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巧得瘋狂）

丁小雨走過來，拉著我坐下，她問我：“你真的決定好了？”我沒說話，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決定好。看情況我還得繼續當我的王八，狠狠的咬了李戈一口再縮回殼里去。

其實對于李戈的回答我早就心里有數了，他就是這么寵著我，什么事兒都喜歡順著我，所以這次他也順著我。我知道這次我們是真的完了，上一次他沒有給我回答，就離開了。這次我們有了答案，他也離開了。似乎這一切早就注定了，李戈他根本就不是屬于我生命中的人，每一次都是匆匆離開，只是這一次卻再也不會回來。

日子仍舊不緊不慢的往復循環，暑假也就這么過了，對于我和李戈戀情的終結似乎只是這些日子里的一段小小的插曲，連同這三個月的假期一起被踢得老遠。

我和丁小雨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行禮，站在我們大學生活的門口，雄糾糾氣昂昂地滿懷熱情準備去面對這一切。只是剛進校我倆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我和丁小雨不是同系，所以不能同住一間寢室。丁小雨憤恨的和寢室管理員說了半天，最后拉著我出去租房住。當然這件事兒對于丁小雨來說是小事兒，但對我來說可就是大事兒了，我媽聽我在電話里面說我和丁小雨在外面租房子住，當時就火了。恨不得直接從電話里面伸出手來把我給抓回去。我媽說：“你們兩個女孩子在學校外面租房子多危險啊，要是出了事兒怎么辦，不行你得給我搬回學校去……”最后還是打電話向丁小雨媽媽求助，我媽才勉強答應了下來。其實我媽她也挺開放的，就像我和李戈這事兒吧，她就完全沒反對過，只是有些時候就特愛跟我鬧。

經過我媽的同意后，我和丁小雨舒舒服服的在我們租下的房子里面住了下來。房子租在離學校不遠的一所小區里面，兩室一廳，價錢也不用我們擔心，反正都是家里頂著，最重要的是這兒離丁小雨他哥哪兒蠻近的，那些家電啊什么的，丁小雨就跑過去強搬了一套過來。。

離開了家，我和丁小雨就像兩匹脫了韁的野馬，要多瘋狂有多瘋狂。只是著瘋狂的火苗子，在開學沒幾天就被軍訓的事兒給滅了。我們大一新生都得軍訓一個月，不是在學校是在部隊里面。

所以我和丁小雨就在部隊里面渡過了地獄般的一個月。軍訓結束后，我和丁小雨都曬得黑的跟兩只黑毛鴨子似的，還是特瘦的那種。于是我和丁小雨每天起床之后就多了一項美白的工作。

自從那天在電梯里面碰見齊言和楚夏之后，我就覺得我們的生活還真他媽的豐富。見了楚夏，我尷尬的笑了幾聲，在電梯開了門之后就沖了出去，也不管齊言在身后叫我。我提著一大包吃的從五樓爬上了十三樓，差點累死。精疲力竭的回到家，癱倒在沙發上。丁小雨頂著一張面膜，翹著腿坐在客廳看電視，她見我進來就說：“怎么了，被狗追了還是給色狼追了？”我倒是想給狗或色狼追呢，被他們盯上頂多陪條命出去，要是讓丁小雨和楚夏遇見那可就不是一條命那么簡單了。

丁小雨見我不說話有些急了，看她站起來，我算是怕了，我說：“我在電梯里面遇見了齊言還有……楚夏。”“什么？”丁小雨嘴張得老大，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你說你遇見齊言了？”我無語，這丫頭完全弄錯的重點。我無力的點點頭，她不知道我遇見了楚夏也好，剩得她現在立馬拉我出去找楚夏拼了。

