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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后半部分

追魂簫望著六名莊丁,聲音冷冷地說道:"你們給我聽著,誰也休想從我的手下逃走,若聽我的話,留你們一條性命,如若不聽我的話,休怪我手狠,地下這些金狗就是你們的樣子,現在,你們把車掉過來往回走!"追魂簫說罷,莊丁們如聞大赦,哪里還敢反抗,他們連忙掉轉車頭往回走。追魂簫順手驗了驗貨,滿意地笑了笑說道:"很好,給我好好的趕車,我不會虧待你們。"莊丁們答應一聲,揚鞭催馬順原路而回。

追魂簫坐在"踏雪烏騅"上,心情異常的興奮,在他一生的黑道生涯中,他不知得到過多少金銀珠寶,可在舉手之間得到如此多的財富,還是破天荒第一次。他想起何守禮驚惶逃命的樣子,不禁暗笑道:"這個見了錢便不要命的人,今天終于扔下銀子逃命去了,看來他還是知道銀子不如命值錢的!"看看眼前這三車銀子,他粗略一算,應該有幾十萬兩,心里不禁暗道:"這么一大筆銀子,我又能做什么用呢?"

追魂簫雖是一個大盜,但他卻從來不存金銀財寶,沒的用了,他就劫,他從來也不問官的商的,順手拿來,又隨手而去,絕不像別的人那樣,把金銀藏起來占為己有。今天,他面對這么一大批銀子,心中想來想去都不得主意。此時的大路上,一群拖兒帶女的難民正往南走,馬車就與他們同行。追魂簫看看這些難民,忽然心里一動,暗道:"他們千里逃難,不是正缺此物么?荒亂年月,災民遍地,饑餓的人們成千上萬,這些東西,本來也是他們的,如今再還給他們,不是天經地義么?我追魂簫做了一輩子強盜,今天也做一回殺富濟貧的義俠,免得讓后人說我只會搶東西,只會殺人。"

想至此處,他幾乎就笑出聲來:"我追魂簫也嘗嘗做俠客義士是個什么味道!"他催著馬車一路急趕,午后,三輛馬車便駛進一座大鎮子。追魂簫讓馬車停在鎮子中心的十字路口,旁邊便是一家客店,追魂簫先讓莊丁們吃了飯,后讓他們在鎮子里大聲叫喊:"鄉親們,逃難的兄弟姐妹們,蕭義士今天要在這里放銀,救濟所有難民,大家都來領銀子,不要亂,不要擠,人人有份!""鄉親們,蕭義士要在此地救濟難民……"此話一說,頓時哄動了大街小巷,那些從各地涌來的難民紛紛而來,接著是本地的百姓,他們你告我喚,拖兒帶女,很快便來了黑壓壓一大片。

追魂簫一見,又命人傳話道:"蕭義士有話,領銀的都到北邊來,人人有份,排好隊,不要擁擠。領了銀子的往南走,不準回頭!好了,現在開始放銀!"說完,六個莊丁爬上車去,打開箱子,一人一塊大銀子,領了銀子的紛紛向南走去。他們一邊走,一邊嘴里說道:"這位蕭義士,可真是活菩薩,積德啊!他救了我一家!""我家小子快病死了,沒錢買藥,這下子可好了,這天底下還是有好人啊!"另一人嘴里說道:"這位蕭義士真是個好人,這下我有錢了,餓不死了!"追魂簫在店門口邊吃酒,邊看著莊丁們分銀子,聽著難民們的話,他的臉上竟流下汗來。心里道:"我追魂簫一輩子只做了這一宗善事,慚愧還來不及,這些百姓竟說我是活菩薩,真令人無地自容。"此時一位老太太,拿了銀子后問莊丁道:"好人,你說的那位蕭義士在哪里?"莊丁順手一指道:"那不是,就那位穿灰衣,在那兒吃飯的老頭!"說罷繼續分銀。

