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邀請梓語跳舞

早晨的一縷陽光是那么的清新

梓語一個人坐在拽爺的商店的老位子，桌上放了一杯牛奶，梓語一身運動服打扮剛跑完步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拽爺從商店里出來，也端了杯牛奶。

“想什么呢。”拽爺看著好奇就問了一句

“在想毛小葉這個人。”她若有所思的回答，然后看著拽爺，一臉自己什么都沒弄明白的樣子。

拽爺從靠著的門廊上起身，端著牛奶，笑著走了過來。

“您說，他這人怎么這個樣子，一開始認識的時候看著挺紳士的，怎么現在看著一點正型都沒有，您看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樣說我。真是讓我意外透了。拽爺，你說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呀。”

“你誤會他了。”拽爺笑著說“你不僅不應該生他的氣，還要謝謝他。”

“謝謝他，不是吧，就他昨天擠兌我那樣，我沒動手都已經很客氣了。”梓語好奇的看著拽爺，很想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謝謝我。

拽爺樂了，“二姑奶想讓他辦節目的事情都說了幾年了，可是他一直沒答應。”

“可是這不是好事嗎，為什么他不答應。”梓語一臉的疑惑。

“沒人比他了解二姑奶了，二姑奶做事很認真要求很高很挑剔，經常讓人做一些辦不到的事情。所以他知道你答應了之后一定會很為難，他就只好自己答應。”

“那她怎么不告訴我呢。”梓語聽到拽爺那樣說心里很過意不去。

“他告訴你那些干嘛，告訴你，你還不是胡思亂想。我告訴你是不想你誤會他，拽爺也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心里有什么坎兒，他既然愿意答應，那自然也是能夠應付，不過你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知道這件事。不然他呀又會胡思亂想了。”

這個時候我過來了。我也是跑步完了之后過來的。

“今天怎么心情這么好，一大早就在這。”我說著就過來了

梓語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去，沒說話，我走過來坐了下來。

“拽爺早。”

“你也早，你們倆聊，我回去了。”

說著拽爺回去了

梓語坐在那里盯著若無其事的我生氣的一句話不說。

“怎么，啞巴了。”我調侃著說

梓語把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牛奶，推到了我面前“喝牛奶，早上喝牛奶對身體好。”

我看著推過來的牛奶，再看看梓語，再看看剛才離開的拽爺，我就知道了，拽爺肯定是告訴梓語我這樣做的原因了。

我笑了笑，拿起那杯牛奶一飲而盡。豪爽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好了，開工。”

說著我就起身，梓語也立刻跟了上來。

“你還真喝了。”一副想要戲弄我的樣子。

“你舍得給，我就舍得要。”

“我剛嗆了一口痰進去。”她得意洋洋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要是真的，她才不會給我喝呢。

“哇，毒性好大。”我立刻掐著自己的喉嚨裝作要死的樣子。

“怎么沒把你毒死。”他一臉嫌棄的樣子，理都沒理我，放下一句話就走了前去。

“我百毒不侵。”我說了一句趕緊追上。

“真的假的，我這有老鼠藥，強力的，你試試我看看。”她不屑的看著我。

“你舍得給，我就舍得要。”我還是那句作死的話。

“舍得，才兩塊錢一包，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倒是很豪爽，很開心。

梓語和我來到了學校的大禮堂。

“你現在有什么頭緒嗎？”她知道了是因為她的原因我才會答應二姑奶這件事，所以她覺得很不好意思，很關心現在我到底能不能應付得了，萬一二姑奶發飆了怎么辦。

“還沒有。”我簡單的回答了她一句，沒什么特別的，因為我也是真的沒什么頭緒。

梓語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什么。兩個人走到了舞臺上。

“跳支舞怎么樣。”我站在寬廣的舞臺上。

“他們之前有過跳舞的節目，不是說不想跳了嗎。”梓語一本正經的提醒我。

“那你想不想跳舞。”我伸出手了，邀請梓語

梓語這才明白原來我是在邀請她跳舞，而不是在說關于節目的事情。

“非常感謝你的邀請，而且我也很想跳，可是我不會。”看得出來她很緊張，緊張的臉色都變了。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放了首Astimegoesby。

“別擔心，跳的丑我也不會說你什么，因為我也不會跳。”

