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我知道雷奇為了賠罪而威脅顧起請我看電影的話。現在一定不會那么開心。雷奇在明白自己做了錯事之后,想到了我的克星。就決定幫我和顧起制造約會的機會。電影票是他早買好要和余琪琪一起去看的。而顧起是因為這三天輸給他N次的游戲,終于有了機會補償賭約。
顧起當然沒有多想,和林遙是看,和我也是看。不過我卻因為即將到來的約會徹夜未眠。
一想到明天晚上要和顧起在電影院里約會。我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興奮個沒完。午夜過后都沒有一點睡意,而且是越幻想越清醒。
對于顧起這個潛意識根本沒轍,就算明知道自己是個替補,都莫名地高興,天花亂墜似的。
當我在床上翻轉,偷笑近百次之后,我終于昏沉地睡去。還沒瞇一會,天就亮了。
我帶著一顆喜樂的心去上班,在今天看到cindy小姐嬌滴滴的模樣都覺得順眼。
我想自己是樂過頭了。
不過今天公司歡樂的女人好像不只我一個。
八卦小前臺在看到cindy為一個帥哥辦入職手續后,帶著她的小喇叭從銷售部一直宣傳到最里面的市場部。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帥哥似的夸張表情,讓我們一度以為真得來了個厲害的家伙。
比銷售部的Reg長得帥,比他長得高挑,比他長得有型。小前臺繪聲繪色地描述,很有忠實粉絲追星的架勢,當然也更像一只發情期的大母雞。
樂酒公司自從去年Reg進入公司之后,女職員們就再沒有因為優質的雄性動物而荷爾蒙高漲。
如今突然來了一個有看頭的,各部門的女同胞們都被小前臺說得春心蕩漾,迫切想見見那個比Reg還要好看很多的人。
原因是她們實在太久沒有養眼的美物洗眼了。
樂酒公司除了銷售部的Reg是大家公認的高富帥之外,其他的男同事要么是矮丑搓,要么就是樣貌平平的**絲。
譬如市場部里的三個男人,樸東長得野蠻,偉易生得邋遢,周官卻是書生得有些呆板。盡管都是能將就看得的男人,但是距離帥哥這個字眼真是十萬八千里遠。而其他部門的男人也大多是大腹便便漸進中年的模樣。雖然其中有一半以上都還未到三十,但是因為應酬什么的,個個都挺了五六個月的肚子,堪比有了身孕的婦女。
所以在長期沒有帥哥出沒的地方工作,忽然間來了一個上等貨色,所有女同胞們一時間都抑制不住三八的心。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連公司的男同志都沒有閑著。像偉易這種惡毒型的,首先想到的就是嘲笑cindy小姐最近又有可奮斗的目標了。而樸東這種容易嫉妒型的則將信將疑地詢問小前臺那個人到底是有多帥。
然后當cindy小姐扭著屁股帶著那個人走向行政部的時候。他立刻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我們辦公室里的人都抬起頭看頭了,包括前一秒還在滔滔不絕的小前臺。而我從辦公桌下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在見到那個人的瞬間,臉霎時綠了,堪比煮了一下午的綠豆糖水。
這個時刻我真的很想對上帝說,給我一刀!用力捅死我!
要不要這么折磨我,從家里到公司。雷奇讓我陷入噩夢之中。
cindy小姐那個帶來的帥哥兒新員工不是別人,正是看到我后也露出驚訝表情的雷奇。半秒之后,瞇起眼睛,揚著滿臉的小花,隔著玻璃門歡天喜地地飄過去。
此刻我的臉上塌陷成坑,任什么樣的玻尿酸都填不滿那凹槽。小前臺花癡地轉過頭來問我:“葉肖他是在對你笑,還是在對我笑?”
