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二小姐很不想死,故此在做每一個決定之前,只有在確定不會對生命有威脅之后,她才會去做。
聽聞沈謫此語,她眉目一挑,得意輕笑,“七殿下記性好差,我又沒說我不侍寢,是您讓我睡了一晚上的睡榻,又親自把那白喜帕丟給我叫我解決,雪墨怎敢不聽吩咐?”
死,也要拉他下水,這是她心里最后的底線。
橫的怕不要命的,不知沈謫心里是否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在雪墨說完這一番自以為很有份量的話之后,他顏色不變,俊美的容顏毫無情緒,只一句話,瞬間讓她冷在那里,像被狠狠甩了一耳光一樣受不了。
他輕然道:“王妃若是有絕命之意,本王樂得奉陪。”
雪墨一咬牙,覺得跟他硬碰不是明智之舉,于是轉身徑自回了內室,不想與他多話。
“奉書、染畫聽命到了當窗閣侍奉,王妃倒是真心大方。”她前一步走進內室,他冰涼的聲音就在身后跟著響起,她身上一凜,心知逃不過他的興師問罪,不過好在自己有的是理由,不在乎聽上幾句指責。
她緩緩坐下來,語氣盡量安穩,“應當的,身為一府主母,自當萬事為殿下思慮,只有舉家和睦,殿下才能無后顧之憂。”
“既然如此,那就讓儇儇、澹妝回你身邊侍候,也省的你這里缺了人。”絲毫不顧及她將場面話說的虛假,沈謫放下手中書卷,微微閉了閉眸,如是說道。
她心里一驚,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這算什么?遣走了他的人卻得回了自己的人,怎么算都不是公平的交易。
她緩步又走出來,半垂著眸警惕的看著他,試探道:“此話當真?”
聽了這四個字,他眸子驀然一睜,帶著兩分犀利的去看她,嚇了她一大跳,“你質疑本王?”
似乎意識到他有些不悅,雪墨撇了撇嘴,生怕他改了主意,不情愿道:“不敢。”
“哼,”他淡若無聲的說道,“你有何不敢?”
“我……”一時被他堵得沒話說,她又蔫兒了。
不知是不是沈謫這一個消息的驚動,她腦子里靈光一現,竟想起了自己是為著什么這樣睡不踏實。
梳洗收拾過后,沈謫依舊在外間,她好奇過去問道:“對了,今日是晉王府大喜,七殿下不用赴宴恭賀?”
“不必。”淡淡拋出兩個字,他沒有多說話的意思。
崇王妃看著崇王殿下如此,抓心撓肝的憋屈。
憋了半晌,她緊咬著牙,問道:“那殿下在這里,不知有什么事么?”
沈謫眼眸一轉,竟破天荒的主動看了她一眼,而后聲音高了一層,但也只是一層而已,對外面道:“來人。”
外面的丫頭該是早就候在那里的,聽了沈謫一喚,半刻都不敢耽擱的各自端著早膳并著各種用項進來,禮節上更是分毫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