那老婆子走到追魂簫面前,雙膝跪下去說道:"蕭義士,活菩薩,有了這塊銀子,我的老頭子和小孫子就餓不死了,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說罷便連連叩頭,人們一見,紛紛來到追魂簫面前,黑壓壓跪了一地。追魂簫見了這情景,眼前一陣模糊,一滴渾濁地老淚從眼里滾落下來,他連忙將草帽拉低,大聲說道:"鄉親們,不要謝了,都走吧!再不走就沒法發銀了!"眾人聽了,這才從地上起來慢慢散去。追魂簫連忙躲入店里,一邊走,眼淚滾滾而下。

傍晚前,三車金銀全部散盡。追魂簫由店里出來,對六名莊丁道:"你們今日終于為難民做了件好事,將功折罪,我就放了你們,這車和馬都是你們的了,從此回家去,老實干事,不準再回碧水山莊,如若下次讓我發現你們還在碧水山莊,可就沒這么便宜了,去吧!"六名莊丁一聽,連忙叩了一個頭,跳上馬車,連加幾鞭順著大街去了。

追魂簫進店,拉了那匹瘦馬往外就走,只見店里的伙計和掌柜一齊跪在馬前道:"義士老爺,天晚了,就在小店住一晚吧!我們每個人也都領了一份銀子,這恩情我們不說了,只求義士賞臉,在店里住一晚,也盡盡我們仰慕的心!"追魂簫伸手將人拉起來道:"起來吧,對不住各位了,我還有事不能住下,告訴你們,我不是義士,是強盜,一個真正的強盜。各位留步吧!"說罷拉了馬向店外走去,一出店門,他飛身上馬揮手一拍踏雪烏騅,便見一溜黃塵向鎮外馳去。

追魂簫馳出鎮子,太陽已經壓向西山,他放馬向前,走不多遠,便見路旁有家小店,他跳下馬來,小二接過馬去,掌柜的連忙過來問道:"客官可要用飯?"追魂簫道:"開間客房,來桌酒菜,喂好我的馬。"掌柜的答應一聲,不多時,酒菜陸續上來,追魂簫獨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飲。

追魂簫正在喝酒,門外又走進二個公差模樣的人來,二人在桌邊一坐,便大聲叫道:"上酒上菜,什么好上什么,快!"追魂簫并沒在意,只顧自己吃酒,耳內卻聽二人說道:"今日時來運轉,白白領了十兩銀子。"另一人笑道:"我也去領了十兩,不過么,那些窮鬼平時一兩銀子也沒有,我今天便乘機追到門上,連要了五十兩,嘿,真是財星照命!"另一人聽了眼紅道:"還是老兄有辦法,這倒提醒了我,咱們明天稟明縣太爺,趁那些窮鬼們有錢,催他們拿皇糧,拿不出的拿銀子……"

追魂簫聽著聽著,心里一陣惡心,暗道:"這些東西好可惡,何不就將他們宰了,省得他生事?"轉念一想又覺不妥,暗想道:"若那知縣真的如公差所言,我追魂簫豈不是害了這里的一方百姓,不行,我既這么做了,就該做到底。"主意拿定,他坦然地吃完了飯,算了賬,便自去放心地睡覺。

第二天,追魂簫早早的起來,直待公差出了門,他才牽馬出來,尾隨著那兩名公差進了縣城,見公差進了縣衙,他才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下午,他頭戴草帽,向大街上走來,走不多遠見十字路口處圍了一堆人,他擠進去一看,果然是官府催交皇糧的告示。就聽有人說道:"我們已經交了今年的糧了,怎么又要?"又有人說道:"他們的事,誰說得清楚,還不是聽說那邊蕭義士放了銀子,他們想變著法兒弄到自己的手里。"又一個人說道:"一定是這么一回事,這些害人的強盜!"

追魂簫擠出人群,又到別處轉了幾圈,見同樣的告示貼了幾處,他長嘆一聲回到店里,倒頭便睡。晚飯后,他歇了一會,喝了幾杯茶,約到一更天,他由后邊悄悄出店,展輕功直撲縣衙而來,他從暗處飛進衙內,仔細一看,見有幾處都還亮著燈火,一個人手里托著什么,正向一燈火處走去,等那人出來后,追魂簫飄身而下,大大方方地向那燈火處走去,來到近旁,他略一思索,便停下身來,靜聽里面說話。

這里正是書房,此時,縣令正在同師爺說話。就聽師爺道:"這真是個千載難遇的機會,聽說當時放了整整三車的金銀,有幾十萬兩之多啊,我們能弄回來三之一,就是一車銀子。"縣令道:"告示一出,誰敢抗命,那些銀子還不都是我們的。"師爺說道:"就怕他們不聽話,不繳!"縣令聽了嘿嘿一陣冷笑道:"咱們不怕他們不繳,咱們是官家,誰敢不聽他就是造反,咱們就抓就打,實在不聽話的就殺他幾個,我不信鎮不住,殺了的向上面就說他們聚眾造反,剩下的還用本縣教你么?"

