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為我的人
- 何許蒹葭
- 不解惆悵
- 2632字
- 2013-07-05 02:55:33
“主子,河間的人并沒有四處搜尋我們的下落,不知有何陰謀?!?
沐彥坐在上位,聽著方云的稟告,此時他們已經擺脫了河間官府的追捕。這是一座外表看上去十分破敗而荒涼的府邸,從墻上脫落的紅漆可以看出它曾經的輝煌與榮耀,只是如今外院的表面已長滿雜草和青苔,平時并沒有人居住。
方云領著手下的人警戒在四周,以防河間的人找到此處,只是這都過去了五日,河間那邊卻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當日大張旗鼓的對持場面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樣。
“方羽那邊計劃進行得如何?”沐彥一點也不擔心河間的人能找到他的藏身所在,那群廢物,丟了自個的主子,如今怕是自身難保吧。
“回主子,方羽來報,五皇子的母妃麗妃已經暗中加快了收攏兵權的速度。她拉攏的那些人大多是嚴老國公手下的門人,只是因為她的手上有一半兵符,所以可以調動一部分京師附近的護衛大軍,據說另一半兵符在五皇子的身上。我們的人經營多年,本就得到了一批朝中老臣的支持,再加上九殿下叢中得利,如今已徹底掌握了三萬禁衛軍的兵權”
“呵,告訴九弟,按兵不動。麗妃這女人,倒不止一點小聰明,不過,終究她也只是個女人。”
“主子的意思是?”方云猶疑的頓了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看出了方云的疑惑,沐彥抬手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隨后淡然的開口:“那老狐貍可不會死,要死也不會撐到現在,更不會放出自己重病的消息。我這幾個哥哥,可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麗妃要跳,就讓她去跳吧,跳完了,自然有人出來收場?!?
“主子英明,屬下這就向京城去信。”方云松了一口氣,他的哥哥方羽在禁軍中是統領,如果京城無事,想必主子會將自己的哥哥差遣回身邊,畢竟主子的安全才是第一。
沐彥處理完公務,原想叫來安插在河間嚴府的人問問情況,轉而卻想到了胥涼歌的身份,不由得收回邁向書房的腳步,走向胥涼歌養傷的院落。
門外把守的人見到沐彥,正欲行禮,沐彥揮手制止了他們,隨即自己推開了門步入房中。胥涼歌的傷勢雖然不算輕,但沐彥的身邊可不是只有沖殺在前的大將,也有治病救人的神醫,若說這神醫的本事,治療這點小傷那是輕而易舉。
胥涼歌因為受傷不能動的關系,在床上躺了五日,躺得她心中煩悶不已。在這幾天養傷的時候,她總是想,那位七王爺殿下,擄了她當作人質去威脅什么河間的州府,比起那位給她治傷的帥神醫,差別可不是一丁點的大。
“唉,人家替我養了這幾日的傷,我都忘了問他叫什么名字?!瘪銢龈璞犞劭错斏系牡窳寒嫍潱炖镟钸吨?。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還需要本王再說一遍?”沐彥走近床前,在床頭坐下,摸著胥涼歌帶回人皮面具的臉蛋,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皣K,真難看?!彼訔壍膶Ⅰ銢龈枘樕系娜似っ婢咚旱?,露出她的本來面容,這才放心的收回了手。胥涼歌乍一聽到沐彥的聲音,干脆的閉上眼睛,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小美人,你這是不歡迎本王么?”沐彥抬手按住胥涼歌的傷處,稍稍用力,疼得胥涼歌不由自主的輕呼出聲“嘶,”“七王爺就是這樣歡迎我么?”她恨恨的睜開眼睛,盯著沐彥。
沐彥似是沒看到胥涼歌的眼神不善,他掀開胥涼歌的里衣,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優美的鎖骨。那美麗的鎖骨上紋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鳥兒,不過不是鳳凰,而是青鸞。
眼神在那只青鸞上凝了凝,沐彥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白玉小瓶,從瓶中倒出一粒褐色藥丸,強制的扳開胥涼歌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咳咳,你給我吃的什么?”
