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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月邪死了

  • 少主的王妃
  • 左手之戀
  • 5049字
  • 2021-12-02 12:28:45

月邪曾讓貴妃娘娘死后不得長寧,曾斷王爺雙手筋脈,碎他喉骨,廢他武功,讓他受盡毀顏之苦,磨骨削肉之痛…

杜凌萱想,就憑以往他對王爺做的,今日得此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竹籃打水一場的人生,誰都沒有贏過誰,你如今,還有什么條件可提?”杜凌萱看著眼前血跡斑斑,猶如布偶般被掛在鐵柱上,氣息羸弱的月邪,幽幽嘲諷問道。

她想著,月邪一定以為,皇后吐露的那些,是王爺設計好的,為的是順利拿到解藥,所以才要她也來一同來到他面前哀求他。

“我知道沒有資格再提條件,若不是因為那張面具,我連接近你的機會都不會有,所以那些抱過你,親近過你的日子,我已經很知足了。”月邪左半邊臉上的瘢痕隨著他的冷笑變得更加突兀。

這身月黃的明媚衣裙,似撐起它的主人那般,只靜靜立在那里,就如同驕陽逐霧,將滿室的不堪驅逐殆盡。

可,望著同站她身側的段銘楓,他就心中怨忿。

即便他早對她有了愧意,他還是想讓段銘楓心中橫生荊棘。

“你住口?”段銘楓聽完,果然,原本冷沉的臉一下子皸裂開了。

“你也說了,因為面具,所以,那和抱著貓狗有何區別!”杜凌萱心中一凜,面上到底是忍下了,忙伸手拽住了靠近月邪的凌楓。

“呵呵呵…”月邪卻笑了,眼中帶著濃濃的自嘲,隨著他胸膛的起伏,又吐出一口血來。

“在我這兒找心上人的存在感,還要不斷自我麻痹,你可不可悲?”杜凌萱心想,再這樣下去,會不會他還沒說出什么,就被自己氣死了。

可是,聽他不斷戳凌楓的痛處,她就惱怒。

“你…”月邪死死瞪著她,卻在對上她一雙星河恍恍的眸子時,消減了滿腔的沉憤。

“你又為他取血了是不是?”拉段銘楓那一下,杜凌萱下意識地兩手都伸了去,原先背在身側的左手這會兒正垂在身側,對面的月邪自然看的清楚。

包扎得太隨意,又藏于身后,她要瞞著旁人,只會是她自己傷了自己。

他忽然想起,那次暗殺,中了絕命流云的段銘楓,他讓禿鷹去告訴她,只能用她的血救他。

那時,他覺得,無論她救不救,都在自己算計之內。

可,后來,當真看到她左臂上的利刃劃過留下的疤痕時,他卻有些后悔了。

為了段銘楓,她不惜損毀了一個女子最在意的無暇肌膚。

而如今,她還是義無反顧如此,就因為段銘楓!

“凌兒!”段銘楓聽了月邪之言,將她往自己身側一帶,原先看不到的左手也完全暴露在實現之內。

難怪她今日這般姿勢!

眉宇間的疼惜瞬間浸染開來!

他想伸手握著她傷了的左手,卻被她下意識躲開。

對上她無聲安慰的眼神,他心中愈發自責與憤懣。

“是呀,拜你所賜。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求你,我來,只是應我夫君之邀來看看你的凄慘處境。”杜凌萱側頭睨他,說到夫君時,又轉頭深情款款地看著段銘楓。

“呵呵呵…”月邪眼中猩紅,只覺胸中氣血翻騰得厲害,隨著他雙手的向外掙扎,渾身的疼痛似乎這瞬間達了到極致。

夫君二字,似一把利刃,將他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此刻,他只覺得,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洛錦。

