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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天空下的蝸牛
  • 萬志雨
  • 6384字
  • 2012-09-10 14:26:44

佛說,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曲陌常對我說的話

太陽和星星總在天空中掛著;

它們卻不能同臺而輝;

貝殼和海浪擁有著甜美的回憶;

貝殼卻最終被海浪拋棄在沙灘上;

列車與站臺相戀著;

離別的汽笛總是會出來打攪他們;

沙子里的腳印和腳掌緊緊地貼在一起;

向前邁去的雙腳,永遠不會停息;

夢中的人兒,與我在夢中嬉戲著;

夢醒時,你卻渺無蹤影,

只有枕上的那一滴未干的淚;

在證明著,你存在過,在夢里!

“曲陌。”

“嗯?”

“還記得那天你唱《彩虹》嗎?”‘水簾洞’里,我把曲陌抱在懷里,撫弄著她的辮子。

“記得啊,那是我第一次登臺,而且臺下有那么多的人,嚇得我的腳直打哆嗦呢。”她調皮地嘟噥著小嘴。

“你知道么,正是那天的那道“彩虹”,讓我找著了你。”

……

“何勇、何勇。”劉穎的手在我面前上下晃動了起來。“怎么啦,呆啦,剛才死活尋不到你,敢情跑這角落來了,還看著人家臺上的姑娘發起了愣。”

我回過神來,望著劉穎。

“醒啦,哥哥,你知道自己剛才什么表情么,那嘴巴張得,像要吃人似的,真怪我當時沒用手機拍下來讓你看看。”

“剛才唱歌的女孩,什么名字?”

“剛下去的那個?好像是叫什么林曲陌吧,國際經濟貿易三班的。”劉穎模仿著周星馳,“怎么,那姑娘看得你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

“真想不到有這么巧的事。”云飛呷著啤酒,我們坐在食堂里,他說請我吃夜宵,為他的成功演出而慶祝。“老板,來兩份炒年糕,做個藜蒿炒臘肉,粉絲魚頭,兩份瓦罐湯。”

“可真難得,想不到鐵公雞也有拔毛的時候。”

“去你的,我什么時候一毛不拔過了,你看清那女的了?別弄錯了吧。”

“錯不了,那聲音,那發型、那身材,尤其是那感覺,錯不了。”我的聲音有些發抖,我太激動了。

“這可真成了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了。”

“可不,這樣的事情雖然說總是在夢里出現過,我根本就沒想過它真會發生,而且這么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心里好慌張。”

云飛大笑了起來。“你也會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小姑娘將菜上齊了。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很亂,就像面對一團亂麻一樣,不曉得從什么地方下手。”

“找她唄,這還用說,你得盡快找著人家,然后問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姑娘,在此之前,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希望愈大,失望愈大,我總覺得那姑娘未必就是。”

那天晚上,是一個倍受煎熬的晚上,月光如水般靜靜地照射進了寢室,照射到了我頭頂上方的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畫上面,我看著畫里的她,她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模樣,她的嘴巴是閉著的;身子是側著的,可我望著她,總有個幻想,幻想著她即將張開嘴巴說話;轉過身子來看我。

“何勇,這是真的么,你找著那女孩了?”屎殼郎闖進了寢室,拉著我手問。

這是今天第四個人這么跑來問我了,這都是云飛干的好事,他們個個都比我還激動,好像我找著了那姑娘,而他們卻找著了媽媽一樣。

“算是吧,不過還不太確定。”

“什么不確定,肯定假不了,你可別忘了我替你畫那幅畫,到時真泡上人家了,可別忘了請哥們吃飯吶。”

屎殼郎最后一句話,表明了他關心這事的真正用意。

“對了,那女孩是哪班的,叫什么名字?”他又問。

值得欣慰的是云飛還沒有對他們提那女孩的班級和名字。

“這就是秘密了,我能告訴你么,打死也不能說啊,我這么寒磣,你屎殼郎又大才子一個,我告訴了你,你到時給我玩招陰的,來個假道滅虢,最后捷足先登,我倒落得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哼,算你小子精明,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誰叫我比你優秀呢,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放你一馬,本來我身邊就不愁沒妞,對了,我提醒你啊,如果你拿不下那妞,別忘了告訴我一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去你的,你個蜣螂。”我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晚自習,我悄悄地走出了教室,回頭望了一眼云飛劉穎他們,他們沖著我握了握拳頭,那是給我暗示,讓我努力,別慫。“慫蛋”是劉穎這兩天罵我罵得最多的詞,因為我不敢去找林曲陌,我害怕。透過門中的小窗,我還看見了屎殼郎在那雙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詞,這家伙沒準在說,神啊,保佑他一去不復回吧。

