么?”
“當然不!”賀翔一副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樣子,“可是……”
當他想要繼續剛才關于熬夜對男人幸福生活影響的話題,剛一開口就被賀子規截斷。
“那為了我的‘性’福生活,我是不是應該再去度個假什么的,反正公司有你這么個認真負責的老板,我很放心。”
“別,你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面,你忙,我先走了。”賀翔連忙往門口走去,一邊很是不滿嘀咕,“不就為等個電話么?你那點事別人早就知道了,害羞個什么勁啊!”
“你那么能說,要不要問湯糖在婦聯那要給你申請個職位什么的?”
“別,我真走了。”賀翔連忙奪門而出,認識湯糖又認識賀翔的,沒有誰會不知道對付賀翔毒舌的唯一武器就是湯糖,讓許多深受賀翔荼毒的小伙伴覺得湯糖的出現就是拯救世界來的。
喧囂落地,賀子規頓時停下了翻動的手,一旁伏地的白色薩摩犬嗚嗚地用鼻尖摩挲著他的褲腳,涼涼,又暖暖的。
“小貓,她知道我騙了她。”
……
“所以她也騙我了。”
……
當然,它聽不懂,也不會回答,賀子規也沒想過真的要說給它聽,他只是說給自己聽,說給空氣里某種叫自我安慰的靈魂,像匆匆流逝的時間一樣流逝,再沒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夏沙看著窗外,有些異常的安靜,自從掛了電話以后,莊豈就覺得不對勁。
剛剛還煩躁著坐立不安,現在這樣,不得不讓莊豈警覺起來,多年的從業經驗告訴他,這一切很不對勁!
“他說了什么?”
夏沙看著莊豈,并不說話,又看向了窗外,眼睛都不眨一下,過了一會兒,莊豈準備再問時,她開口了,“我不可以瘋了,我要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
莊豈愣了一下,沒有接話。
真的,很不對勁啊,她很少這么真摯地說這樣的話,她的世界,她死了無數次,她拋棄了這個世界,卻堅信著世界拋棄了她,如今,她告訴他,她愛這個世界。
是……因為那個賀子,規嗎?
亂了亂了,精神病是大腦功能失調紊亂造成的,是病人不可控的,怎么會那么輕易因為一個人或一句話而改變得那么天翻地覆。
除非……賀翔急忙想要打斷自己的想法,可是無論如何,某個相似的醫學論文已經很直白地告訴了他。
賀子規成為了她的精神寄托,更甚者,她的病因,就是那個男人。
六年了,自己怎么才意識呢?
可是,莊豈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夏沙不是因為落入黑社會手里時受了嚴重的精神折磨才患上這些精神病的么?怎么又和賀子規聯系上的?!
那段時間,賀子規并沒有在她身邊!
如果緣由是賀子規……那么至少是賀子規給予了一定的刺激,或許言語上,行為上,可是這樣賀子規怎么還會和她在一起呢?
更別說六年了,賀子規能接受夏沙么?若是六年前就放棄了她,六年后又會反悔了?
莊豈也不得不承認那個賀子規很優秀,但越是優秀,身邊的**就越多,而且他的媽媽不是很不喜歡夏沙嗎?現在這個社會,浮躁而快節奏,六年,又有多少人等得起?又有多少人愿意等?
而夏沙的經歷,說實話,在莊豈看來,會是很多男人不能接受的,身邊的壓力不必多說,單單這六年的經歷,足夠嚇退一大幫男人。
愛情變得越來越不純粹,在彼此眼中,家庭背景、樣貌學歷、甚至性交經歷、性格愛好都要去挑剔,更別說是個讓別人帶著有色眼鏡去看的人,賀子規他也敢等?!
更不可思議的是,彼此都在等!等一個或許沒有時間盡頭,或許早已物是人非的人。
換一個方面,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覺間也等過了六年,就為了一個在他看來不被大多數男人接受的女人?一個愛著別人的女人?!
這個夏沙,是有什么好的!!
莊豈在腦里過了一切瞬間總結的言論,轉向毫不知曉的夏沙,有些憤憤然。
“夏沙,你是個怎樣的人啊?”莊豈例行公事的樣子詢問道。
“呃?!”夏沙茫茫然轉頭看向莊豈,對他的問題很是奇怪,她是怎樣的人,那么久了他還不知道嗎?
可是看莊豈問這問題像是問離世界末日還有多久的樣子,夏沙也有些緊張,心里尋思來尋思去的,硬生生組織起幾個詞語來,“呃……不壞吧……也不是很好……嗯——反應有些遲鈍吧……還愛挑食,唔……就有一點點愛哭……”
也虧她說得出來。莊豈有些不耐煩,陡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得夏沙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連忙改口,“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很是愛哭,可是……
“夏沙,你說你有什么好的?!”莊豈打斷她道。
夏沙可憐兮兮地咬著小手指,她也沒說她好來著……他發什么脾氣?!
莊豈最看不慣夏沙這個小毛病,時隔多年,怎么這毛病又跑回來了?
“不準咬手指!”他嚴聲命令。
夏沙嚇得放下手指,一動不敢動。
“做得歪七扭八的,像什么樣,想以后來個腰間盤突出啊!”
坐好坐好……夏沙連忙坐好。
“夏沙,我就是越看你越不聽話了!一身壞毛病!”莊豈邊罵道,腳步鏗鏘地邊往外走,看著夏沙更是茫茫然。
她做了什么嗎?沒做什么吧!?還是做什么?!無辜的夏沙憂愁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