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銀,大床上的雷奇還是沒有一點睡意。真絲的被子上還若有似無地殘留著女性的香氣。從沒有女人躺過的睡床,雷奇在上面輾轉難眠?;叵胫@兩天抱在手心里的柔軟,心中猶如拼圖塌陷。
床頭手機震動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地認為是自己此刻想念的人,心一朝雀躍。卻在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時,墜落萬丈。
余琪琪的電話,雷奇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在這深夜里,聲音磁性得美妙。
余琪琪在吵雜的KTV走廊上打電話,身后是一屋子歡樂的男男女女,其中還有她的男朋友。
上一刻鐘,在KTV里點到雷奇以前唱過的歌,余琪琪心中的想念突然間又泛濫了。明知不可為,但還是走出了包廂打了電話。在夜深人靜的午夜。
余琪琪依舊能憶起那個在醉后興匆匆跑去雷奇家的瘋狂夜晚。自己失控地擁抱著他寬闊的肩膀。然后再第二天醒過來見到一屋子的空蕩。
前一次來雷奇家的那雙藍色高跟鞋已沒有再珍寶似地放在客廳的白墻上。余琪琪沒有等到雷奇任何安慰心疼的話語,直接收到一個空蕩的房間。以及囑咐她以后不要再喝得酩酊大醉的紙條。
其實余琪琪從被雷奇抓到偷情別人開始,至始至終都不服氣他竟然風輕云淡地就放手了。沒有任何挽留也沒有任何糾纏,讓她非常的無所適從。
很歡樂很幸福的時候就會遺忘自己曾和那樣一個人在一起過,但是某一個特定的點,又會突然很難過。
余琪琪自我折磨著。
就像那天去醫院檢查懷孕的事,在門診室遇到雷奇。那個落寞的仿佛神魂俱滅的雷奇一下就攥住了她的心。
“雷奇!”余琪琪在電話里叫著名字,發誓這是最后最后一次了。
“琪琪,有事嗎?”雷奇的聲音懶懶的像是睡過之后的醒來。
“沒事!就是問候而已!”
“嗯!~~~~~~你在外面玩嗎?很晚了還不回去!”真心的關心讓人錯覺,一直以來都是一成不變地對余琪琪,溫柔得沒有情緒的態度。
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多少難以失控的表情浮現臉上。所以當余琪琪在那個酩酊大醉的夜晚,看到他慌亂地沖下樓去找高跟鞋的主人時,一瞬間就明白了,原來過去兩年那么多張生動的笑容都沒有喚起愛。
愛情這東西,有痛苦才會攥緊。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只有告別才是好的選擇。再說現在她也不得不告別了。余琪琪握著電話,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喜事:
“下月我結婚!你愿意來參加嗎?”
雷奇聽到的時候有驚訝但是沒有過分,在大床上翻了個身,停頓了片刻回答:“好的。下個月幾號?”
“到時候寄請柬給你!”
“恭候。。。。。。。。那晚安了!”
“晚安。”
余琪琪合上電話,也合上了那眷戀的不舍。雷奇在大床上掛了電話又趕緊回撥剛才的來電。
睡前沒忍住打了個電話給雷奇,但卻是通話中。掛了電話直接關機。我為了補兩天的美容覺,決定明天睡到遲到。不然明天晚上的酒會,我一定會在中途昏睡過去。
然而在我關機之后,某個人打不通電話,竟然打到了林遙那。
然后凌晨一點鐘,在我沉睡得猶如死豬一般,我的房門被人踹開,然后房間里一片光明。我剛睡下半小時不到,混沌中艱難地爬出來。林遙穿著火紅的蕾絲吊帶睡衣閃現在我眼前。朦朦朧朧的我以為見到了鬼,深更半夜吼叫了一聲。林遙爬上我的床,把手機遞給我:“雷奇!”
我呆呆地接過,聽到電話里的聲音:“你怎么關機了?!?
聲音漏出來,林遙也聽到了。似笑非笑地打了個哈氣,一頭倒在我的枕頭上:“雷奇,想林遙就直接過來睡!我們家的鑰匙你不是有一把?!?