她的教室和我的教室不在一棟教學樓,我得走出教學樓再穿過一條窄窄的馬路,才能進到那棟教學樓,徑直走到一樓最東邊,就是她的教室了,這些情報都是云飛、劉穎他們幫我搜集到的,這令我心里暖暖的,他們為了兄弟我能脫離光棍的群體,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國際經貿三班的教室里,安靜異常,從后面門縫往里面看去,教室里幾乎坐滿了人,這和我們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人家這紀律究竟是怎么練出來的呢,我們班咋就狗肉上不了臺面、爛泥扶不上墻呢。我想起了這是班主任開班會時常罵我們的一句話,以前覺得這話過于偏激,如今一看,還真不假。

此刻,我的緊張感又重新占據了我的軀體,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額頭上、手心里、腋下,都沁出了汗,腦子里混亂不堪,來之前想好的那些話全沒了蹤影,我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罵自己真沒用。

還是先找著她的人再說吧,我繼續彎著腰子,翹著屁股往里面掃視著,由于門縫太小了,視野的范圍始終就那么屁點大,找了很久都沒找著。

那扇門被打開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依舊以那樣的姿勢往里瞅,只是覺得眼前突然一亮,面前站了個男的,以及十來雙瞪著我的眼睛,明白過來以后,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大了。

“你…你找誰?你怎么…躲在這…”面前的男的也被我嚇了一跳。

我直起了身子,感到臉頰像在火上面烤一樣,溫度一直在躥升著,不敢去看那些瞪著的眼睛,我覺得里面沒準也有林曲陌的。

我真恨不得地上突然冒出個洞,掉進去算了,或者扭頭便跑,那樣也不錯,他們班應該還沒人記住了我的長相,這事就這么慢慢蒸發掉,并很快忘了我這出,之后他們還將繼續看他們的書。

可我并沒有這么做,因為我想到了找尋林曲陌的那些日子,想到了那副畫,還想到了云飛他們為我做的一切。

“我找林曲陌,請問她在么?”

“……哦,你找她啊。”那男的往教室里喊了下名字,里面有個女的說她出去了。“很不巧,她可能出去了,也許她去了閱覽室了,你去那找找吧。”

“謝謝。”

我馬不停蹄地往閱覽室趕去,到了里面,我很容易就找著了她,她坐在角落里,低著頭在那寫東西,那是張四個位子的桌子,正巧空出了一個位子,我滿心歡喜地隨便抽了本雜志便坐了上去。

她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不是夢,也不是畫,是真實的情景,我仔細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她的許多容貌特征和我映像中的有出入,她的皮膚很光滑,膚色并不是十分的白皙,面容紅潤得像是熟透的紅富士蘋果,彎彎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充滿靈性的大眼睛上;嬌小玲瓏的臉頰勾勒著尖細的下巴,加上低頭不語的神態,更添加了幾份嬌羞、嫵媚,好似花叢中含苞欲放的一朵羞答答的紅玫瑰。

我看著她,發起了呆。

“喂,這位子是我的。”一個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過頭望著他,他指著我坐的位子又重復了一遍。

“什么你的位子,我早就坐這了。”

“你看桌子上面,我的閱覽證還在上面呢,哦,我剛離開一會,你就把我位子給占了。”

我一看,還真有一個閱覽證在桌上,我坐下的時候把這個東西給忽視了,但我卻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讓出這個位子,我從身上掏出自己的閱覽證,往桌子上一扔。

“證在桌子上就是你位子啦,我的證還在桌子上呢。”

附近的人都在看著我,林曲陌也抬頭看了看我,又埋下頭去繼續寫東西了,老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要求我們安靜點,不看書就出去。

那家伙對我怒目而視,我也對他不客氣,最后他還是拿起桌上的證,走了。

時間在一秒秒的過去,我依然找不到機會和她說話,我就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她,今天晚上,她取代了書架上的那些書和雜志,成為了我目光的焦點,有時她會突然抬起頭,就發現我在看著她,這嚇得我像一個自卑的家伙一樣,迅速地低下頭去佯裝看書,但過了會,我又抬起頭看她,我已經徹底的被她迷住了。

她又一次地抬起了頭,與我的視線相對了,僅僅一秒鐘,我就低下了頭去看雜志,等我慢慢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她還在看著這邊,雖然不是看著我,卻是看著我手里的雜志,我也仔細看了看手里的雜志,立馬傻了眼,原來信手拈來的是一本較為有名的關于兩性的雜志,翻開的那篇文章用大號的字體寫著幾個醒目的字:如何有效地避孕!

