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巷遇襲
- 烽火京華
- 沈沉
- 2695字
- 2010-08-09 15:46:45
張金線在回家的路上,被四個蒙面人,前后堵在小巷的中間,他此時卻表現得十分平靜,抬頭望了一眼這四個蒙面人,不動聲色地問道:“幾位為何要前后堵住在下的去路?”
在他前面的一個蒙面人道:“你就是那張金線?”
張金線道:“不錯,在下正是張金線。”“我們找的就是你。”還是那個蒙面人道。
“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認識你們幾位。”
“你不必認識我們,我們找你只是為了要殺你。”
“找我是為了要殺我!?你們和我有仇?”
“沒仇。”
“有怨?”
“沒怨。”
“這就怪了。想我張某,在京城只不過是一個靠一點技藝謀生的細民,從未與人結過什么仇怨,你們也承認此前并不認識我,那就更談不上有什么過節了,為何要無緣無故的要來殺我呢?”
“我們要殺你,也不是無緣無故,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你們說是奉命來殺我有因。是什么因?又是奉什么人之命?”
這個大約和你那徒弟高恕有關。至于說是奉誰之命,那只能說搶歉,這我們卻是無可奉告。
“我徒弟高恕有關?他招惹了誰了?”張金線問道:“他人現在哪里?”
另一個蒙面人道:“何必與你多嚕嗦,把你腦袋砍下來,我們回去交差也就是了。”
張金線笑道:“那好,既然你們說與我徒弟高恕有關,那張某就一切擔待都接下了。要取我的人頭,那好哇,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張某項上的人頭,盡管來取了去便是。至于高恕這小子在哪里,待會兒逮住你們一個,就不怕你們不說。”
這四個蒙面人“嘩”地一下,亮出了兵刃,一個手使鬼頭刀,一個是一對判官筆,一個是一對虎頭護手鉤,一個手中一柄三尖兩刃二郎托。最先發動的是張金線身后那使鬼頭刀的蒙面人,他欺身而上,一招力劈華山,沉重的鬼頭刀向張金線頭上猛劈下來。他這一發動,其余三個蒙面人也一齊展開了攻擊,判官筆點向張金線的璇璣穴,三尖兩刃二郎托刺向他的后心,護手鉤削向他的雙腿,四般兵刃瞬間將他的全身罩定,令人無法閃躲騰挪。只聽得在四般兵器的殺氣籠罩中的張金線一聲長笑:“來得好。”在四件兵器將要交擊的那一剎那中,突然一晃身形,仿佛化成一道輕影,從這刀光鉤網中競然脫身而出。
四個蒙面人,居然沒有看清楚張金線是怎樣躲過他們這一招必殺的合擊。一擊之下,對手突然消失,轉眼一看,張金線站在離他們不遠處,態度從容,一付沒事的樣子。四個蒙面人一聲低吼,揮舞著手中的兵器,返身又向張金線撲了上去。
張金線這回卻不再閃躲了,只見他抬手一抖,一條金線,從他手中射出,快逾閃電,瞬間撞擊在四人手中揚起的兵刃上,發出清脆的四聲輕響,四個蒙面人頓覺如遭重擊,手中兵器險些脫手,本來是往前沖的身體,也被震得止住身形,往后退了一步。
四個蒙面殺手,哪里會想到一個京城玩傀儡戲的藝人,不僅會武功,而且武功之高,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他們被張金線這一招鎮住,停下攻擊,站在那里,用驚詫的目光耵著張金線。
“真沒想到閣下不僅會武功,還是一位武林高手哩。”那手使判官筆的蒙面人道。
張金線淡淡一笑:“少年肘學了幾招莊稼把式,難登大雅之堂,不過用以自保還是可以的。認真地說來,恐怕爾等四人,還難以是我這莊稼把式的對手。我不想殺人,還是奉勸你們四位,收手走吧,千萬不要逼我。”
蒙面人道:“也許我們四人,真的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奉命而為,那怕就是死在你的手上,還是要對你下手的,即或我們殺不了你,還會有人來殺你的。”他一揮手:“弟兄們,上!”
