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香所說的小山谷其實就在小山和樹林之間,應該連小半個時辰都不用便可到,只是兩人剛走到半路時三香便突然一聲驚呼:“啊,慘了!”
程棲聞言轉頭,問:“怎么了?”
“我忘了把花給姑姑了。”三香皺著臉答,程棲隨她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之前的那束花還被三香捧在懷里。
“這樣吧,你帶我再前走一點,待可以看見那山谷時我便自己去,屆時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三香思索稍刻,也覺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因此便也同意了程棲提議:“也行。”
兩人繼續朝走,不多久后便走到了可以看見山谷的斜坡,三香拉著程棲站在斜坡上,指著下面的山谷道:“棲娘你看,就是那兒。”
程棲順著三香所指看去,只見斜坡下真有一個狹長山谷,谷地不大,比惜湖湖面的一半還小,它夾小山和樹林之間,若不是三香偶爾看到,平時定然不好找。
俯身順著斜坡往下望,只見小小的山谷中此時正開滿了杜鵑花,滿滿一片集在一起,猶如一片燃燒的火海,炙熱,刺眼,比三香懷中這束給人的震撼感可要強烈多了。
“棲娘,你順著這個斜坡往下走就可以下去了。”三香道。
程棲望了望斜披的傾斜度,發現不是很陡,是可以直接下去的,于是便回頭朝三香點頭:“成,你先回去吧。”
“好。”三香答了句,隨后便往回走。
下山容易,上山難,三香回去的時間比來時的長,不過好在這小山本就不高,因此不一會兒便回到山頂。
因沒有帶花瓶來,水汵與鄭杳勤打了過招呼后便讓三香用酒壺暫時代替花瓶,叫她先去山下西湖洗一洗酒壺,順便把插花所需的水也帶來。
“拿兩個吧,等下棲娘回來也要用。”水汵吩咐道。
“是。”三香點頭,從地上拿起兩個空酒壺,正欲轉身卻忽然聽得一聲怒喝:“你在干什么?”
聞言三香手一抖,差點便把酒壺摔在地上。
捧穩酒壺,三香小心的回頭,只見前處一小廝打扮的男孩正發抖的跪在地上,在他旁邊躺著的正是一青花瓷酒壺,壺中的酒早已灑盡。
三香順著酒壺傾倒的方向看去,酒壺口子正對著的方向乃太子關凌,而彼時關凌衣服下擺處已經濕了一大塊。
三香稍稍思索,便相通其中原委,應是剛才小廝不小心將酒潑灑在關凌身上,這才引來關凌剛才的一聲呵斥。
“請太子殿下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請太子殿下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小廝一邊發抖一邊不斷地在地上磕頭,以求關凌原諒,可關凌卻不發一語,似笑非笑的盯著小廝,不知在想什么。
見狀鄭杳勤不得已走來了出來,半跪在關凌面前道:“家奴愚笨,不小心將酒灑在太子身上,還望太子能看在今日春光美景上,饒他一條賤命。”
聞言太子嗤笑了聲,似笑非笑看著鄭杳勤,道:“春光明媚,的確不宜沾染血腥,算了。”
“謝太子不殺之恩。”鄭杳勤俯身言謝,同時跪在他身邊的小廝也感激的連連朝關凌磕頭:“謝太子不殺之恩。”
“太子殿下,下官出門時春日天氣多變,是以多帶了套衣服放在馬車中,如若太子不嫌棄,不如前去換上?”鄭杳勤又道。
關凌又是似笑非笑看了鄭杳勤一眼,點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