我趕緊合起了雜志,偷偷乜了一眼她,只見她正用鄙視的眼神瞧著我,我迅速地去換了一本雜志。

后來,我旁邊的家伙又不合時宜地放了個悶屁,好家伙,擴散面積還真廣,味兒還真濃,整桌的人都捂著鼻子,旁邊的也裝做清白捂著鼻子,并老往我這瞅,他這一瞅對面的林曲陌和另外一女的都以為是我的杰作,也紛紛怒瞪著我,這不讓我跳黃河也洗不清了么,最重要的是在林曲陌的面前損壞我的形象,我真恨不得宰了旁邊那小子。

林曲陌和同桌那女的立刻離開了位子,表面上是去換書,實際上是離開這個“無氧之地”,在林曲陌離桌的那瞬間,她放在桌上的閱覽證被她不小心給帶了下來,除了我,誰都沒注意到,連她自己也是,而與此同時,一個很好的主意在我的腦子里一閃而過。

我用腳悄悄地將她的閱覽證給撥了過來,再撿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我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

林曲陌回到了坐位上,并沒有發現證不見了,繼續寫著東西。

一刻鐘后,閱覽室的老師搞起了突擊檢查,這突擊檢查就是檢查你的閱覽證,如果沒有閱覽證將會被趕出去,其實這是一項最無聊的檢查了,來看書的全是本校的學生,你干嗎非得管人家帶沒帶證呢。

林曲陌慌了,她找遍了桌子周圍的所有地方,搜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也沒找到她的證,她當然找不到了,因為那證在我的口袋里,前面已經開始檢查了,一個個的學生按順序拿證給她們看,有幾個被趕了出去。

“糟了,這下怎么辦吶?”她焦急地對旁邊那女的說,看來她們倆認識。

“別急,你再找找看,好好想想,是不是忘了帶了。”那女的安慰著她。

“怎么會沒帶呢,出門的時候我還摸了摸口袋的,難道掉路上了?”她萬念俱灰。“這下怎么辦呢,論文明天就交了,我還差一點資料就完成呢。”

“唉…這下我也沒辦法了。”她旁邊的女孩嘆道。

我覺得玩笑也許開大了,摸著口袋里的那本小證,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現在交給她吧,明擺著找抽,可一旦害得她沒完成論文的話,那樣肯定會寢食不安的,就這樣,我也跟著她左右為難了起來。

她們過來了,那態度嚴厲得像過境人員在檢查似的,我旁邊放屁的小子還沒等她們到面前,就光榮地站了起來,把證交給了她們,就像是將軍們把自己的軍功章拿給別人看似的。

她開始收拾東西了,看來她要離開,就在老師即將走到我位子上時,我立刻站了起來,把自己的閱覽證從桌子這端滑到她那端去了。

“老師,我沒證,但我保證,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您千萬別把我揪到保安室去。”我看著她們。

她們愣了會。“誰說沒證就把你揪到保安室去了,我們什么時候干過了,你第一次來么,沒證你就出去,就這么簡單。”

“哦,這么簡單啊,嚇死我了,我還真是第一次來,看老師們的動靜,還以為在查找潛入的外校分子呢。”

很多學生笑了起來。

“去去去去,出去。”老師不耐煩了。

我回頭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笑著對她眨了眨眼,便走出了閱覽室。

已經十點多了,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我一個,我在等待著一個人,那是個我等待了很久很久的人。

學校的廣播響了起來,響過之后教室里就該熄燈了,林曲陌還沒有出現,我的耐心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我迅速地去開門,我敢肯定是個女孩子,因為從那柔弱的敲門聲中聽出來了。

果然是她出現在門外,她看著我,笑了笑,臉也紅了,但我的印象中她好像一直都臉紅著,在舞臺上是,在閱覽室是,看來她應該是個較內向的女孩。

“你好…你是叫何勇么…這么晚了還在呢,我以為你回去了。”

我又聽到了她的聲音,而且是近距離的,如此的富有特色,如此的甜美,天底下最美妙的聲音形容也不為過。

我看著面前的她發呆,這才想起什么似的慌忙讓開身子。“進來吧,我一直在等你呢……一直。”

她挑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你在等我?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會來呢?”