“那你還跳。”她好奇地看著我。

“跳舞是一種心情，是一種生活態度，我又不是為了讓別人欣賞，干嘛要會跳或者跳得好才跳。”兩個人很簡單的跳起舞來。

“接著吹吧，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讓你講的有理有據。”

“那是好像嗎，我只講有理有據的事情好嗎？”

兩個人就這樣慢悠悠的重復著簡單的動作。

“你知道為什么這里有一個劇院嗎？”

梓語望著我搖了搖頭。

“以前有一對戀人，女孩非常的漂亮，男孩非常的英俊，可是女孩的家族反對他們這樁婚事，因為他們門不當戶不對，但是他們真心相愛，所以為了拆散他們，女孩的家族就把女孩關在家里，但是他們并沒有就此死心分開，此時戰爭爆發了，女孩子的家族為了讓他們之間徹底斷絕關系，他們用手段把男孩送到了戰場上，想讓他死在戰場上。男孩為了再次見到女孩，他奮勇殺敵，屢立戰功，女孩得知男孩被送到戰場上以后，她也女扮男裝參加了戰爭，巾幗不讓須眉，她終于找到了男孩，來到了男孩的身旁，此時的男孩已經身為將軍，而女孩為了不拖累男孩，甘愿做他帳前的小士兵，終于戰爭結束了，男孩也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皇帝論功行賞，這個男人委婉的拒絕了皇帝的賞賜，便奮不顧身的回到了他的故鄉去找他心愛的姑娘，女孩在得知男孩去故鄉找她之后也充滿幸福的回到故鄉去找男孩，男孩回到故鄉發現他們的故鄉因為戰爭已不復存在，女孩也不復存在。此時因為違抗皇命，皇帝派人來捉拿男孩，男孩寡不敵眾，在這個世上他已沒有留戀的，他便不再抵抗，被抓起來。女孩回來得知消息于是奮勇去救自己心愛的男人，兩個人一起殺出重圍，為了躲避皇帝的追殺，他們一直逃，一直跑，最終來到了我們腳下的這塊地方，他們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地方，并決定不再逃亡，那一天，他們在這里生起了一堆篝火，跳下了他們的最后一支舞蹈，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也是他們生命的最后一夜。所以后來就在這里建造了這樣一個舞臺。”

“哇，好浪漫，好凄美。”梓語完全沉浸在故事里，簡直都呆了。

“那當然。”我壞笑起來。

“真的假的，不會是你瞎掰的吧。”

我不屑的看了梓語一眼。

“瞎掰了又怎么樣。”

“你嘴里到底有沒有實話。”她白了我一眼說。

“說有，或者說沒有都不對。”

梓語想了半天這句話的味道。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一個有著一萬個結局的故事你選擇了最浪漫的那一個。”

想了想之后梓語繼續問道。

“你怎么才可以寫出那么奇怪的小說。”

“我有九種不同的性格，他們整天在一起打架，而且隔夜醒過來都會跟昨天的不一樣，所以才能寫出那么奇怪的小說。”這樣的回答估計她就不會再追究下去了吧，知道真相對她有什么好處呢。我只是不想過的那么辛苦，所以才會像個孩子一樣的瘋。

“你個騙子。”

“你個傻子。”

兩個人各自洋溢在自己內心的幸福里。

兩個人在舞臺的角落里席地而坐。

“你回來后叔叔阿姨怎么樣了。”

“沒什么進展，他們還不知道我知道了，我和他們在一起吃飯，做飯的時候盡量把自己搞得手忙腳亂好讓他們一起來幫我，想找機會和他們一起出來散步，可是他們也不太愿意。他們可能也沒有一個好的機會說出來。他們也偽裝的很辛苦，有時我都想出門讓車撞成半身不遂，這樣為了照顧我他們就不用離婚了。”

“開玩笑。”她嚇得都想拍死我。

我多希望自己確實是在開玩笑，可是事實真的是如此，雖然一直在做著努力，但是父母的事情并沒有一點進展，而我也一點頭緒也理不出來，我不甘心父母就這樣分開，他們為什么會分開，為什么現在感情卻沒了，我一直沒有明白這一切怎么就發生了，因為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都那么的相愛。而我現在則只是希望我能夠改變，父母能夠重歸于好，繼續生活在一起，我明白如果考試前我沒能讓父母感情變好，那么誰也阻擋不了他們的離婚。

