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銀牌
- 被封印的記憶總想攻略我
- 隔壁七姐姐
- 2075字
- 2016-04-26 20:00:00
稍作停頓后,費嬸又興致勃勃地提高嗓門說道:“多虧你們昨晚救了他,還治好了他的病。你們看,他現(xiàn)在都不怕見光了,剛醒就急著喝了一大杯水,還吃了一整碗粥。這會兒神志清醒,精神也好多了,真不知道道長用了什么靈丹妙藥,見效這么快!“
擇哥哥站在一旁,溫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費嬸轉(zhuǎn)頭用發(fā)亮的眼睛看著我們,昨晚的陰郁神色已經(jīng)完全從她臉上消失,只有額頭上那道明顯的傷痕提醒著發(fā)生過什么。她滿臉感激地說:“小道長,您總是不收錢也不要東西,這份恩情......我們家該怎么報答才好?“
“這......只要人沒事就好,您不用這么客氣。“擇哥哥微微低頭,露出略帶靦腆的笑容。
“平時村里人沒少麻煩您看病,您也從來不收診金,您真是太好了!等他好了,您看道觀里缺什么盡管說,讓他下山時給您捎來!“
“好......好!“擇哥哥點頭答應(yīng)著。
“那你們聊,我先去給道長們準(zhǔn)備午飯。胖道長最愛吃我家的兔肉,我這就去多準(zhǔn)備些......“費嬸爽朗地笑著,看了我一眼,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臂,從我身邊走過。
“咳咳......“半靠在床上的費聽叔輕咳兩聲,聲音雖然沙啞卻透著愉悅:“小道長......多虧了您和這位小姑娘啊!“
“費聽叔,不用客氣,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幫忙是應(yīng)該的。“擇哥哥說著走到床邊坐下。
他們倆年紀(jì)看起來相差不少,但交情很深,是老相識了。這也是姜爺爺安排我們住在他家的原因吧。昨天我聽兩位哥哥說起過村里人和道觀的淵源。
擇哥哥告訴我,當(dāng)年他們剛跟著師傅進道觀時,根本不知道山里還有個離得最近的村子。那時候道觀里要什么沒什么,師傅又什么都不管,經(jīng)常外出云游,連吃飯都成問題。
但師傅畢竟是師傅,做徒弟的也不能抱怨,生活都得自己想辦法。那段日子過得很清苦,要不是擇哥哥懂醫(yī)術(shù)能給道觀換些補給,在這深山里想見到個人、買碗米煮粥都難。
好在山里物產(chǎn)豐富,野菜野果草藥都能充饑。但一向不愛吃素的胖哥哥可受不了,他整天往林子里跑,打些野味。就這樣,他認識了同樣在林子里打獵的斷崖村村民。
剛開始因為語言不通,雙方?jīng)]法交流,還為了爭獵物打過架。結(jié)果會武功的胖哥哥把人家打傷了,最后把人背回道觀找擇哥哥醫(yī)治。后來村民發(fā)現(xiàn)擇哥哥醫(yī)術(shù)高明,而村里人正好都患有一種怪病,就經(jīng)常帶人來道觀求醫(yī)。這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識吧。
一來二去過了這么多年,擇哥哥成了村民公認的神醫(yī)。雖然沒能完全治好村民的麻風(fēng)病,但在擇哥哥堅持不懈研究草藥的努力下,至少控制住了病情的惡化。
斷崖村很封閉,村民大多不會說漢語,只有費聽叔一家能說些不太流利的普通話。所以費聽叔就成了擇哥哥和村民之間長期的翻譯。這幾年只要下山行醫(yī),擇哥哥多半都會找費聽叔同行。通過交往,費聽叔一家人的漢語進步不少,擇哥哥也能和村民進行些日常交流了。
不過擇哥哥自嘲說,其實他也只會些簡單的交流用語。要是這些羌族人說得太快,或者用些深奧的詞,他還是聽不懂,多半要靠眼神和手勢猜,實在不行還得讓費聽叔再翻譯一遍。
胖哥哥也打趣說,中國語言博大精深,換個村子方言都不一樣,更別說和這些古老的羌族人交流了。他那口帶著鄉(xiāng)音的普通話,出了老家到哪兒都溝通困難。他聽不懂別人,別人也聽不懂他,加上他又不會醫(yī)術(shù),幾年下來除了和擇哥哥說話,幾乎沒和別人多交流。這也是他這么愛熱鬧的人變得郁悶的原因之一。
再說費聽叔,他是村里唯一經(jīng)常下山的人,也是村里唯一的生意人。平時村里需要的鹽醬醋等生活必需品,都是他下山采購回來和大家交換買賣。道觀里的日用品也大多來自他家。
只是在對待鬼神這件事上,起初擇哥哥是有些抵觸的,不知道他心里在顧慮什么。雖然胖哥哥曾經(jīng)夸口說降妖伏魔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沒想到這件“小事“幾天內(nèi)就變成了大事,不僅驚動了整個道觀,還讓全村人都緊張起來,連我也跟著提心吊膽。
現(xiàn)在看費聽叔的氣色確實和昨晚大不相同,我心里的擔(dān)憂也一掃而空。昨晚他雙眼泛著青光,渾身籠罩著黑氣,樣子兇狠可怕極了。現(xiàn)在雖然比去年見他時消瘦了不少,但至少沒有了那種病態(tài)的暗黃和邪氣。
看來昨晚那團綠霧散去后,他真的沒什么大礙了,只是身體虛弱,還得休養(yǎng)幾天才能完全恢復(fù)。
想想真是,普通人生病中邪幾天就好了,而我折騰了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多虧哥哥們這么有耐心,擇哥哥出門都不忘給我多備幾瓶藥。想來昨晚又讓他們擔(dān)驚受怕了。唉!
只見擇哥哥給費聽叔把脈聽診,又檢查眼睛和口腔。費聽叔全程都緊張地盯著擇哥哥的每個動作,生怕又被診斷出什么問題。直到看見擇哥哥神色平靜地說他沒什么大礙,這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
普通人都是惜命的。這位大叔年紀(jì)不算大,但經(jīng)過這次邪氣入侵,恐怕元氣受損,總會落下些病根。我能看出他身上的能量光芒暗淡,但沒多說。那些泛著綠光的邪氣似乎喜歡附身,還會吸食活人的陽氣,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費聽叔,您看看這個,有印象嗎?“擇哥哥在檢查完病情后,手里多了一樣?xùn)|西,攤開給費聽叔看。他特意用我能聽懂的語言,而不是羌語。
我看到擇哥哥手心里是一根項鏈,上面掛著個小銀牌。費聽叔盯著看了一會兒,臉色突然變得驚訝而陰沉。
“這......有印象,您是從哪兒找到的?“
“昨晚在樹林里,和您一起出現(xiàn)的那些尸體身上找到的。“擇哥哥的目光緊盯著費聽叔的表情變化,語氣平靜而沉穩(wěn),似乎在觀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