收回自己的腦袋,我矢口否認自己認識他,屁股著凳開始漠不關心地敲起鍵盤。
直到cindy帶著雷奇進來了,告訴我們他是公司新招的市場專員,并且安排了他坐在我對面的位置。
市場部里的幾個人在cindy小姐介紹的時候義務地抬頭細細聆聽,過后又都各顧各地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
然后被冷落的雷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東張西望了一下,低下頭隨便拿了一本什么書看起來。不過沒有多久又爬起來,敲了敲隔在我與他之間的透明玻璃,笑得我毛骨悚然。
那一刻我想到的是絕不能讓人知道我們有冤孽關系。不為什么,只是單純不想成為公司人們的打聽機。
我做賊似得飛速寫了一張紙條丟掉對面:我原諒你昨天的齷齪行為,不過公司里面我們就當陌生人。
過了一會雷奇丟過來黃色的便簽:為什么?還有我沒打算求你原諒。
看完便簽上潦草的字,我透過玻璃狠瞪他一眼,借以告訴他不需要問為什么,只需要服從。
雷奇在對面看著我訕訕地苦笑,出乎意料乖乖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Alice來到市場部的門口,喊了“葉肖”“雷奇”就把我倆叫了進去。
半個小時后從Alice的辦公室再出來,我沒有多一個可忙的助手,而是憑白多了一個小領導。雷奇以他美國海龜雙學位MARKING的學歷,成功擊敗了我這個二流大學出生的人。
我想我又要開始怨恨盧洪濤了。另外還想向上帝借一把刀,把雷奇給屠殺了。
喜憂參半的一天,一會因為晚上和顧起的約會而竊喜,一會又因為雷奇的到來而煩躁不安。
不過快得到是一眨眼的功夫,下班前的十五分鐘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第一時間開溜。雷奇在我對面手托著腮幫,審視我的一舉一動,像是前來檢閱的領導。眼睛眨都不眨,似乎堅決地要在我身上看出個什么來才肯罷休。我沒理會他的奇怪。手機放進包里,電腦待機,桌子上的東西都理理干凈。等著時間一到,關了電腦走人。
我快樂得眉眼都生動起來。目不轉睛地著電腦上的時間走過一秒一分。然而剛挨過漫長的五分鐘,Alice進來把雷奇叫走了,又過來了五分鐘雷奇出來叫我去Alice的辦公室。
那一刻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當我走進Alice的辦公室。Alice正在拿抽屜里的包包,一邊掏一邊匆忙地對我說:“葉肖,N城日報晚上有個飯局一起去吧。我們去向他們取經,想想接下來怎么做內刊。對了cindy你去叫一下吧,讓她也一起!”
Alice話畢,我立馬拒絕她。“Alice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很重要!”
站在表情狐疑的她面前,我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拒絕她。因為顧起約我這種事,有今生沒來世的。
Alice不太高興地問:“約會?”
我堅決地回答:“嗯。”
半響之后,她拿起包,站起來,表情已是愉悅的:“我先去取車。你和雷奇cindy一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從我身邊穿過,拒絕我的合理理由:“約會就下次,今晚很重要。”
我不甘心又在她身后叫她。她回過頭來一臉慍色。“叫你去就去,廢話別這么多!”
我再沒話說,只剩下生氣的份。站在原地,心一下子狂躁起來。很想沖著Alice的背影發脾氣說我不干了!
本來就決定要辭職的公司,呆在這里也只是消磨最后的時光。我根本沒必要為了一個破飯局犧牲和顧起的第一次約會。
真想踹開們,踢翻桌椅,咒罵Alice拍屁股走人。可是我已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象牙塔里可以任性的學生。
待失落地坐到Alice的車子里,我已經在下樓之前打電話通知顧起晚上我不能和他一起看電影了。
天知道,我和他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有多難過。邊打電話邊瞧著城市天際的火燒云,無盡的失落爬上我的臉頰。
夜幕暗下來,一如我此刻落寞的心情。想起最近這段時間做過的一個美夢來。
那是一天凌晨之時開始的夢。地點是省城破舊的電影院,場景是省城中學聲勢浩大的學生隊伍。我站在一張張被套上無臉面具的同學面前。立在彎彎曲曲蔓延至邊際的冗長隊伍首端。
撕掉第一張,說出“不是。”露出不耐煩的眼神,一巴掌甩在第一個男生的臉上,第二張“也不是”,又是啪啦作響得利落巴掌。第三張,年輕的老師湊在我的耳邊問:“也不是嗎?”