林遙說得我臉都綠了,趕緊挪了挪位置,“有事嗎?”
雷奇笑了一聲:“沒事!~~~~~~~~”“就是想個不停?!焙蟀刖渎曇糨p得猶如蚊子嗡嗡。但是卻讓我的困意去了一半。
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我趕緊在林遙察覺之前隨便嘮了幾句平常話收了線,深怕她嘲笑我與雷奇的膩歪。
講完,林遙已經在我枕頭躺得像是睡著了。想推她但是沒那么做,起身關了燈也躺了下來。身邊的林遙發聲:“肖~~~~”
“嚇我一跳,以為你睡著了。”和林遙同床共枕,誘人的女人香味一陣一陣地飄過來。
“晚飯前在樓下,我和顧起談話你聽到了多少?”
林遙想要和我解釋和顧起的事情,但是我已經知道了,雖然沒聽到。“什么都沒有聽見!”
“但。。。。。。。。。是顧起在追你嗎?”
黑暗中,林遙把身體轉向了我這邊,熱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邊“沒有!”
“葉肖~~~~~~~~”
“嗯~~~”
“我和顧起上床了”
啊~~~剛才那句話說的是什么,我聽到了什么?
上床?
誰和誰?
林遙和顧起?
什么時候?在哪里?
沉默有五分鐘有余,才在心中噢出一個合理解釋。怪不得今晚顧起聽到周子寧求婚的事那么激動。那么現在林遙和顧起是什么關系。
朋友?情人?曖昧中?三角關系?
林遙在想些什么?
她說他愛周子寧,那顧起怎么辦?
腦子就像是一抬運轉過頭的臺式機,一下子用力過猛死機了。耳朵里一群烏鴉高歌傻瓜的聲音。
就得出一個結論——顧起的事好像跟我無關吧。
殊不知知道,在我沉默無語的時候,身邊的人就像是去地獄走了一回。關于這件事林遙一直在踟躕,因為在意我這個朋友,所以這幾天她已經快被憋死了。
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其實是決定生死的。“那么你還要嫁給周子寧嗎?”慶幸的是我問了一句,林遙在我旁邊深嘆了一口氣,猛地圈住我的脖頸,死死的。腳更是像八爪魚一樣掛上來。接著聽到她如釋重負的話:“我以為你會罵我,也以為你不會再和講一句!”
“肖~~~~~~我和啊起的事情是個意外,我以前是希望你能顧起在一起,現在是希望你能和雷奇好好的。總之希望你能交到好的男朋友?!?
林遙激動地說了半天,我才明白她這一路的擔心。可我卻是完全沒覺察到。寵溺又開心地回以“傻瓜”。林遙把頭我拱在了我的肩膀上,重重哀嘆:“感情真麻煩!”
深有同感,贊成地回以“我也這么覺得?!眱蓚€女人在床上糾結戀愛問題。
“雷奇竟然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媽?”
“沒看出來吧!”
“絕對!如果那是我媽。我絕對投河了!不過有錢人都這樣!”林遙在聽我完我的上海之行后深感同情,“那么雷奇的病現在是什么情況,真得很嚴重嗎?”知道裝不知,我對著林遙竟然也會害怕說出雷奇的病情。查了很多的相關資料,而且去上海的時候也在雷奇小姨那問了很多。
我很明白雷奇的生命現在每一刻都在做減法。但還要故作輕松。沒辦法,是自己選擇的愛情而已。
聊天聊到凌晨四點鐘,我和林遙從周子寧說到顧起,再從顧起說到雷奇,然后是和他們有關幾個女人,孔思佳,余琪琪,乖乖。滔滔不絕了一個晚上,我第三個晚上還是沒有睡覺。神經倒是回光返照地亢奮。
第二天上班,在公司灌下三大杯黑咖啡,效果出奇地好。到了晚上,我和行政部的人籌備了幾個禮拜的酒會終于拉開序幕。這一次吳戴芝穿戴得就像是要上臺領獎,西裝筆挺,頭發油光锃亮,真心懷疑蒼蠅飛上去會打滑。
市中心的香格里拉酒店,一切準備就緒。只待賓客進場。然而我一點都沒覺察到今晚等待我的將是個災難。
一整排美味的食物與一個個晶瑩剔透的波爾多杯香檳杯,構成宏偉的畫面。身穿華服亮麗入場的賓客們熙熙攘攘。盧洪濤今天不進來的早,還帶來五款上了年份的五大名莊。陳列在酒柜前,圍得水泄不通。
所有被安排的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開場致辭,表演,以及前三款法國佳釀的品鑒。只是到第四款珍藏時,重疊的人群中突然有個女人的尖叫聲劃破了歌舞升平的歡樂。
“啊~~~~~~~~~~我喝到了玻璃!”
