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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去萬毒谷

  • 何許蒹葭
  • 不解惆悵
  • 3372字
  • 2013-07-05 02:55:33

扶著胥涼歌側身躺下,沐彥恢復了常態,似乎剛才那樣正經的自己不過是錯覺。抽出腰間的扇子托在手中,卻并不打開,沐彥站起身,看著背對著他的胥涼歌道:“本王會安排你進入神策營,回到京城,你的身份,便是神策營校尉,女扮男裝,打探消息,這是本王給你的第一個任務,歌兒,別讓本王失望。”

說完,沐彥帶上房門,徑自離去。胥涼歌看著沐彥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訝異:她知道,沐彥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夠幫他登上皇位。為他所用,也不過是一枚有些利用價值的棋子。也許自己很可能是那個什么州府的女兒,所以才會被沐彥安插去神策營吧。可是為什么,他會用那樣認真的眼神看著我,告訴我,要幫我找到回家的路?

胥涼歌搖搖腦袋,將頭埋進被窩里,她不想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但是她會記住這個承諾,以一個王爺的高貴身份許下的男人的承諾,但愿,終有一日,你能幫我找到回家的路。

可惜的是,胥涼歌不會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她心心念念的回家,會因為那些錯綜復雜的人和事,再也沒有勇氣去尋找。

沐彥去了書房,方才坐穩,便有屬下來報。“啟稟主上,京城來報,暫無大事發生,河間那幫人騰出了手來,現下許是接到了麗妃的指令,正在城內和周邊大肆搜索五皇子和主上的下落。皇上似乎已經知道了主上假傳手令的事情,主上,我們此時回京城,怕是有些不妥。”

“那老狐貍,既然知道,竟然不派人抓捕本座么,是想造成多方平衡,還是暗中布置,等待一網打盡?”沐彥摸著下巴,歪在軟椅上,一副閑適安然的樣子。

“去,叫九弟派人,查查父皇是否在暗中動作,起用三號。”“是,另外,殺死十九的人已知道,是您身邊的那位姑娘。”

沐彥點點頭,揮退下屬,眼中露出一抹興味,歌兒殺的?

這樣的話,沐彥望了一眼胥涼歌房間的方向,能看到隱隱透露出的房中燈火。“傳令,命十四先一步去京師,進入神策營,潛伏待命。”

暗處的影子不言不動,領命后化為了一陣風般遠去,身形飄忽,難以捕捉。這是暗影,甚至連黃泉衛隊也不知道的一支秘密部隊,沐彥的手下,有很多百戰精銳,但暗影,永遠是最特殊的一個。

沐彥沒有命人掌燈,他隱在黑暗里,臉上是從沒有人見過的深寒與冷毅。他從胸口里扯出一塊玉佩,對著窗外隱約的月光,細細觀賞,神情專一無比。

然后,沐彥把這塊用上好和田籽料雕刻,散發著羊脂白玉溫潤光澤的玉佩捧在心口,悶悶的低語:“陌玉,你等我,我很快,就能接你出來,那時,我們不會再分離。你一定,一定要等我來!”嗓音中帶了些隱晦的壓抑和痛苦,沐彥仰頭逼回潤濕的感覺,任無邊的黑夜將自己緊緊包裹。

胥涼歌自經過了那日與沐彥的一番對話后,覺得有什么東西似乎在心中悄悄發芽生根,總有一天,這東西會叫囂著沖破束縛,長出自己的花和葉,然后在一夜之間凋落殆盡。這幾日她的傷已經開始愈合,而沐彥每天雖然十分繁忙,但總會抽出時間來看看她。兩人通常只是一起說幾句話,吃一頓簡單的飯,然后沐彥會叮囑她好好休息。

今晚的月色十分美麗,胥涼歌突然來了興致,她拿起床頭沐彥贈送的玉笛,望著窗外的明月,準備吹奏一曲天闌夜。

這支笛子是她請求沐彥給她買來的,在現代,作為一個律師,她的工作很枯燥也很無趣,還會經常得罪人。于是她去學了橫笛,每當有什么煩心事或者心中無法寧靜時,胥涼歌便會吹奏一曲笛音,以此解憂。

原本她是有一支師父為她傾心打造的竹笛,奈何禁不住簡逸的死皮賴臉糾纏,被簡逸討要了去。想到簡逸,胥涼歌撫上橫笛的手突的頓住,她拍了拍額頭,暗嘆自己真是太粗心大意了。當時她吩咐簡逸去客棧等她,兩人匯合后去萬毒谷,結果后來卻陰差陽錯的受傷,被擄到了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所在,一直沒來得及聯絡簡逸,讓他放心。

這樣想著,胥涼歌覺得自己應該去找找沐彥,請他查查簡逸的下落。順帶告訴自己很安全,叫他不用擔心。

“胥姑娘,主子有請。”門外有人敲響自己的房門,竟是沐彥先一步邀請自己過去。胥涼歌應了一聲,心想正好可以拜托沐彥查查簡逸的下落。

跟隨他的屬下來到書房門前,身穿玄衣的侍衛替胥涼歌推開書房大門,等胥涼歌進去之后,立刻就關閉了房門,可見此地防守之嚴密。

踏入書房,她看到沐彥正在處理公文,就連自己進來發出的聲響似乎也沒有聽見。胥涼歌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干脆找個座位坐下,打量起這里的布局來。