師爺聽了連忙含笑說道:"屬下明白,屬下明白了!"那縣令道:"明天縣里的所有公人,都給上陣,封鎖路口,搜查那些攜銀的流民,他們不是當地人,用催稅的法子查不到他們。這樣一查他們就逃不掉了,給我一個個的搜,乖乖交出來的便罷,不愿交的就說他們是盜賊,也可以說他們是金人的探子,給我放心的查,放心的殺,不怕銀子不到手!"師爺連忙說道:"老爺的辦法實在是高,高明哪!"說罷,屋子里傳出一陣大笑。

二人笑聲未停,突然見屋里多了一名灰衣老者,縣令大怒道:"本縣未曾傳喚,誰叫你闖進來的,來人,給我拖出去!"隨著這聲喊,外頭立馬闖進兩個人來,追魂簫一看,正是路上碰到的那兩名公差。追魂簫一聽冷笑道:"縣令大人,你真有手段那,須知道善惡有報,你這樣變著法子坑人,不怕報應么?"縣令大怒喝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對縣大老爺如此說話,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捆起來!"那兩名公差一聽立即閃身進房,才待動手,追魂簫右手閃電般一劃,兩名公差便搖晃著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鮮血像泉水一樣噴了出來。

那師爺一見不妙,忙大聲喊叫:"來……"他剛喊出了一個來字,便捂著噴血的心口癱在了地上,追魂簫晃一晃手里的刀子,縣令已嚇的抖做了一堆,他的兩眼死死的盯著那把滴血的匕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追魂簫看著抖做一堆的縣令,冷笑一聲說道:"縣令大人,你可真有辦法啊!你看,報應來的多快,縣大老爺,你再想個法子看怎么能救自己一命!"那縣令一個勁哆嗦,半句話也說不出來。追魂簫道:"縣令大人,現在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是否愿意?"縣令一聽緩過一口氣來,忙彎腰道:"愿意,愿意效勞,不知……"追魂簫道:"就幫本人寫一張告示。"縣令聽了,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先生,不不,老爺請吩咐,本縣,不不不,小人一定照辦!"追魂簫笑道:"那就好,你準備好紙筆,聽好了,我念你寫!"

縣令依言鋪了紙,提起筆來,抖著手說道:"老爺請說。"追魂簫道:"不用怕,你的手抖什么,不就寫幾個字么?"縣令聽了,果然手不抖了,就聽追魂簫念道:"本縣因貪圖錢財,出了害民告示,已良心盡喪。"縣令寫著,臉上已淌下汗來,追魂簫繼續念道:"天理難容,其心當誅,其罪當死。"縣令寫到這里,手又抖了起來。追魂簫又道:"寫寫而已,你怕什么?"縣令聽了,手抖的又差了。就聽追魂簫又念道:"如后來者,再萌此邪念,當與本縣令同罪,報應也隨之,莫謂言之不預也!"那縣令擦著冷汗又寫了。

追魂簫見縣令寫完,便命令道:"給我念一遍。"那縣令結結巴巴念了一遍。追魂簫道:"這樣寫可好?"縣令看一眼追魂簫那冷峻的目光,臉上淌著汗,連連說道:"對,這樣寫好!"追魂簫道:"那就好,在后面寫上縣令的大名,再寫上年月日,"見縣令照辦了。追魂簫又道:"蓋上大印!"縣令道:"這……"追魂簫道:"這又有什么舍不得,又不花錢,不就蓋個印么!"縣令無奈,只得取出印來蓋上,那手顫抖著,冷汗順臉往下直流。