“你忘了,閱覽證上有我的班級、姓名,你如果要還給我的話,當然得來找我了。”

“哦,對啊,我真夠笨的。”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個,證還給你,我就是來給你還證的,并想對你說聲謝謝。”

我收過了她遞來的證。“怎么樣,沒被那幾個‘更年期’給查出來吧?”

“那倒沒有,正好她們查到我那就不仔細瞧里面的照片了,你怎么把人家叫得那么難聽。”她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這可不能怪我,我們寢室的人都這么叫,那論文完成了沒有?”

“嗯,做完了,就因為忙論文,才這么晚離開閱覽室…這還多虧了你。”

“肯定被那幾個‘更年期’給踢出來了吧,她們可是有家小的,被你折騰到這么晚,肯定歸心似箭。”

“你還真聰明耶,差不多被那幾個更年……”

“‘更年期’,想講就講唄,不必克制著。”

“對,就是被那幾個可惡的‘更年期’給攆了出來。”她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你罵起人家來比我還帶勁啊。”我捧腹大笑。

她被我笑得不好意思了,羞澀的低下了頭。

“能問你個問題么?”

“但講無妨。”

“你…為什么那樣做呢,我是指,把證借給我,我們可并不認識呢,這年頭應該沒幾個人會這樣做吧,這樣的事,電視里、電影里或許能看見。”

“呃…原因其實很簡單,我去那看書和雜志,可什么時候都能看,不在乎今晚必看,而你不同了,你得完成你的論文,聽上去對你很重要似的,我這人平生沒做過什么好事,偶爾嘗試一兩回也不錯,還有一點,那就是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

“你認識我?”

“對,前不久學校的文藝晚會上,你不是唱了歌么,你唱得那么好,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其實……其實,一年前我就認識你了,當時我和你一個考場考英語等級,有一個家伙收音機沒電了,是你幫了他,你拔掉耳塞和他一起聽的,那個時候……我……就認識了你。”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突然,教室里的燈滅了,是教學樓的電關了,一些學生鬼哭狼嚎了起來。

“停電了,怎么辦呢。”她吞吞吐吐地說,聲音很細小。

周圍一片漆黑,我拉住了她的手,借著微弱的手機的光,帶她走出了教室。“回去。”

“可你不是在寫作業么,不完成它明天沒問題?”黑暗中她問。

“我不是寫作業,我是抄作業,寫作業得花很多時間,抄作業花不了多少時間,明兒早自習就能趕完它,放心吧。”

外面開始還月光明媚,此刻已經下起了雨,并且刮起了強勁的風。

“下雨了,包里帶傘了么?”我盡量大著嗓門問她,風很大,我必須得這樣。

“沒帶,我沒料到會下雨。”她也大聲說。

“風很大,你穿這么薄,冷么,要不我脫下外套,給你穿上,怎么樣?”

“不用了,我們加快步子回去吧。”

“也只有這樣了。”

我們選擇了一條曲折的小道往宿舍趕去,這樣會近一點。

“林——曲——陌,你是叫林曲陌嗎?”我瞇著眼睛大聲對她喊,風吹著雨點打入到我的眼睛里,使我幾乎睜不開眼。

“不用這么大聲,我聽得見。”

“是歌曲的曲,陌路的陌么?”

“沒錯。”

“你的名字使我想起了李商隱的《落花》,不知你有沒讀過那首詩。”

“原來你也知道那詩啊,名字是我爸爸取的,他就是摘取里面的詞給我取的名字。”她停下了腳步,在我身旁高興得又跳又叫,像個孩子。

“哈哈,看來我們真有緣呢,我一直很喜歡李商隱的詩,到現在為止還能背出他的那首詩,你聽著啊,‘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你聽聽,應該沒錯吧。”

“句句正確,你真厲害呢。”

“不是我厲害,是詩人厲害,我充其量也就是記性好罷了,其實今天能和你走在這條曲折的小路上,是我的三生之幸,如果沒有你在的話,詩中的意境不可能與現實結合起來,曲陌就是曲折的小路的意思,而你的名字就是曲陌,和曲陌走在這條曲陌上,再吟誦著《落花》里的曲陌,這種感覺,是言語難以形容的。”

她呆呆地望著我,也許被我的這番話而折服了,這也是我所想要的,雖然我欣喜若狂著,但表面卻始終保持著冷靜。

“還發呆呢,快跑吧,不然我們全變成落湯雞了。”我拉起她的手,在風雨中奔跑了起來,風在吹著,雨在打著,我們在奔跑著,兩旁搖曳的樹在為我們“歡呼著”、“喝彩著”,我的心,在狂亂著、激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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