“今晚我請你到我家吃飯怎么樣。”我期待著她肯定地回答，可是又怕她肯定下來的誤會。我只是想她來，沒有別的意思。可是梓語到希望是我單純是為了邀請她。

我考慮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句話，我不能確定這樣有沒有效果，可是我已經黔驢技窮了。

梓語看著我眼神的哀傷，內心也是無限的傷感、憐憫、同情。

她看的出來，為了父母之間的婚姻我已經付出了很多，而且還在苦苦的掙扎著，沒有心思準備自己的考試，沒有心思準備二姑奶的中秋節節目，沒有心思和她約會，沒有心思從之前一段戀情里面走出來，甚至想出了被車撞的自殘行為來拯救這個瀕臨破碎的家庭。

“你想讓我陪他們一起聊天是嗎。”梓語很關切的問道。

“是，可是，如果你心里有芥蒂，那就算了。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極不合理。”我心里很忐忑。

“當然沒有芥蒂，只是我在想這樣有用嗎，上次不是就這樣，效果不是不明顯嗎。”梓語緊接著突發奇想。“不如今天去了以后我幫你一起做飯怎么樣。”

“幫我一起做飯？”我驚訝的看著她。

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現在有點后悔邀請她來家里了，爸爸媽媽之間已經存在了很多我無法預知的結果，現在又要加上梓語這樣一個非常重大的不確定因素，她很好，也很美，但是很危險，我沒法忘記杉杉，這么多的事情堆在我面前，而且現在更沒法控制對梓語的感覺，有那么一念我覺得我愛上她了。

我在干什么，有生以來我第一次站在了道德的風口浪尖上，我這是要出軌了。我看著梓語的眼睛，內心遭受著譴責，杉杉的點點滴滴在我的腦海里，面對著坐在對面的這個人，一切正在發生著變化。

“梓語，我能這樣叫你嗎？”

“我想過一千種你叫我名字的場景，但是你這一聲梓語叫的我心里很沒底。”

梓語似乎已經意識到我想說什么了。

“相互陌生的人能走在一起，是因為彼此之間可以給對方安全感，給對方一個家。我爸媽，多年前他們很相愛，他們組建了家庭，三個子女。40年的婚姻，經歷過事業與家庭的抉擇。我們本來計劃去度假的，我們一家人，爸爸媽媽、姐姐姐夫、當然還有我和杉杉。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我經常做一個夢，深夜里睡不著，坐在崖口，望著茫茫的大海，一直在等待，卻不知等什么，海風很冰冷，直戳骨髓，卻不愿離開，家就在這里，卻沒有歸屬感。我站在海洋的中央，望著坐在崖口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卻依然在那里等待。”

我望著梓語，安靜的望著，梓語也很安靜的聽著。

“看到爸媽現在這個樣子，就像站在海洋中央看著自己一樣只能靜默的站著。家就在那里，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也給不了需要的那份祝福。”

我希望梓語明白圍繞在我心頭的事情，我迷失了自己，唯一指引我前進的就是這個家，唯一一個我希望讓我能夠堅持的就是這個家，這樣我才有可能給她一個家。可是，父母都是性格很硬的人，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再去改變，就像他們當年認定了對方一樣，無論日子如何，也都要在一起，無論付出多少也不會分離。所以，現在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那么便不會是心血來潮，不負責任，也定會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兩個人共同決定下來的，所以我其實最明白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一件事，只是我自己心有不甘而已，不甘心他們如此相愛最后也敵不過歲月這個惡魔，生生的被她吞噬，無能為力。就像我曾經的愛情一樣，縱使再山盟海誓，海枯石爛，也只是蕓蕓眾生之一，終究是輸給了距離，哪怕就只是那幾厘米。緣分，來時悄無聲息，走時蕩然無存。也像現在的愛情，沒有歸宿，找不到根。

我不期待梓語會理解我所做的一切。說我不在乎也好，說我無心關心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也好，說我是個固執的人也好，我不求別人理解，也不怕別人誤會，我只怕這個家庭再支離破碎下去。在還能挽回的時候，我便會付出一切去挽救，毫無保留，所以，也許這樣的人注定是孤獨的。

我更愿意梓語不理解我所做的一切。因為我時常在想，這份毫無保留的付出是否給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結局，是否跨越了界限，越愛我的人是否越畏懼，越不希望辜負我的付出，也越是為這份付出所累，像戴上了沉重的鐐銬，還要在我面前翩翩起舞，越是理解越是沉重。是與否，我并不知道答案，又有誰能告訴我答案呢。