“流血了~~流血了~~~~~~~~~”
“吞下去?吞下去了沒有?~~~~~~~~~~~”
一擁而上,酒會一下亂了。所有的人都因為意外事故的發生而圍城一團。我在第一時間趕過去,看到那個女賓客的嘴角鮮血直流,而她的丈夫憤怒地到處斥責,靠近一個搶打一個,靠近一雙噴死兩個。平日里那個驕傲如王的盧洪濤一個勁地道歉,ALICE慌忙地邊打120邊攙扶著那個受傷的客人。
剛還歡樂的酒會,像是被人用木棍攪渾了。受傷的女人離開之后,酒會突然地戛然而止。雖然所有的樂酒職員,以至盧洪濤都在解釋這只是個意外,希望酒會繼續。但是在場的人還是走了一大撥,而留下來的都是興致索然的,氣氛萎靡不振得就像是放了氣的球。
待所有的賓客離開會場,盧洪濤氣憤得連紳士風度也沒有了,面紅耳赤地把自己手上的一個紅酒杯都砸了個稀巴爛。樂酒的所有職員圍繞著他,都被震住了。因為從來就沒見過盧洪濤氣成這樣。
罵~~狠狠地批評與責罵,盧洪濤惱火地責問吳戴芝酒會器皿是誰負責的。
所有的人鴉雀無聲,只有蕭倩倩的骨骼聲在我身邊抖得異常響亮。
吳戴芝站在盧洪濤身邊,像極了古代被閹割的大內總管,機關槍一樣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然后得出一個模糊,但說給盧洪濤聽又仿佛是確定的答案:“好像,,,好像是葉肖吧!”
我被十門大炮擊中,尸骨無存。當事人在我的身邊挨著,連我的手臂都被她抖得連帶了。
三秒鐘盧洪濤走到我面前,厲聲呵斥,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葉肖,你是沒長腦子嗎!”
吳戴芝在我眼前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視線與我對上慌張地移開。果然他是知道蕭倩倩負責器皿的運送及擺設。但是為了保住他行政部的地位,他果斷地把事故的責任推給我這個幫忙的市場部人員。
我在唾沫四濺的責罵中,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蕭倩倩心想:算了反正周二也要去面試了,被開也省得我寫辭職報告?!?
只是在我英勇地要拯救嗲妹的時候,蕭倩倩竟然哆嗦著腿站出來了,在盧洪濤好似恐龍咆哮的狂怒中,用輕微得不能再輕微的聲音解釋。第一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來了個飛流直下三千尺。
盧洪濤向來受不了女人哭,更何況是梨花帶雨的嗲妹。怒火漸熄,盧洪濤把矛盾指向了吳戴芝,斥責他一個策劃統籌,怎么可以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故。
沒有一個人看出其實盧洪濤是斥責他把自己當猴耍。公司內部的矛盾,激烈的競爭他怎么會不知道。新副總的位置就是在ALICE和吳戴芝之間選擇的。雖然盧洪濤都各自找他們談過,希望各自努力。但是他還是不樂見卑劣的發生。一瞬間,吳戴芝一句有意為之又故作無意的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ALICE打電話給盧洪濤,告訴他傷者只是刮破了點嘴皮時,盧洪濤的臉上終于沒之前那么難看。
盧洪濤氣累了,也罵累了。離開的時候興匆匆。行政部所有人員和我留下來收拾殘局,蕭倩倩投給我的微笑,讓我對她有些改觀。
一直沒有很喜歡蕭倩倩,但也談不上討厭。公司里面感覺她并不是特光明也不特別黑暗。只是膽小需要保護的模樣深入人心,有時候覺得她在一堆男人面前有些做作。我以為今晚她終沒有勇氣站出來,承認酒會器皿都是由她負責的。但是她的勇敢還是出乎我的意料。因為在盧洪濤臭罵我的時候,楚楚可憐的眼睛像是再對我“別把我供出來,別把我供出來?!?