沒有吱聲,夢中的自己看到顧起的臉,笑靨如花。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說“這個我不打。”
沒有人知道我撕掉顧起面具時那欣喜若狂的心情,就像昨晚聽到他想要約我的話。
被那么忽然地送上天際,接著又重摔到地面。
Cindy在車上都察覺到了我的不開心,問我怎么了。我看了一眼前座專心開車的Alice沒有回答。
覺得自己已經被落差的心情折磨的不想言語了。果然期待太大,失望也來得分外猛烈。
車窗外的世界擁堵吵鬧,鳴笛聲接連不斷地飛進耳朵,整得人愈發地煩躁不安。我像只被關進籠子的貓咪,想要用尖銳的爪子撓開鐵柵欄,但是那么有心無力。而昨個晚上累積地困意也統統襲來,一個小時的車程,我靠著車窗竟然睡著了。
Alice熄火的時候,Cindy小姐猛推了我一把,把我從沉睡中弄醒,這下我徹底被滾滾而來的困意籠罩了,撥不開來。
我揉了揉眼,看到雷奇的那輛四個圈停到Alice的旁邊。銀光閃閃的,頓時讓Alice的那輛別克相形見絀,與此同時也點亮了Cindy小姐那雙美麗漆黑的雙眸。猶如野獸追尋到獵物后的閃亮眼神,Cindy小姐見雷奇從車上下來,上前與他開始攀談。兩人一路開聊,直到走進華麗的飯廳。雷奇來公司的第一天就掉進了Cindy小姐的溫柔里,像只小蜜蜂圍繞著女王蜂,熱情炙烈。
看來他也是個花花腸子,怪不得會甩了余琪琪。喜新厭舊果然是男人的本性。跟在雷奇與Cindy小姐的背后,帥氣美麗的身影還正是登對。美麗的Cindy小姐的確是不容置疑的佳人,所以一有飯局Alice第一時間就叫了這朵“交際花”。
只是今晚交際花竟然收山當淑女,當Cindy小姐坐到兩個有身份的男人之間,開始推脫不勝酒力。我和Alice都詫異了,因為Cindy小姐是公司的海量,酒量十分的好。
沒辦法,Alice眼色我。我硬著頭皮直上,鄙視了一眼旁邊無動于衷的雷奇。沒吃一口東西,端著酒杯開始敬酒。這群有身份的男人們只是為晚上的宴請找個買單的人。N城日報的人并不是宴請我們,只是順便帶上了我們。
所以這頓飯,別說取經。光是坐著就讓我們四個尷尬無比。一桌子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圍攻三個女人,雖然還有一個雷奇,但是顧左右不得言他。再者cindy小姐林黛玉樣沒喝幾杯就一副要昏厥的樣子,使得雷奇圍著她打轉轉。
一想到美好的約會葬送在這一群破男人手里,我火大得想把他們一個撂倒。不過可惜我的酒量很破,還沒到第二圈,就已經頭暈眼花了。胃里翻江倒海,我趕緊離開座位,慢慢地退出了他們的視線飛奔進洗手間。門都來不及關,狂吐起來。嘴巴像是開了閘的水門,作嘔的酒與食物混雜著反上來。我來不及跑到馬桶邊,趴在水臺上嘔~~~~~~~~嘔~~~~~~~~~~~~~~起來。
泛酸的嘔吐物因為水道孔太小而來不及完全沖掉。有一些漂浮起來,我模糊的看著那些被自己吐出來的東西。又是一陣歇斯底里地狂吐。
在我精疲力竭的時候,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背上輕拍。仰起頭,模糊地從鏡子里看到雷奇捏著鼻子,隔著距離站在我身后。由于捏著鼻子的緣故聲音是嘟囔的,他問我有沒有事。
我支撐著漸漸酥軟的身體,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胳膊。
“剛才干嘛去了。沒見過飯局上讓女人狂喝不擋酒的男人。”
我瞄了他兩眼,胃又滾起來,再次扭過頭,腦袋埋在臉盆里洗禮。雷奇的手落下來,拍得我后背有點疼.。板著無辜的臉解釋:
“我喝太多會死翹翹!”