胥涼歌因為被迫咽下藥丸的原因,嗆得滿臉通紅,沐彥拿來茶水湊在她嘴邊,胥涼歌十分不情愿的就著他的手喝下,這才順了順氣。沐彥眉眼俱是笑意的看著胥涼歌,開口說道:“這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它叫作,沉殤?!?
胥涼歌打了個冷顫,直覺這不是什么好東西。果然,只聽沐彥接著說道:“沉殤是百里故用九尾貂的心頭血,昆侖山的千年雪蓮,西海仙島流傳出的暗夜鮫珠,配合斑竹根,黃泉散,以及無數的名貴藥材,制作出的絕世至寶。它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之所以叫沉殤,是因為它的第一任使用者,也就是百里故的心上人,是一位叫作殤的奇女子,可惜的是,她后來死了。你真該感到榮幸啊,本王竟舍得將這世上唯一的沉殤給你服用。從此,你會成為百毒不侵,此生體內都帶有異香的唯一一人,小美人,你是不是該感謝本王呢?”
胥涼歌沒有表現出任何高興的神色,她深深吸了口氣,苦澀的開口:“我不相信七王爺會對我平白無故的這么好,之所以這樣做,想必是我在您手上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吧。而且,既然可以殺人,想必這藥也能算作毒藥吧。一種很另類的毒藥,能夠讓我不得不聽從您的吩咐,為您辦事,終身無法擺脫您的牽制,我說得對么,七王爺?!?
“哦,我家小美人可真是聰明絕頂呢,那么,你愿意留在我的身邊,為我辦事么?”沐彥斂了一向和睦的神色,認真的看著胥涼歌,他說:“成為我的人,我許你一世榮華,將來,你便是我的后?!便鍙┯玫氖俏?,而不是本王,也不是本座。
胥涼歌沉默了一會,倏然抬起頭來,她看進沐彥的眼睛。那里邊,有明暗不定的光芒在閃耀,深邃,廣袤,不可捉摸又那么迷人的一雙眼睛,胥涼歌同樣認真的,一字一頓的對沐彥說:
“若我助你登上皇位,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沐彥把玩著胥涼歌的柔順秀發:“你說?!瘪銢龈铇O其清晰的吐出話語:“幫我找到,回家的路?!?
沐彥沒有說話,他把手改為撐在胥涼歌的頭頂,指尖帶有薄繭,那是常年握劍的手,修長,有力,卻帶著武將沒有的白皙光滑,骨節分明。沐彥用他那雙比女人還美麗的手,梭巡過胥涼歌的臉部線條,一下一下,十分緩慢。良久,他意味不明的笑了,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而不是掛在嘴角的虛偽。
沐彥捧著胥涼歌的頭,在她額前落下一個略帶冰涼的輕吻,繼而擁她入了懷中,嘆口氣道:“小美人如何認為自己能夠幫我登上皇位呢?”胥涼歌沒有掙扎,她靠在沐彥的懷中,感覺到心跳的頻率健壯而有力,她說:“我沒得選擇,那么,便以我為刃!為你,披荊斬棘?!?
沐彥猛得低下頭來,看著懷中這個女子。不可否認,她長得很美,那種美,就像夢幻里的人兒,虛無縹緲,霧色朦朧,真實得太過虛假,似乎根本不應該出現在現實里。
不由得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沐彥嗓音略微喑啞的開口:“我不逼你,不過,沉殤,沒有解藥?!瘪銢龈椟c了點頭,重復自己的話:“幫我找到回家的路?!薄澳愕募以谀膬海俊?
胥涼歌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眼里漫上了一層迷茫,“我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窮盡此生之力,也無法到達。我知道這很難,可我一直抱著一絲期望,也許,解開這塊玉佩的謎團,我能回家呢?”她的聲音如清風一般拂過沐彥的心頭,沐彥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慎重的許諾:“只要我不死,只要我還在,那么,我,必會為你找到回家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