她如當初那般決絕地對他說:她看上了銘王的權勢地位,即便為妾,也要嫁入王府。

“你就是個貪名逐利,利欲熏心的女人,不值得…”月邪目光癡癡望著杜凌萱,那雙原本晦暗的眸子里陰翳閃過,繼而空忙呆滯。

“你以為你專情如一,所以只聽她一面之言就否定所有曾經的深情許諾。即便她為保你性命被人利用,最后枉死,你都不敢去探查她離開的真相,還為別人扣上勢利圖權的帽子。”

“不……我沒有。”月邪滿目慌亂,喃喃搖頭。

但細想之下,他除了弒主奪權,欲向她證明自己也可以有權利地位之外,卻從未懷疑過她的言不由衷。

“世間可用之人千千萬,為何皇后偏選中你做了棋子,你以為你無辜么。你的不信任,武斷自閉,正中她利用的弱點。洛錦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只因她愛錯了人。”

“我沒有…我沒有…我…找過阿錦的,后來聽說她病逝了,她…”月邪神情恍惚,眼神沉痛,雙唇顫抖,氣息愈發地弱。

“你看,連她病逝你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杜凌萱一雙眸子犀利如劍,盯得他無處可避。

“…”月邪被杜凌萱的話逼得近乎崩潰。

他才是最無能,最怯懦那一個!

“想解脫么?要我成全你?”杜凌萱問完,眸色深深地朝身側的凌楓遞了一個商量的眼神,見他對自己點頭。

“想!”月邪似乎沒了思考。

“可我不想,你憑什么連累了所有人之后還可以尋求個一死解脫!那些被你滅門冤案的公道誰來還,銘王的毀顏挫骨之仇誰來還?你該好好活著,看著別人的親人尸骨難全,死后不寧,看著我受盡烈火焚身之毒如同那洛錦一般凄慘而逝,而你負罪纏身,心無長寧。”

“不,阿錦!”月邪那雙素來陰翳的眸子里,此刻竟蒙上了水霧。

“我不是洛錦,但我如洛錦那般心中有愛,斷不會讓所愛之人因我有半分難為,所以,收起你所謂的用我做為王爺的掣肘之舉。”杜凌萱朝月邪走近了幾步,聲音放得很低,只那堅定的眸子里,是滿滿不屈服的倔強。

“哪日我毒發身亡,倒是可以去找那個愛得光明磊落的洛錦續續,至于你,是連她名字都沒資格再提的。”杜凌萱轉身離開前,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等等…”月邪用盡渾身僅剩的一絲殘力,朝那個似能讓他死后得到些許救贖的身影低呼道。

“噬魂散和噬心散互為解藥,可我命費鳴找人試了不下百次,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毒劑量。用毒之上,若他沒有辦法,便回天乏術了。”

他抓的試毒人,有原王府的侍衛,丫鬟,四皇子派來刺殺他的江湖殺手,不下百余人。

他一直以為,噬心散的毒發就是半年。

但他用來試毒的那些人無一例外的是,不管中毒劑量如何,都沒人熬過半個時辰。且隨著中毒時間的推移,解毒劑量也一直在變化。

若非親眼目睹過她毒發的樣子,他斷不會相信杜凌萱是服下過噬心散的人。

“你真該死…”凌楓聽罷,憤怒地提起月邪的衣領,逼他與自己對視,那雙蓄滿了濃濃怒意的鳳眸里似火般席卷周圍。

沒有解藥,他便要又一次體驗失去她的痛苦,永遠的失去…

他已經失去了母妃,做不到再失去心愛的人!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邪確是絲毫不在意,只對著杜凌萱背對他的身影,幽幽念道。

那是曾經,洛錦對自己的許諾,也是杜凌萱將他錯當成段銘楓時,對他的承諾。

同一句話,像是出自同一個人口中,可,是對兩個人說的。

杜凌萱聽罷,只覺自己心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自責感。

那自責是來自對凌楓的,她自責,自己怎么可以僅憑一張臉,被修飾過的聲音,差不多一樣的身形,就錯把別人當成了他。

她還對他表白過!

