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走！”她跳上剛才他坐的大椅子，身體緊緊地縮進里面，語氣間大有無賴之意。

顧長亭轉身，蘊著冷意的黑眸盯著她一臉倔強和強硬，怒氣一點點從那雙森寒的眸子里迸射出來。

他一步跨到椅子前，將要箍住她肩膀的大手在還未碰觸到她的衣衫時又突然停了下來，一字一頓，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霍青桐，我給了你一次自由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不要！”她仰起臉，壯著膽子看他，他冷硬的嘴角隨著張翕的動作一松一緊，劃出刀削的冷峻弧度，看她一眼，繞到床的另一端，掀開鋪被，一腳把床板踢了個窟窿！

霍青桐嚇了一跳，站在椅子上，以一個欲前還退的姿式看過去，只見他把胳膊伸進去，掏出了狙擊槍、繩索、手套、黑衣、鐵鉤、子彈等東西。

她眼底映上亮光，跳下椅子，爬到上床，跪到了那個被他踢出的窟窿前，驚喜道：“你這兒的東西還真齊備，你現在不趕我走了？”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你還是我的霍青桐，對我的命令絕對服從！你不要以為我是地下黨就對我的話滿不在乎，不要用紫桐的命來挑戰我的慈悲心，我告訴你，我就是因為和兇殘的敵人在一起，要戰勝他們就要比他們更兇更狠，我比任何人都魔鬼！在需要的情況下，照樣會殺了紫桐！”

霍青桐身形一僵，吸了吸鼻子，“我……服從命令。”

他不看她，把一串扣好的鏈扣和黑衣扔給她，“四年前的功課你沒忘吧，穿上它們。”

她乖乖接過，略遲疑了一下，仿佛是在回憶課程，然后動作利落地穿衣。

“我們要去做什么？”

“溫習功課。”他冷冷說著，又扔過來一把裝好子彈的手槍和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

“溫習功課？”她明明嗅到殺氣，拿眼偷偷睨著他，見他在大衣外又罩了一個風衣，把各種各樣所需要的東西都掛在了風衣前幅，然后系了扣子。

她也趕緊穿好衣服，站在床上看著他，英俊如他，冷酷如他，一想到他現在滿身藏的都是致命武器，她心里有種詭異的感覺，抿了抿唇，試探問：“我們要去殺誰？”

他遞給她一雙白手套，自己又套出一只慢慢戴上，“不是我們殺，是你殺。目標叫張宗山，日偽漢奸，現是汪精衛政府的核心人物，這次不留圖騰，也不留任何痕跡，不用槍，也不用針，就用匕首，而且，只能割破他的喉管。”

“為什么？”她不解，覺得他在故意刁難他。

“做你該做的，不該問的不要問。如果你不能一刀割破他的喉管結束他的性命，他弄出動靜或者叫出聲來，警衛沖進去我可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