我并不是無所謂到任由他人誤會。純粹是我已經準備好離開了。而蕭倩倩或許還很需要這份工作。
我的舉動只不過是順水人情,而非多善良的行為。意識里總不希望職場猶如戰場,廝殺得過分慘烈,以至到最后都片甲不留。
我在盧洪濤面前的不辯解,換來了蕭倩倩的親近。她用“葉肖你真好”來夸贊我。讓我想起李曉燕的那句“葉肖,你是好人!”
只是這些或許在這個禮拜內,都會再也和我無關了。這里的人,這里的物,還有這里的一切恩怨情仇。
下個禮拜的辭職提前,我知道沒有歸結責任的意外總需要一個替死鬼。。。。。而我覺得自己很適合,特別是在看到蕭倩倩撲進偉易的懷里哭成淚人的時候,或許我該感謝這兩年偉易把我從一個葡萄酒白癡變成一個達人。就知識學習來說,偉易可以算是我的師傅。
整理好一切,送回公司,又折回住所。已經三更半夜。我在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折磨后,終于在出租上睡了一路。
摸黑進門,其他兩個房間都沒有光透出來。不知道是沒回來還是已經睡了。輕輕地回自己房間。推開門,里面黑燈瞎火的一只鬼手伸出來。還沒來得及慘叫,嘴已經被堵住了。
奮力地掙扎以為是潛入室內的色狼,一推開才隱約看清楚模糊的人影。
他怎么會出現在我屋里,我驚不打一處來。
“你怎么會來?”
高大的人影坐到我的大床上,雙手悠哉地撐在后面?!?~~~~~~~~~~~~~想給你驚喜,結果被猛踹了兩腳?!?
剛才被托著腦袋強吻的時候,我的確是死命地捍衛我的貞潔?!罢l叫你扮鬼嚇人?”
“還有你怎么來了?”
“喂喂,你很笨吶。一個問題問兩遍。”
我切齒地解釋:“我是說你怎么不在上海好好養著,來N城干嘛?都辭職了。”雷奇斂色一笑,直直地栽倒到大床上,來個巨大的八字。三聲唉聲嘆氣“哎~~~~~~~哎~~~~~~~~哎”
我終于笑了,拿腳尖輕踢他的膝蓋:“不準唉聲嘆氣!”說完,雷奇半仰起來,手肘支撐著上半身,深瞅了我一眼,猝不及防地猛一拉。然后站在他跟前的我和前一刻的他一樣直直地栽倒到下去,只是雷奇倒去的是床,而我倒去的是他的身體。
不高一分,也不地一分。位置很精準地落到一處,鼻子撞上鼻子,嘴巴貼上嘴巴。萬幸的是沒讓我的鼻子撞上他的下顎。想起剛認識他那會撞上下顎的痛,我冷不丁一個顫。然而身下的那個人在我還在想別的事情時,已經專心致志做著想把我吸干的事。
與之前都不同的吻,溫柔的擦過只是轉瞬。嘴巴里被掠奪的空氣,漸進抽干。一個又一個深入骨髓的吻,讓身下的人一分又一分的燙起來。從柔軟的唇到線條分明的下顎,再到精瘦結實的胸膛,隔著一件襯衫都感受到了熱意。天氣已經沒有那么熱了,所以很清楚這一份燙不是熱的。
是一波又一波加深的吻給鬧的,火熱的情欲漸漸蔓延開來,舔舐變得濃烈與霸道。我終感到了危險,想要爬起來,但是后背的大掌火辣辣地印在上面。一個恍惚悄無聲息地鉆進了我薄如蟬翼的衣服里。
我和雷奇兩個人都驚醒了。再被不知道什么的混沌一路牽走快掉下懸崖的時候,猛然被這股不可遏制的情潮給弄醒了。雷奇寬大的手掌摩挲著我的后背,微糙的質感。兩人隔著如此近的距離,壓迫感的身軀像是在逼迫些什么。我們的眼睛都在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狼狽的欲望有揭竿而起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空氣被噌噌點著,氣息層層如蠶繭纏繞著我。
窗外的霓虹透過窗照耀在英俊的臉上,雷奇撤離的唇動了動:“葉肖。。。。。。。。。。?!?