要說的話，丁小雨和楚夏也沒結什么梁子，只不過聽見我被楚夏給扇了兩耳刮子，就拉著我，嚷嚷著要去扇回來。丁小雨看了我幾眼，說：“你剛才說你還遇見了誰？”我頭皮發麻，正猶豫該不該說。“你啞巴了？快說啊！”我看著丁小雨那一副想要吞了我的樣子，我倒想馬上變成啞巴。我說：“你先坐下，別激動。”丁小雨瞪了我兩眼，坐下說：“快說！少在這兒跟老娘磨蹭！”我說：“我遇見楚夏了。”丁小雨看了我幾秒，說：“哦。遇見就遇見吧，改天找人去把她做了。”我一聽毛都快立起來了，這有必要么，不就是我給那妮子給扇了，而且還是我自己湊上臉去給扇的。看丁小雨那表情特冷靜，就像是在跟你說下午要喝紅茶還有吃蛋糕那樣平常。

我在那兒臉都白了，我說：“小雨啊，能不能……”丁小雨瞪了我一眼說：“不能！我說你丫兒的怎么就這么沒骨氣啊，被人打了還在這兒為了她求情！”我笑了笑，笑得特心酸，我說：“那不是我自己湊上去給她打的嗎，再說了那不是我的不對么?”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那句幾乎是我在心里默念出來的。丁小雨有些咬牙切齒，看她手里拿著遙控器，手指關節都快捏得發白了，我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怕她要是想不通就得拿遙控器砸我了。

丁小雨丟下遙控器，說：“莫然你還真他媽的賤！”說完就蹬蹬的回房間去了。聽著丁小雨哐的一聲將門關上，我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不過我也真他媽的賤，那天看見李戈和楚夏接吻的照片兒的時候，我就像個潑婦似的，沖到楚夏和李戈面前要死要活。當時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氣得李戈和楚夏兩人渾身發抖，臉都綠了。最后我沖上去想要和楚夏拼了，結果被李戈攔住了他開口大罵我：“莫然你鬧夠了沒有。”那是我第一次被李戈吼，我也跟著吼了回去我說：“李戈你他媽的讓開，讓我和這個婊子養的女人拼了。”接著就是楚夏的兩耳光，我蒙了，也醒了，我掙開李戈的手，說：“好，你牛，你他媽要和她在一起是吧，我成全你們。”我頭也不回的走了，眼淚撒了一地都是。

后來我知道楚夏的確是婊子養的，她媽在一次賣的時候被一群變態給弄死了。楚夏的家里還有一個弟弟，她的父親早年就跟著別的女人跑了，就下他們母子三人，為了楚夏還有她弟弟的生活、學費，她媽媽就選擇去賣。那天我沖過去找楚夏鬧的時候正是她媽媽死的后天。

那天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以前我都挺相信李戈的，李戈和楚夏從小青梅竹馬，是有那么一點曖mei關系，但是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過了。反正李戈也說過了，他和楚夏的那種感情不是愛，他就愛我一個。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提了一堆零食，向丁小雨的房間走去。我知道她現在正等著我過去給她認錯。敲了敲門，沒人理我，不過還好門沒鎖。我走過去乖乖的在丁小雨身邊坐下，想去拉她的手，被她給甩開了。我嘆著氣說：“小雨我知道你生我氣，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只是我們讓這事兒就這么算了好么？”我不敢看丁小雨，她現在鐵定再拿眼睛橫我。丁小雨哼了一聲說：“隨便你，反正被打的又不是我，干我屁事兒！”我撲過去抱住她，她掙扎了幾下，見我不放開就讓我抱著。把頭貼在她的背后我說：“小雨，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不過這事兒是我的錯，我們別去計較了好么？”丁小雨坐著沒動過了一會兒，她說：“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嗯了一聲。丁小雨嘆了口氣說：“算楚夏那丫兒的命大，再有下次我整死她！還有你！”說著她一把甩開我，恨恨的說：“莫然我告訴你，你要是在這樣做，我他媽第一個滅了你，省得讓你在這兒禍害。”我鄭重的點點頭，那表情十分堅決。再說了我又不是傻子，被人扇著好玩么？