還接受過他的親吻…

想到此,她就忍不住惡心,惡寒,壓抑在心底的怒意被不斷放大。

然后她快速轉過身,在自己都還沒意識到自己真做了的時候,抽出腰間的軟劍,直直刺入月邪心口。

“凌兒?”凌楓神色復雜地看了看月邪胸口的劍,放了手,并步到杜凌萱面前,面含憂色地望著她。

是月邪的話才讓她如此反常地忍不住動手。

他知道那是什么含義!

可凌楓不愿細想。

“真…好!”即便已經失血過多,但胸口的血,還是順著劍鋒往下嘀嗒淌著,月邪感覺不到疼了,看著胸口的劍,他甚至覺得很欣慰,終于,他還是能安然去找洛錦賠罪了。

將低垂的目光望向眼前這個同樣明媚的女子,月邪眼中寧和而釋然。

他似乎看到,曾經那個與他打馬江南的溫柔女子,正向他伸出手來。

杜凌萱訥訥抽回劍,看著染了紅的劍,只覺這劍突然變沉了許多,她的手隨之微微輕顫,眼睛也被這猩紅刺得有些疼。

她的手上,沾了兩個人的血了!

她抬眸之間,正對上月邪帶著釋然笑意的眼神時,只覺心中沒有半分得償所愿的快意,只有沉沉的,不斷積壓而來的沉重。

她趕忙轉身,連凌楓也未再看一眼,快步走出了這壓抑的石室。

月邪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扯下掛在脖子上那個拇指般大小的葫蘆式樣鎏金瓶,往瓶口滴了幾滴胸口血,緩緩遞向段銘楓。

“不管,你信…不信,至少…能…壓制她的…毒性!”

早年為了奪他主人的位置,他受盡蠱毒之苦,最終練得百毒不侵。

他的血里也布滿蠱毒,心臟之處尤甚。

費南葉每次蠱毒發作,都需要他的血才能壓制毒性,這也是為什么毒王費鳴甘愿為他所用的原因。

這大概是他死前,唯一能為她做的了吧!

段銘楓狐疑接過那鎏金小瓶,神色復雜地看了奄奄一息的月邪一眼,而后取出錦帕,包裹好,納入懷里。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月邪目光幽遠,似朝門口,又空忙無焦距望著別處,只斷斷續續念完這句,便倏然閉上了眼。

他終于解脫了!

洛錦,我終于可以心無旁騖地來向你贖罪了。

凌楓面色凝沉地看了一眼死去的月邪,心中的種種恨意如一楨楨幕畫,也似面前這充斥著血腥褪去的殘跡般隨之漸漸消隱而下。

所有的恨,似乎隨著人的死去而化為虛無了。

“少主,要如何處置這廝?”門外的李念,看到提著劍出去面色沉重的杜凌萱將劍直接扔下時,便猜到,估計里面只剩一具死尸了。

逼供的事,夏橋楚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所以少夫人那一劍,只怕是直接取月邪性命的。

“東林坡上,有一座新修的無名冢,埋那旁邊去吧!”凌楓看了看屋外只有李念正在擦拭著杜凌萱的流光劍,卻沒有杜凌萱的身影,清冷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焦灼。

他太了解杜凌萱了,即便恨,已是雙雙赴死之人,她必會成全,而她想做的,他也不會拒絕。

“好的,少主!”李念眉梢微揚,有些許意外。

少主這樣對有折骨剃肉之仇的仇人,是不是仁慈了些!

“少主,夫人的劍?”李念將擦干凈的碧陽劍遞到凌楓面前,向他示意他是否可以由少主轉交!

碧陽柔韌堪比衣帶,卻鋒利無比,是軟劍中的極品,極為罕見的防身利器,換作他,可求之不得啊!