又是一個讓人火上澆油的解釋,說了還不如不說。
你喝多了會死翹翹,所以就讓我來死翹翹。雷奇這家伙就沒一個正經的時候。郁悶的心情因他而煩躁,混沌的思維,意識逐漸被酒精麻痹。暈暈乎乎中聽到他在我的身后哀嘆:
“不就是一個約會,有必要借酒澆愁嗎?”
一時心酸嘔吐過度,擠出難受的眼淚來,連帶著真實的傷心低落到臉盆中。心想我的難過關他屁事。暈頭轉向中揚起倔強的臉,撇撇嘴掃視身后的人。我的眼睛已經沒了焦距,瞳孔里雷奇的腦袋變成了兩個。
泛酸的嗝打上來,我腳下發軟。踉蹌中雙手一把扯過面前的深藍色衣服,像個女流氓。在我殘留著最后一絲意識的時候,不屑地質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有約會!”
雷奇冷靜地細看著我,沒有回答,然后。。。。。。。我的眼里那張俊俏的臉蛋,飛速籠上濕氣,模糊得變成抽象油畫。世界一黑,手一松,我身體軟趴趴地滑下去不省人事。
雷奇驚心動魄地拽住我,拯救了我腦袋磕上大理石磚的一場悲劇。手捧著宛如泥鰍軟的我,長嘆了一口氣,接著手架在我的腋下把我往上提了提,正抱在懷里。雷奇費力地試圖找出最好的姿勢,以便把我從狹窄的洗手間拖出去。可是失去意識的我,身子加重了很多,他遇到了難題。這個時候Alice進來,看到醉如爛泥的我與手忙腳亂的雷奇,一時驚嚇無語。
沒想到我會醉成這副德行,趕忙上前幫忙把我從洗手間拯救出來。拖到沙發上之后無奈地叫雷奇先把我先送回去。而她囑咐了之后很快回到飯局,聯合cindy小姐繼續陪臉。
這是一場昏天黑地的酒醉。我所有的意識被紅酒搶奪一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以前喝醉的時候總是有三分的清醒,即便步履蹣跚,但腦袋里總還有一絲分得清東西的意識。
然而這一次,徹底不見蹤影。此刻的我就算有人打劫有人強奸都毫無反抗的意識。因為我認為自己開始睡著做夢。
不是很舒服的夢,夢里的自己因為熱想脫掉衣服,但是掙扎了好久都沒有成功。手抬起來被人按下去,反反復復,最后索性放棄了。
糊涂的世界,昏黃彌漫在我的醉后的視線里。亂七八糟看不清楚的影像一閃而過,又重新倒回過來。鳥語花香的山野跳躍到濕氣的江南水鄉,我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夢游。說中文曝英文含糊不清的,被自己的口水給吞沒。
糟糟的片段接連不斷,我在夢里都嗔怪怎么都沒好一點的事情發生。然后一張臉忽然飛到我跟前。
我立刻笑靨如花地摩挲著這張臉,對身邊不知道是誰的人說:“這個我不打。”
這是夢,我知道。因為只有在夢里顧起才會對著我一個人笑,才會目不轉睛地深情看我。
我們的臉離得很近,但似乎又不是很近。顧起的唇瓣一張一合像是在對說你來啦。
我在夢里含糊地道歉自己約會遲到了。失神地撲到他跟前與他沒有距離。仰起頭端看垂下頭來的顧起。美目星眸盡在眼前,下意識地攬上雙臂糾纏住他的脖子。顧起愣神地看我,我壞笑著撲上去非禮他。
沒關系這是在夢里,親他不要緊,撲倒他也不要緊。我吸允著他的唇,輕嗅著他身上誘人的味道,做起春夢來。
吻讓我本來就灼熱的身體愈發地燒起來,一陣巨大的暖流涌遍我全身,我非禮著顧起越來越興奮,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神智因為情欲變得有些清醒,我感受到自己沒辦法控制這種誘惑。
眼前的人有閃躲的意思,我亟不可待地阻止他,然后一雙手不安分地胡亂摸起來。我目眩神迷勾引著顧起呼吸變得困難,然后掉進我設計好的陷阱里,再往前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雷奇的背貼著酒店走廊的墻壁,被強迫地無路可退。嘴巴里攪動的舌頭像是一條小蛇擦過神經的結點,奇妙地引發一陣戰栗。居高臨下的眼睛瞄到一張緋紅的臉,像是染上胭脂嬌艷欲滴。攀住他的女人手猶如貓爪子,撓得他下一刻就有崩盤的趨勢。他想要牽制住行動,但是手里的人軟如爛泥。失神的時候,唇上一痛,被咬了。