可是這一切。梓語都看在眼里，清楚在心里，我心里也明白，也許這就是我愿意和梓語待在一起的原因，看破而不說破，只是梓語眼里的那一縷哀傷沒能逃過我的眼睛，我也懂得，看破而不說破。

“你還打算考試嗎？”梓語沒有按耐得住，因為她夠真，只是她這樣做真的智慧嗎，智慧是知道我錯了讓我自己解決，還是提醒我該如何去解決。她冒著和我絕交的危險，依然決定想要試一下勸勸我。

我望著梓語，心里明白她要講什么。

“叔叔阿姨對你很重要，可是在他們眼里你對他們也很重要，你的成長，你的未來，無論你是小孩子的時候還是長大成人了，都是他們最關心的，也許你不應該介入他們之間的事，你也不應該介入二姑奶的事，你應該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考試上面，放在你能左右的事情上面，放在他們關心的事情上，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真的夠多了嗎。”我反問梓語。

梓語內心的震動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我們總是用傷害我們最心愛的人的方式，來保護他們。”梓語的話語沖擊著我。

“是，當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們就會。我們也不希望他們能理解。我們只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他們當然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居然都是他們造成的，不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不？”

我被質問的無法回答。

“因為他們不能理解，所以對他們來說這不僅是傷害，更是枷鎖，你的付出，毫無保留，不計后果，讓他們覺得他們所做的一切，對你來說永遠都是不夠。他們會因此而長久的感到不安，甚至是愧疚。如果你不這樣做，也許????”

梓語想說也許他們會更好。可是我卻斬釘截鐵的說。

“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們會遺憾自己曾經所做的決定，遺憾曾經沒有人提醒過他們，遺憾曾經不夠成熟”，我不能看到爸爸媽媽分離“我不在乎被誤解，我也不在乎他們因此而對我厭惡，所有的事情，對的、錯的、好人、壞人都可以是我來做，如果他們因此而可以明白，因此而可以重新認識珍惜身邊的人，領悟他們的人生，那么我便可以做任何事，任何需要我做的事。只是我并不愿意他們看到我為他們所做的付出。”

“那就不要那樣做。”梓語鄭重其事，甚至是有些請求。

“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分離嗎？”

“他們會處理好他們之間的事情，所有人都會處理好他們自己的事情。世界不需要你來拯救，你也拯救不了全世界。”

“他們會因此產生巨大的代價。”

“這就是他們人生的意義，這樣他們才會倍加的珍惜。”

“珍惜什么，珍惜那些失去了再也回不來的永恒嗎，難道真要讓他們感慨一句‘當時只道是尋常’嗎？那時候人生的意義又何在？就這樣看著美好的一切消失嗎？”

“那么你人生的意義又何在，你應該考慮的是你自己，他們的事情應該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置之不理，所以，我但愿他們不能理解。如果你知道我一定會那么做，那么你一定也是明白我為什么會那樣做。”

梓語明白我內心的那份奉獻，但是仍然疑惑，經歷過什么樣的人才能擁有這么強大的奉獻。

“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幫助你，但是我還想說的是一句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順勢而為，不可妄為。”

“謝謝。”

“謝什么。”梓語故意問出這樣的話

“謝謝你仍然答應會幫助我。”

梓語有點失望。

“就這樣啊，算了，當我沒說。那提醒你的話呢？”

“我會銘記在心的。”我起身離開

“你晚上會準時出現嗎？”我邊走邊不確定的問。

“當然，我會帶著鮮花，盛裝出席。”梓語斬釘截鐵的不確定。

“來就好了。”

我一個人沒事，就在沙灘上瞎轉悠。人無聊的時候，就老愛干一些更無聊的事情，沙灘上的人太多太多了，轉了半天也沒覺的有什么好玩了，看著海浪我就情不自禁的走了上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一個海浪打翻了，我沒有掙扎，就躲在水里，我沒想死，就想清靜清靜，卻被旁邊的游客沖進來搶救了出去。

我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被人圍了，感覺到自己很丟人，也很逗人。道了歉，感了謝也被人罵了神經病。后來就叫大家散了。

我一個人躺在花店的躺椅上，端著一杯熱茶，看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度過了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