“我。。。。。。。忍不住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索性臉上的表情索性抽個精光。內心的激流強勁地翻滾著,猶如山洪海嘯一般。**看到了空氣中因摩擦而產生的火星。背后有一股水汽蒸騰在股掌之間。不知道是我的汗水還是雷奇的。
我知道的,他忍不住了。
因為某一處的硬邦邦是那么羞于見人,空氣中的氧氣都想要被欲火燒盡了。我忍不住想竄逃,但是身體動彈不得。
雷奇的眼角眉梢帶著倔強,也害羞一般微微撇開了頭,不敢直視我。
這種狀況?是要怎樣。。。。。。。。。。。他現在應該很后悔這樣抱著我接吻吧,引火**的姿勢。
雖然看不清,但是他那被我凌亂黑發糾纏的臉絕對不比我白。紅撲撲得像個大蛇果。
皮膚交接處傳來的熱度已經再吶喊沒有時間了,欲望從汗水中滲透出來。我就快沒思考的時間了。
這種事情早晚要發生,但是哪怕在酒店里也比在這里好。因為。。。。。。。。因為。。。。。。。。。
“葉肖!”
好啦~~~~~~~~~~~~~好啦~~~~~~~~~~~~~~
身下地人又喚了一聲,連聲音都像是隱忍著滾滾而來的欲望。思維崩斷,失去了認真思考的能力。
吞咽了一口艱難的口水,開口:“那。。。。。。。。。。那就別忍了。。。。。。。。”
喜過了頭,驚訝的眼神外加加重一分的力道。雷奇一動害得兩個人貼得更近了。一頭撞進深黑的碧潭里,我蛙泳逃出來。兩只手死抵著,答應了還在反抗。我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些什么。
這一會兒我的汗十倍得蒸騰出來,后背已經濕了一層。哐當一個借口閃進腦海,給這一刻的逃開尋了合理理由:“我。。。。。。我。。。。。出汗了。。。。。。。去洗澡。。。。。。。。。。”
“不要!”拒絕干脆利落。雷奇一口咬在我的無領的脖子上,手掌上在后背上移了三分,帶著衣服一起。
腰際忽得就赤裸了,熱與空氣拍打。我的頭忍不住背離雷奇的方向逃啊逃,害羞得要命,但那家伙卻無恥起來,一句接著一句讓人無地自容的話。
“葉肖,你好香!”“啊,你真咬我!”
“肩膀也是!”
“不要說,不想聽?!?
“嗯!嘴現在沒空了!”
那一件條紋的雪紡襯衫被上掀,下扯。露肩露臍,沒一會無比妖媚的掛在我身上,像個性感的女人。
無意識去推開的手被抓住,然后又一道防線瓦解。內衣解開的聲音悶沉地“嘣”。我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事!慌慌張張阻止眼前的魔獸:“雷奇!”
“嗯~~~~~~~~~~~”混雜著嘖嘖是讓人顫抖的聲音。好不容易清醒點的思維差點又迷失掉。
“那個~~~~~~~~~~~~身體做這種事沒關系嗎?我看到資料說最好不要激烈運動什么的!”
已經燒成火炭的人終于在我說完這句話,停下了動作。指尖循著發根穿過我的頭發,像是一把梳子。
然后張開雙臂把我整個圈在火燙的懷抱里。
“葉肖!你在挑戰一個男性的尊嚴!”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擔心而已!”解釋得有些拙劣,我突然發現我們討論的話題過于曖昧。前一句說得無比嚴肅,后一句一百八十度轉彎,雷奇嬉皮笑臉的:“不要劇烈運動么!誰說這是劇烈運動來著!”
