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沈謫那里自然是不妥當的,但這理由光明正大,又足顯王妃大度關切側室的心意,又有能說個不是出來呢?
雪墨一片純善的目光看了看奉書,坦誠說道:“七殿下素來體諒,加之側王妃那里侍候的人少,我這樣打算也是于大家有益的事情,有何不妥呢?”說著,又溫和對奉書道:“你可愿意到側王妃那里去?”
奉書自然對得起雪墨贊她的伶俐兩個字,含笑欠身道:“奴婢聽王妃殿下吩咐,不敢逾越?!?
她滿意的點點頭,心里一時痛快,有得寸進尺起來,喚了旁邊的丫頭去將染畫叫了來。
一時染畫到了,奉書那里對雪墨心中所想之事已有猜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又聽她對雙棲道:“所謂好事成雙,只將奉書調過去未免顯得我小氣了,這染畫亦是長久在其殿下身邊侍候的,如今就一并給了側王妃可好?”
染畫微微有些意外,下意識看向奉書,見她只是悄悄一搖頭,示意她接受王妃安排就是。
雙棲見雪墨如此,臉上越發感激不盡,離座起身一拜道:“多謝王妃殿下,妾身感激不盡?!?
雪墨忙叫人扶了起來,又有一搭無一搭的說了一會子話,便叫奉書、染畫跟了她回去,坐在吟魄庭里見著那兩個姑娘離開,她實在心情好了大半,連空氣似乎都有了桂花的香甜味兒。
睡夢里也不知外面的爆竹喜樂是何時停的,雪墨微微寐了兩個時辰,卻覺得覺出奇的輕,天色微亮便起了,實在有悖常理。
“??!”她才掀開帳子準備起身,一雙繡鞋尚未踩上,不經意的一個目光一挑,正見外室里俊朗無雙的男子手握一冊書,靜然坐在那里看著,隔著那一層紗簾,那記白若仙塵的側影卻分明清晰,讓她心都跟著一顫。
她叫得很大聲,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沈謫充耳不聞。
急急的從旁拿過衣裳一穿,雪墨怒氣沖沖的掀了紗簾走到外室里,邊走邊喊道:“你怎么進來了?還不出聲?這崇王府這么大的地界那就容不下你,非往我這里來?!”
“王妃好像記錯了一件事,”他風雨不動,眸子專注的看著書冊,漠然道:“這里是崇王府,你是崇王妃,本王是當今崇王。”
“那又如何?”她不服氣的追問,一下子坐到他身邊,一雙美眸死死的定在他身上,“這里既是我的住處,你要進來就得先問過我!這就是我蘇家的規矩!”
他冷冷一哼,甚至連個笑似乎都吝嗇到不肯給,那樣冷淡的態度,仿佛跟她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的,“你早是我沈家的人了,還要抱著你蘇家不放么?那若是叫皇太后知道新婚夜你在白喜帕上作假,實則未盡人妻之責,當真要發落起來,你們臨安蘇氏一族豈不是一個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