中午的時候，我和丁小雨商量著要吃什么，我和她都不會做飯，所以只有出去吃。剛把門打開就看見齊言提著菜，站在我們對面的房間。齊言看見我們也挺驚訝的，他說：“這么巧啊，你們住我對面。”這也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巧。被齊言邀請過去吃飯，丁小雨樂得嘴都快笑開花了。齊言的房間很整齊，比我和丁小雨那屋干凈多了。齊言穿好圍裙，拿了兩聽可樂上來說：“你們先等著我現在就去做飯。看著齊言的背影，我和丁小雨都在感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么好的男人。人又帥，又溫柔，對人很好，又愛干凈，最重要的是還會做菜。

看著一桌色香味兒俱全的菜色，我和丁小雨都等不及去嘗。我吃著菜嘴里含糊著說：“齊言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比我媽都弄得好。”齊言笑了起來，漏出兩顆虎牙，潔白的牙齒泛著光有些晃眼。他說：“平時看你們都挺淑女的，怎么一到吃飯就跟條惡狗似的？”丁小雨說：“當惡狗能吃到怎么好吃的飯菜那也值了。”我那眼橫丁小雨，丁小雨像是沒看見似的，兩眼睛都快落人家身上去了。齊言被丁小雨說紅了臉，那表情特可愛。

吃完了飯，齊言又端上一些自己做的蛋糕，還有紅茶。我和丁小雨窩在沙發上，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齊言問我們：“你們也是T大的？”我和丁小雨點點頭，我說：“我是藥學系，她是英語系。”齊言說：“那還真是巧呢，我也是學藥學的。”我納悶兒了，我說：“怎么軍訓的時候沒看見你呀？”齊言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說：“我家里有事兒就臨時請假沒去。”丁小雨見我兩聊上了，也插了一腳進來，她說：“齊言，你做菜這么好吃，那我和小然在你這兒當食客好么，哦，你放心我們會交生活費的。”齊言聽了愣了愣，然后笑著說：“好啊，正好我一個人住，你們過來吃飯，我也好弄一些。”我看丁小雨那激動的樣子，就差點沒拍手歡呼萬歲了。不過我也挺高興的，最少我和丁小雨不用每天都出去吃了，而且還有帥哥可以看。

看見丁小雨那丫頭死賴在齊言家不走，我恨不得把她直接扒光了給扔進齊言房里。丁小雨這丫頭就是這樣，整的一個大花癡，看見帥哥就渾身軟的跟條蛇似的。看那丫頭眼里冒光，指不準哪天還真就把人家齊言給吞了。

下午我和丁小雨都有課，齊言他們今天下午也是和我們一起上公共課，所以就一起走的。丁小雨那丫頭一路上話都沒停過，問人家齊言這兒那兒的，就跟查戶口沒什么兩樣，我要是齊言我遲早得一耳光撩飛她。丁小雨和我們分開的時候，那個叫一步三回頭，看她那樣子，我估計要是我叫她和我們一起去上課，她鐵定立馬就沖過來。

公共課也沒怎么聽，筆記就交給齊言做了，我就在一邊用思維打蚊子。看著齊言做筆記的側臉，喉嚨里面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記得高中的時候，李戈也是這樣幫我做著筆記。想著想著眼角都有些濕了。

下午的課基本上都沒聽，教授在上面說得口沫橫飛，我在下面昏昏欲睡。丁小雨下午滿堂了，所以我就先和齊言一起回去。在路上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見到盧昊轅。他一個人抱著書正往圖書館走去，我和齊言剛好路過。起初看見他還以為自己又見到了李戈，但是他開口說：“你是莫然吧，好久沒見了。”我回過神來，才想起原來他是盧昊轅。我笑了笑說：“好久不見了。”齊言見我臉色有些蒼白，在那里低聲問我：“他不是你男朋友么？”我看著他笑著說：“他叫盧昊轅。”齊言哦了一聲，他知道一些我和李戈的事情。

我拉了拉齊言，對盧昊轅說：“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啊，下次見。”說著就準備開溜，盧昊轅在身后叫住了我說：“莫然，下次帶上小雨一起吃個飯好么？”我愣了愣，好家伙都叫這么親熱了。我轉過身，說：“恩，好。”盧昊轅走了過來拿出手機留下了自己的號碼，然后笑看著我和齊言說：“你男朋友不會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