唇在脖頸胡亂作畫,慢慢地,慢慢地磨出了繭。我控制不了胡思亂想來轉移腳踩不著地的懸空感。
“。。。。。林遙和顧起都。。。都回來了嗎?”
“嗯~~~~~~~~~~~”
“他。。。。。他們都睡著了?”
“嗯~~~~~~~~~~~”
“門。。。。。。。。。門要不要鎖起來?”
我完全語無倫次了,細碎了一堆,把全神貫注的雷奇都引開了視線。“呵呵呵~~~~~~~~”
“喂,我說親熱的時候,你怎么還有閑工夫瞎想?!鄙弦乱呀洃铱盏卣谥匾课唬恍枰怀毒涂梢源汗庹?。
這樣子還不認真?而且,而且我從一開始就沒抗拒這個羞死人的坐姿吧。整個撲在他懷里,就是等著送上門消遣的模樣。
他不滿足,壓根就不滿足,難得得空的手抬起來,不要臉地在自己的唇上點了點?!坝H我一下。”
啊~~~~~~~~~~~~~~~~~我不玩了。索吻的可愛模樣,我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直豎了。惱怒煎熬著情難自禁,背都坐直了。
壞家伙感受到了,勒著我的腰“吶~~~~~~~~~不要那么緊張么~~~~~雖說這是我們倆的第一次!”
“本來就是第一次。”雖然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高中沒談戀愛都在暗戀顧起,大學和袁承烈在一起,他除了和我約會就是清湯似地牽手親吻。再后來就是工作以后,光棍至今。
其實造就這個現實是悲劇的,所以此刻更加悲劇。
緊張擔心只是因為我是那種一點疼就要叫得死去活來的人,以前被書本割傷我就要嘰歪個半天。今天不慘叫個死才怪。嘟囔得輕得不能在輕,我既希望雷奇聽到,手下留情。又希望他沒聽見,因為這事在現在這個隨時能滾床單的社會來說,好丟臉有沒有。
可是他還是聽到了,石化的模樣。我的心在蕩秋千。歪在一邊的臉不知如何是好,偷偷地端倪,掉進深眸陷阱里。
我還來不及懨懨地說熱,脊背就砸向了床。力道過重,有一點疼。難耐的微痛,激起千層浪?,F在頭頂有一頭野獸也俯瞰著我。整個人拱起來圈禁著我,危險隨處激發。一秒就把我給廝殺了。再沒留給我胡鬧以及思考的時間,這一次的吻落下來帶著重量,霸道地想要從我身體里撕扯些什么出來。那件本就可憐的衣服在蠻橫的暴力中支離破碎開來。大晴天陰云密布,電閃雷鳴。身體終于幾近赤裸的交纏在一起,肌膚每一寸都在微喘的親吻中刻下痕跡。我還在擔心門沒有上鎖,如果林遙突然沖進來怎么辦。無休止的羞澀被炙烤,平息了沒一會二火焰又猛烈地燒起來,火苗上竄吞沒了最后一點清醒。
那沿著肩胛骨處,從親吻轉為啃咬,濕潤的舌頭沿著脊椎骨的凹陷烏龜慢爬。那一股戰栗的感覺害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臉火辣辣地燙過,冷卻一分,又燙過萬分。頭頂的眼神如同妖魔,攝人心魄。聲音更是如同鬼魅:“疼的話,咬我肩膀!”又是讓人臉紅窒息的耳語,我是快要激動而死了吧。
“你在笑我!”弧度列得過分,卻還在辯解:“我沒有!”臉摩擦著輪廓,唇刁難著耳際。
“真沒有!”再一次肯定,但是笑已經飛入眉梢了。
“你有?。。。。。。。。。?!”
“噓~~~~~~~~~~~這堵墻后面的后面可是林嬤嬤的房間!”因為雷奇這句話,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作惡得逞,身體上方的妖魔再不給人片刻喘息的機會,盡情作祟,吞沒了整個我。帶著左肩密麻的牙齒印,吸干了我所有的慘叫聲。那個被巨型咸菜壓死的夢終于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