這四個蒙面殺手,揮著手中的兵刃,又向張金線撲了上來。
既然這四個蒙面殺手這么說了,張金線明白,如果手下留情,那吃虧的必然是自己,這種以命相搏,心慈手軟不得。他息隱江湖多年,沒有與人武力相搏,現在有人找了殺手,要來殺他,而原因卻是由他的徒弟高恕而起。他不知道高恕得罪了什么仁,又是因為何事得罪了人。不過,只要是和他這個徒弟有關的事,他這個當師父的,就一肩承下了。為了這個徒弟,別人不找上門來,他都會為之出頭,更何況找上門來的。為了高恕而派人來要他這個師父的命,看來高恕這小子這次惹的禍一定不小。他到底招惹了誰?又是闖的什么樣的禍?我得把它查個清楚明白,才好幫這小子。這四個家伙一定知道一些情況,我得留下一個活口,好好地問一下。
四個黑衣蒙面人武器上涌出的殺氣,像一張網,把張金線罩住。張金線一聲低哼,那金線在殺氣織成的網中,如閃電般接連幾下,閃了那殺氣彌漫的“網”竟被割得支離破碎,幾聲悶哼,四個黑衣蒙面人手中的兵器全部折斷,人也飛跌出去,四人合擊之勢,頓時土崩瓦解,除卻那使判官筆的外,其余三個蒙面人,跌倒在地,悄然無聲,一動也不動,已然一命歸陰。張金線正面對那也是仰面跌倒在地上的使判官筆的蒙面人,那根神秘的泛著金光的細線,正點在他的咽喉上,就是這根細線,卻使得他倒在那里,不敢稍動一下。
“我要你老實的告訴我,高恕他現在哪里?他為何事開罪了什么人?要派你們前來殺我。”
“……”
那蒙面人沒有回答,頭一歪,嘴里流出烏黑的血,兩眼一翻,死了。卻原來是服毒自殺了。
張金線一抬手,那金線如靈蛇般縮回袖中,他也未曾料到,這殺手在被制住的情況下,竟然會服毒自殺。他站起身來,冷哼一聲:“哼!我就不信我查不出個究竟來。”
他任這四個殺手暴尸在這小巷中,轉身向小巷盡頭自己的家中走去。
張金線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小巷拐彎處,一個黑衣人,如幽靈般現身出來,落在四個黑衣蒙面殺手尸體旁,他俯下身去,認真查看了這四具尸體,除卻那使判官筆的是服毒自殺的外,其余三具,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僅僅只在喉頭的天突穴上,發現一個肉眼都不易查覺的如針尖般大的紅點。
這黑衣人立起身來,吁了一口氣,自語道:“看來我們是低估了他。我得趕快回去稟報,要認真對付才是。”說完又像幽靈般從小巷中消失。只利下那四具尸體,擺在這小巷中,使這空寂無人的小巷,散發著令人驚怖的氣氛。
張金線回到自己的家,開了鎖,推開房門,一腳跨了進去,一陣勁風撲面,一團黑糊糊的東西迎面向他打了過來。張金線萬萬沒有料到會在自己的家中遭到突然的襲擊,幸好他作為一個老江湖,臨敵經驗十分豐富,在這種驟然不防受襲的情況下,仍臨危不亂,在那黑糊糊的東西臨面的一剎那間,身形連晃,腳下一錯步,向側面飄出三尺,躲過了暗藏在屋里的人這一擊。他剛剛躲過這一次偷襲,尚未站穩身形,就見一個人影,手持一根漆黑的兵刃,凌空何他撲來。
張金線倉促之中應變,到也未亂方寸,他身形往后一倒,身體幾乎與地面成了平行,但卻未躺在地上,那人從他身體上方尺許錯身而過。
張金線險險地躲過了對方的這一擊,挺身站起,一轉身面對來人,尚未等他開口斥問,卻聽得那人“哈哈”一笑道:“好功夫,想不到張兄這些年來,大隱于市,不但沒有把功夫擱下,反而比過去更加精純了。可喜可賀呀!”
張金線一聽這人開口說話,反而怔怔地站在那里,話在口邊,卻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