中間是一塊羊毛質地四四方方的地毯,兩邊各擺放了三張實木靠背椅,除了沐彥墻上背后的那幅八仙過海人物畫和放置在桌前的黃花梨木大案幾以外,基本沒有其他裝飾品。

連最常用的立耳花瓶,宣香紫爐等常用擺設物件都不見蹤影。整個書房被布置成了低調中帶著奢華,簡潔又干凈利落的樣子。胥涼歌沒有想到,沐彥作為一個堂堂親王,竟把自己的辦公場所布置得如此簡約,和電視上所見的皇宮內庭,有很大的差別。

視線看向正執筆批文的沐彥,蠟燭明亮的光暈點點跳躍在他的臉上,他的影子在墻上被燭光拉扯成不同的形狀,不時爆出的噼啪聲響更顯得這室內的寂靜和空曠。

柔和而充足的光線將沐彥的側臉輪廓勾勒得十分堅毅俊朗,少了些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模樣。他的劍眉此時正微微皺起,兩道豎直在額頭上交叉斜成一把鋒利的刃。似是碰到了什么難以決斷的事情,沐彥的眉頭未曾放松。

看著這樣認真的沐彥,胥涼歌明白他是一個表面看起來玩世不恭,流連花叢片葉不沾的風流王爺,內心卻只是將這幅樣子做了一個假面時時帶著。而眼前這個知愁念愁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沐彥。

收回視線,她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互相都只取了一個化名相告,并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過前幾日與他對話的時候,沐彥卻叫了她歌兒,這說明,沐彥一定暗中查過自己的身份。不管是鬼醫的徒弟還是某位大官的女兒,胥涼歌知道,沐彥并不放心自己,至少,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這位深不可測的王爺的大名。

“在想些什么?”下顎被沐彥輕佻的托起,胥涼歌這才微微回神。雙眼與沐彥對視在一起,她從中看到的是一團團旋轉的黑色星云,吸引著,拉扯著她不斷深入,卻永遠無法看到其中的光輝。站起身來,胥涼歌向沐彥行禮,“小女子見過七王爺,不知王爺此時召見小女子前來,有何吩咐。”

沐彥一把拉住半蹲姿態的胥涼歌,扯進自己的懷中,然后整個人順勢栽進了椅子中。他調整好胥涼歌的姿勢,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口吻湊近胥涼歌耳邊輕輕吐氣。

“歌兒真是見外啊,不過一日不見,怎的又變得這般調皮,忘了本王的吩咐?”胥涼歌差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坐在沐彥懷中也不敢再動彈,生怕這位爺一時興起,將自己辦了。

“是,主人!”胥涼歌心中暗嘆一口氣,低下頭,聲如蚊吶般叫了一聲。“嗯。”似是十分滿意胥涼歌的稱呼,沐彥禁錮住她的腰身,愉悅的開口:“本王暫時不會回京,你同本王一道,去一趟萬毒谷。聽說那谷主同鬼醫有些交情,倒是不知是真是假。”

最后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語,卻聽得胥涼歌心中猛地一跳。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鬼醫的徒弟?

對了,鬼醫已經二十年不出江湖,在別人的眼中,怕是早就化成飛灰,身死道消了。沐彥不知道從哪里得知鬼醫的消息,不過看來他并不知道鬼醫所在,只知道鬼醫仍然活著,必定是有事需求得鬼醫相助。

這世界,果然很小,原本以為自己沒有機會去萬毒谷,也無法完成師父的囑托。誰知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若是同沐彥一道前去,想必會省很多事。

不過她答應會助沐彥登上皇位,自身又受制于他,從此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怕是再也回不去離邪山了。不過身上的沉殤,她也希望師父能夠解開,雖然她沒有從師父那里聽說過這種東西,但是鬼醫向來對奇門偏方很有一套。

盡管希望渺茫,也不得不盡力一搏,否則沒有解開沉殤,即使是找到回家的路,她也回不去啊。此時她才發現,沐彥真的好算計,即使是盡力助他取得天下,他便是替自己找到回去的辦法,也不能擅自走掉,不然,下場一定很凄慘。

心中轉過許多念頭,胥涼歌無奈至極,抱著走一步是一步的想法,她不動聲色的問道“萬毒谷,這可是江湖上人人避之如蛇蝎的險地啊,主人真的要去么,何況現在您還在被河間官府追緝?”

“那群廢物,本王怎么會讓他們追上?歌兒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隨我起程。好了,你回房吧。”放開胥涼歌,在她的臉上掐了一把,沐彥轉回案幾坐下,繼續處理公文。

胥涼歌走在回房的走廊上,心頭一團亂麻,此時她也不想請沐彥幫忙尋找簡逸了,不和自己相見,也許對簡逸來說更合適一些,說不定他已經到了萬毒谷呢?

胥涼歌仰頭望天,今夜沒有星星,甚至連月亮也躲在了云層里,若隱若現。照射向大地的光輝十分黯淡沉寂,四周的一切都被黑暗掩埋,這真是,一個令人無法愉悅的夜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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