腥腥的味道彌漫在唇齒之間像是催情的藥,讓人一發不可收拾。壞笑與迷情一齊襲來,雷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被女人啃咬脖頸害得他的心跳開始不規律了。可是那并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
那雙柔軟的手從腰側雙雙滑進衣服里面,沿著最后一脊關節跳躍著往上往上,然后指甲一路下滑,背后隱痛起來。
雷奇再最后一點自制力之下,橫打抱起了勾引得他呼吸不順的人。飛跑到房門口,開鎖,一腳踹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女人放到床上。
之后跑進浴室拿了花灑淋自己的腦袋。冰涼的水打濕已經燒著的頭腦,欲火才停下來。心臟邊緣的血管一扯,雷奇挨痛無奈地笑起來。
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帶著不確定,輕柔地摩挲微腫的唇。舒服地嘆氣——這味道可真好。
當陽光從窗簾細縫里爬進來,晃得我的眼睛難受。我終于頂著炸裂的腦袋清醒過來。千斤般沉重,頭鉆在枕頭底下。我在想自己怎么又睡落枕了。一動,后頸一只活生生的人胳膊。
僵化地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點,側過頭一張睡顏,呼吸吐出來噴在我的臉上。
然后我被閃電擊中,呈現死人白的臉色。這幾天驚嚇太多,害得我的心臟不堪重負。
我哆嗦著嘴唇,顫抖地往下看。瞧到穿得工工整整的雷奇,這才吸進兩口氧氣活過來。思維因為剛才窒息而死,不知道該從哪里去想,。頭死命地疼起來,腦袋里一時盡是斷了篇的記憶。
就在這個時候熟睡的雷奇嚶嚀了一聲,微微動了動,然后一只大手甩過來。我下意識地去阻止它落到我的胸脯上,抓住它,然后沉睡的人醒了。
睜開黝黑的雙眼,迷蒙中還不忘拋個媚眼。我驚慌失措地開始手抖。內心的毛根根直豎,悚然著,從孔洞中蔓延出一些恐懼。
記不清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但是我記得那個夢。我該不會把雷奇當成了顧起親吻了吧。
此時,大床上頭發蓬亂,沒有血色的我著實像個鬼一樣定看著雷奇,等待著他動口。我的手越抓越緊,雷奇吃痛嚎叫起來:“怕什么,沒看到我們都穿著衣服!”
我的嘴唇在抖動,聲音像是要哭出來:
“穿著衣服也可以。。。。。。。。。。。”
沒想到我會這么一說,雷奇聽完小白臉霎時一陣紅,像是想到什么不該想的。一頭拗坐起來,轉過頭來的時候一張古代娘子新婚早晨醒過來的嬌羞模樣。
我害怕地爬起來,想著昨晚自己醉得記憶斷篇的模樣,心里恐懼那場春夢不僅僅是一場夢。它的過于真實讓我懷疑自己對雷奇放浪形骸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受不了誘惑的。有好東西送上門的時候,總是秉著不吃不白不吃的原則。
癱坐到酒店的大床上,對著雷奇不恥下問,再次確認:“我。。。我們。。昨晚真的。。沒發生什么事情。”
雷奇遲疑了片刻,抓了抓睡亂的頭發,露出讓我抓狂的小羞澀表情。半晌之后吞吞吐吐地說道;“啊~~~~啊~~~~~好像有~~~~一點吧”話完翻身下床。
在跑進浴室之前,又轉過來不忘火上澆油,趴著墻壁,神情曖昧無比:“葉肖~~~”
“你的熱情就像一把火~~~”雷奇哼唱著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床上的我臉頃刻間燒起來,窘迫與羞澀即刻漲滿臉頰,像是要把它煮熟一般。冷氣十足的空調房一瞬間堪比火爐。窗外陽光燦爛,我卻有一顆跳甬江的心。
前一晚我被他強吻,昨晚他被我非禮。這下我和雷奇真是打平了。
冤孽真是解不開的理,我撲到棉被上,凄慘地低嚎起來。。。。。。。。。。。。。。。