可是…

少夫人的東西,他可不敢肖想。

“送我下榻處去。”若非凌兒真心喜歡,他絕不想碧陽作她的貼身之劍。

今日,只怕她一看到這劍,也會忍不住想起手刃月邪之事。

她本該是尚書府身嬌體貴爹娘寵愛,銘王府尊崇榮寵,將軍府自由自在不染塵雜的女子,而不該是如今手染鮮血的樣子。

“好的,少主。”李念聞言,將劍收好。

“還有,夫人去旁邊石室了。”

“嗯!”凌楓只淡淡往那石室看了看,沒有進去,直接出了暗道。

至于煙霞的處置,他覺得,無論杜凌萱做什么打算,他都是支持的。

“主子他……還活著么?”見到煙霞的第一句話,是她滿眼期待又忐忑地問杜凌萱這句話。

“被我殺了。”杜凌萱面色平靜地坐在她對面的長凳上。

昔日那個秀雅絕俗的明媚女子不知何時也變成了深院里望夫垂憐的幽怨婦人。

“不……不……”煙霞發狠似地從木凳上站起,卻被夏喬楚鉗制住雙肩,又將她壓坐在原處。

她只得滿眼憤恨地瞪著杜凌萱。

“我來,只想告訴你,你的內力半個時辰后就會恢復,自此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決定。”

“哈哈哈……你以為我會感激你么,你殺了他,我活著一定會找你報仇,你何不一并殺了我?”煙霞眼底偷著瘋狂的恨意。

“好呀,活著來找我報仇。”杜凌萱眉眼淡淡,絲毫不在意。

“我最后悔的就是,就是沒有早些殺了你,他就不會為了永遠保住那張可恨的臉鋌而走險。”煙霞那雙怨恨的眸子隨著最后吐出的話語,漸漸隴上自嘲的冷笑。

主子本就沒有幾年了!

可為了那張臉,他又對自己下了控顏蠱。

種下那東西,他就只剩不到兩年的壽命。

“難道不是因為銘王的權利地位太誘惑?暗結朝臣,籠絡權貴,為奪權利殺人滅口,控顏蠱于他而言就叫鋌而走險?”杜凌萱冷笑看她。

“你胡說,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煙霞憤懣不已,卻反駁不出來,她說的都是事實,主子最后還是受權利驅使,成了當初他最憎惡的那種人。

“他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你若還執迷不悟,必也會累及至親。”杜凌萱想,也只有她那個弟弟,是她如今唯一的牽掛了吧!

“你們抓了他?”煙霞怒意的臉上添了些恐懼,聲音多了顫意。

死而復生的段銘楓太可怕,他們這半年來的所有計劃,所有勢力,被他一夕之間毀滅。

即便她已將他送走,她還是怕……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這般不擇手段,枉抓無辜。”杜凌萱蹙眉睨她,對她這般污蔑凌楓的言語很是反感。

“但月邪殘害皇子,濫殺無辜,蒙蔽圣聽,被處諸族之罪,同黨一并獲罪。”

“你那弟弟,此生都要受你牽連了。”

“你為胞弟毀他人,如今,你胞弟因他人毀一生。”

“何去何從,自己選!”杜凌萱說完,不再看她,起身準備離開。

“你...等等!”煙霞腦中一片混亂,她得承認,這因果,的確如杜凌萱所言。

“我曾經是真心將你當成知己…”

“所以呢?“杜凌萱沒回頭,接了話。

“你們會將他的尸體如何處置?”

“成全那個義勇無雙的女子。”杜凌萱眸色微沉,說出這話時,心中有些掙扎。她知道以月邪對王爺的所作所為,將他挫骨揚灰都不為過,可她狠不心來,死者已矣,再怎么樣都無法補你已經造成的傷害。

“我知道自己無顏再求你,可能否看在少將軍的薄面上,以我之命,換胞弟性命無俞?”聽到杜凌萱的話,她知道,這個讓主子三番四次違背原則,上了心的女子,終究還是沒鐵下心腸。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提杜鴻千,自己終究辜負了他的一腔情誼,可,為了弟弟,她還是張口哀求了。

“你高估我了。”杜凌萱凝眉,話畢,便勁直出了這門。

“王妃?”煙霞帶著悔恨哭腔的聲音傳來,她終是后悔了,可,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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