事情辦完,追魂簫將告示看了一遍,收起來道:"縣令大人,帶上漿糊,隨我走一趟吧!"縣令結結巴巴地說道:"老爺,這深更半夜的,哪里去?"追魂簫道:"去貼告示。"縣令道:"這個,這個東西怎么能貼?"追魂簫眼一橫,冷冷地說道:"縣令大人,上午那樣的告示能貼么?"縣令聽了枉有一張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追魂簫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猶如提了一只死狗,他一步跨出書房,雙足一點,便見一蓬黑影向衙外射去。

第二天清晨,整個縣城便開了鍋。十字路口處的墻上,新貼了一張蓋了大印的告示,告示下面縣令被仰面朝天殺死在地上,胸口上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二張告示的一旁,有人用血在墻上寫道:"殺此害人賊者,蕭義士也,讓狗官在此示眾三日,膽敢收尸者殺!"這情景一傳十,十傳百,迅速的向各地傳開,那些難民百姓的心里,總算放下了一塊石頭。

果然,三日之內,誰也沒有膽子來收縣令的尸體,就連那些公差衙役也不敢在人前露面,重征稅銀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三天后,新知縣到衙,也老老實實,不敢再起此心。他怕蕭義士還在附近。追魂簫也破例在店里住了十天,見一切都如料想的一樣,他才算清店錢,騎了他的"踏雪烏騅"馳出了縣城,不知到哪里去了。

且說何守禮和項勇從追魂簫手下走脫,三天后何守禮才回到碧水山莊。計智忙接著,見何守禮一臉陰沉,手臂受傷,便知路上一定出了事,急忙拿藥包扎。后小心的問道:"莊主,這是怎么一回事?"何守禮長嘆一聲道:"能有命逃回來已是萬幸了!"接下來詳細說了事情的經過,未了說道:"不知項勇現在怎么樣了。"計智聽了吃驚道:"這個大魔頭,怎么會知道我們運銀的事?"何守禮嘆口氣道:"哪里是預先知道,想必在路上讓他看出了破綻,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也怪我,與韓堅會合后,從內心里放松了警惕,以至他走到面前殺死了韓堅我才發覺是他,若早發現,憑我三人之力,也能與他回旋一陣,可他殺死韓堅時,我的劍還沒有拔出來,若讓他撲至身邊,我就回不來了,虧我見機不好就走了人,雖受了點輕傷,但總算保下了一條命,天啊!這是幾十萬兩銀子,就這么白白地便宜了那個老強盜。"

計智聽了安慰主人道:"這個老魔頭的確厲害,放眼天下,無人敢去惹他,既然打不過他,還是避開的好,金銀么,身外之物,只要留得青山在,還怕金銀不會來?只不知那項勇怎么樣了?"正說著,聽得外面人聲喧嘩,二人剛起身,見項勇一腐一拐的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紅著臉對二人說道:"我被那老東西一刀扎在屁股上,沒法走路也不能騎馬,只好雇了輛車回來,還好不是扎在別處,要不就見不著二位了。"說著他用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繼續說道:"我不認識那個老東西,當時他頭上戴了個大草帽,又看不清他的面貌,讓我們沒法防備,可我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他是怎樣,用什么兵器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將韓堅殺死的。"

何守禮聽了苦笑道:"什么兵器!就是扎傷我們的刀子,當時他手握刀,刀鋒向后,藏在袖中,走至韓堅身邊,就這么順手一劃,割斷了韓堅的喉嚨,韓堅是在完全不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項勇咬牙切齒的罵道:"那老東西是偷襲,完全不顧江湖道義,非英雄所為!"花狐貍聽了說道:"你們當時那么些人,他要想成功,必須速戰速決,如他橫簫站在路當中,當面挑戰比武,他能成功么?他身為大盜,用的就是這種速戰速決的辦法。"項勇聽了還是恨得咬牙。

何守禮道:"只怪我們運氣不好,怨不得誰。我只望我們的傷快些好起來,快些走人,此地絕不能久留了。"說罷他命人取來金瘡藥,給項勇上藥包扎,一面自己暗暗準備,單等傷好后立即走人。他那里知道,還沒等他動身,仇敵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要知何守禮的性命如何,請接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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