半個小時候后,我們像是一夜激情后的男女,收拾好自己從房間出來。雷奇走在我前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走路的姿勢散漫又帶著邪氣。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保持著距離。回想起這兩天所發生的偶像劇情節,心中縈繞起道不清的情緒。
出了電梯,穿過走廊。雷奇中在我安靜無語了良久之后,開口向我埋怨。“昨晚被非禮的可是我。”
雷奇皺起眉頭,再看到我一副掉進憂愁里的愁眉苦臉。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動氣,回憶起昨晚夢里的瘋狂主動。哀嘆:或許真不是他的錯。
是個男人,在那種時刻都會推不開,吃抹干凈的。
今天我能穿著衣服醒來其實已經是件萬幸的事情了。
只是,盯著那涎皮賴臉的模樣,心里真是萬分的不甘心。因為讓他看到我最后失態的模樣,我想他以后都有理由嘲笑我了,隨時隨地的。
酒店門外的熱黏妮的、滾燙的,融化較著著爆炸到我們的跟前。陽光耀眼得在水泥地面上折射出讓人睜不開眼的白光。各種聲音快腳步地跑到耳朵里來。
一瞬間,我因為這種憋悶的空氣抬不起頭來,差點暈厥過去。
這個時候我面前的雷奇,對著我突然臉色一怔。站在就要下階梯的地方,一只腳像是失力斷折,無法支撐,然后連帶著傾斜的身體開始失去平衡。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他的戲言,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面前彎斜、歪折,然后咯嘣兒一聲,從階梯上摔下去。像是提線的木偶被人剪斷了支撐的細線,作廢無用。雷奇好看的臉磕在夏日晌午的逆光中,傷痕累累。
矗立在上面的我看到正面摔下去的雷奇,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切因為來得太過愕然,所以臉上的表情被抽了個精光。
等到階梯下面的人停下腳步驚呼起來。我才如夢初醒一個箭步跑下去,然后聽到聚攏的看客有一個喊叫:“這人沒心跳了。。。。。。。。。。。。。。。。”
我被驚嚇狠抽了幾個嘴巴,目瞪口呆地。
一點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嘴里喃喃地叨念著:“騙人的吧!”
失聰在眼前這具英俊臉龐,年輕身體之下。
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很多年前新聞聯播上突然播放張國榮跳樓的新聞,我們都嗤笑著說那是騙人的。接著十分鐘后看到所有的娛樂媒體都在重復著同一個消息。
然后被愚人節騙得徹底想哭爹喊娘。
當急救車上,護士怒斥我怎么沒在第一時間打電話,而身邊的醫生七手八腳地幫雷奇做心肺復蘇。
我觸碰著眼前這個隨時可能駕鶴西去,臉如白紙的雷奇,無法與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他聯系起來。
他的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只是平靜地沒有表情。我呆看著仿佛覺得他會在下一刻跳起來嚇人,可是這個討厭鬼確是真的隨時可能掛掉。
一臉胡渣的男醫生回過頭來責罵我:“再晚點,他就死了!”
“心臟都開始衰竭了,還不把要藥帶在身邊,你這女朋友怎么當的。”
我無語,在驚魂未定之時又被醫生的話驚愕得補抽了兩巴掌。
急促的鳴笛聲中,救護車飛越這個剛蘇醒過來的城市。自行車,電瓶車,公交車,私家車排成水榭長龍。公交站牌上上班族們爭先恐后地推搡。新的一天生機勃勃澎湃熱烈地開始了。
我在呆滯中硬生生地想起雷奇不久之前說過的話:“其實我就快死了!”。一遍遍地回蕩,只覺得心臟猛然地一緊。消毒水的味道竄入鼻尖,似乎讓周圍的空氣也殘酷了起來。
年輕的生命,清瘦又結實。
卻沒有明天,這讓我心底涌出綿延不絕的悲傷。
我怔盯著這張讓女同事們著迷的臉,開始因為它可能消失不見而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