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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凌霄卸下在身上各處藏著的匕首暗器，手舉過頭頂，一躍而進潭水之中。

秋日的水冰涼刺骨，少凌霄從頭到腳涼了個透。潭水并不深只要她愿意起身所有的涼意將瞬時離她而去，但她并沒有，就像以前軍隊搞海訓的時候她總是躲在海水里最后一個才出來，每當她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的時候就會將自己完全浸沒在水里，世界都安靜了。

藍綠色的潭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正在少凌霄舉手跳下去的一刻從草叢處竄出了一個人，伸出手要攔住她，結果在岸邊發現了她卸下來的裝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潭水的底部只是不時有幾個氣泡往外冒，這潭水有多深他是知道的，只要稍微掙扎一下是淹不死人的。

水中的少凌霄閉著眼睛，盡情享受著世間最寧靜的時刻，飄逸的短發在潭水中像是海底漂游的海藻恣意的伸展著各種姿勢，她的睫毛也隨著潭水的小小波動而運動，少凌霄蜷著身子在潭水抱緊雙腿，就像是最初降落在這個世界上的形態。感受著水中的每一個韻律，在絕對靜謐的水中她總能想明白一些事情，或許是她在一條路上走了太久了，而忘了當初為什么要走。

這烏闕的一切本就與她無關不是嗎。

想明白了些事情，少凌霄展開雙臂，讓潭水徹底貫徹她的身體，腳下用力從潭底一躍而出，左右甩了幾下頭發，“唉，黃老你怎么在這？”

黃老背著藥筐，里面還橫七豎八的栽著幾棵干枯的草藥，手里拿著一個小鋤頭站在那而一動不動。

“黃老？”少凌霄從水中走出來，伸出手在黃老的面前晃了一晃。“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黃老身體沒動，眼睛看著少凌霄像是個怪物一樣，“在你剛跳進去的時候。”

“啊？”她剛跳進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有很什么人啊。

“你知不知道你在水里呆了多長時間？”

少凌霄松了一口氣，“嗨，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難怪黃老怪怪的，前世她不是海軍也不敢說她的憋氣憋得有多牛，但是在整個陸軍集團軍中她絕對的全軍數一數二，“你不會被嚇到了吧，我經常這樣的！”少凌霄拍著手黃老的肩膀。

“經常？你可知道，你再在下面呆上半柱香的時間就是一刻了，一刻是什么概念？”

一刻是十五分鐘，半柱香也就兩三分鐘，這么說她剛才在下面憋了十二三分鐘，算是又破紀錄了。

“黃老，你這是怎么了？”少凌霄笑著搖著黃老，就算會比較吃驚也不至于這樣啊。

黃老回過神，臉上掛上了神秘的微笑，在少凌霄的眼里準確的說可以說成是詭異，就像是淘金者找到了金塊登山者到達了山頂，黃老嘴角勾笑拉起少凌霄的手臂，“這水多涼啊，快隨我回屋暖暖。”

被黃老細心疼愛著，少凌霄更覺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將發生，“不用了吧。”黃老的臉上還是笑著，拽住少凌霄的胳膊將她拖走。

“我去，這么大的勁兒！”少凌霄剛要彎腰低頭撿地上的匕首，黃老一拽，頭發甩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兒被黃老強行拖走。“喂！”這哪像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這算是怎么回事她招惹誰了，跳進水里面想點問題，出來就被莫名拖走。

少凌霄自認力氣不小，可就算是認真的反抗，她的手也不能從黃老的鉗制中解脫出來，她的手一直被抓著，“我的東西還在潭邊兒呢。”

“以后都不需要了。”被黃老拉去醫閣。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黃老兩只手抓住少凌霄的兩只手腕滿臉的期許，嚇的少凌霄往后竄，如果一個人每天都罵你，突然有一天對你和顏悅色溫聲細語，第一感覺絕對不是很舒服，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小凌霄，拜我當師傅吧。”黃老正式的說道，少凌霄竄到安全距離才坐定下來，將手離得自己老遠，“啊？”

“拜老夫當師傅，老夫將畢生所學都教給你。”

少凌霄還是離得遠遠的，“黃老，我對醫沒什么興趣的，給你打打下手還可以，可當不了醫生。”

“誰說讓你學醫了，就你那點資質天賦能讓老夫看得上眼。”

“黃老你一定要這樣嗎？不貶我你不自在是不是！”自從來了烏闕，吃過最多次閉門羹，遭到各種惡作劇的地方也就是這個醫閣了，始作俑者就是她面前的這個人。

“哪有哪有。”一瞬間黃老又換上了和藹的笑容，“你拜老夫為師，老夫教你，你一點都不吃虧。”

“拜你為師？你教我什么？學醫你說我資質不行，難道要教我憋氣？可我對憋氣也不是很有興趣，只是遇到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喜歡到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地方想想而已。”

“當然不是，老夫可以教你功夫啊，你不想學嗎？”黃老起身運氣，在少凌霄的前面打了一套拳腳，少凌霄是屬于學東西極快的那種類型的，可她確實也沒看清楚黃老的功夫是什么套路。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只能看見拳腳停頓的地方，而如果和人對打之時，拳腳對打停頓之際就是拳頭落在身上之時。“怎么樣，想不想學？老夫這可是從不外傳的功夫。”

“功夫是不錯，但是經您這么一炫耀，我一點都不想學了，我自己的也挺好。”這話說的著實是氣話，對于任何一個追求戰斗力的人，厲害的功夫都是無比的誘惑，她到了這個時代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的優勢，在這里漸漸的沒有了優勢，甚至成了劣勢，比如這里的人功夫只要稍微高一點就會懂得如何運用力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她只能靠她的一雙腿。

黃老嘿嘿一笑，“小凌霄，你騙人你分明想學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