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穿,扭轉悲劇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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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初識
顧言在一片混亂的馬蹄聲和哭喊中驚醒。
泥濘、汗臭、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金絲眼鏡的鏡片上濺了一滴溫熱的血。
腦內,一個冰冷的機械音被動激活。
【史官之筆系統啟動…】
【LV1絕對記憶已激活…正在比對歷史數據庫…】
【時間:天寶十五載,六月十四。】
【地點:馬嵬驛。】
【事件:安史之亂,玄宗出逃,馬嵬兵變。】
通關與獎勵:完整“見證”一場悲劇,即可獲得少量“墨點”用于基礎生存。
但如果能達成“隱藏HE結局”,即在不違背“歷史大勢”的前提下拯救關鍵人物。
將獲得巨量“墨點”和“世界意志碎片”。
“墨點,跟世界意志,是什么?”顧言還有些疑惑。
陡然間,無數破碎的歷史畫面涌入腦海,與眼前的慘狀重疊。
那些史書上冰冷的文字,此刻化作了真實的血肉與哀嚎。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因巨大的共情而劇烈抽痛。
他想起來了。
自己是被一個名為“歷史洪流”的全球副本選中,成為了所謂的“見證者”
曾經華夏官方也對這一事情進行調查,但最終還是沒有追溯到其根源。
顧言視線艱難地聚焦,他看到不遠處,一個男人正靠著一棵枯死的槐樹。
那人(謝無陵)正用一條灰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染血的匕首。
布條被血浸透,他就換一個角度,繼續擦,動作專注得仿佛在打磨一件藝術品。
眉骨上一道猙獰的舊傷疤,在陰沉天色下顯得格外兇戾。
身上的衣著也跟顧言穿的類似,一眼就能認出對方也是被席卷進來的人。
此刻,一股莫名的親近感從顧言心底油然而生,讓他想要接近。
【叮,隨機與一名見證者對話,觸發隨機獎勵】
顧言聽著腦海里突然響起的提示,帶著好奇的心態朝著謝無陵走去。
謝無陵對周圍撕心裂肺的哭喊、瀕死的呻吟,完全視若無睹。
他掙扎著站起來,腳下的泥水幾乎淹沒腳踝。
顧言走到男人面前:
“你也是,見證者嗎?為什么你能做到這么冷靜?”
謝無陵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那聲音像是淬了萬年寒冰,每個字都砸在顧言的神經上。
“不冷靜能換墨點?還是能讓陳玄禮的刀變鈍?”
【叮,綁定成功,見證者顧言,謝無陵觸發新人對話,隨機獎勵墨點池綁定共享】
兩人頓時一臉懵逼。
謝無陵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龐浮現難繃的表情:“你.....”
話音未落,旁邊一個情緒崩潰的禁軍潰兵忽然發了瘋。
他赤紅著雙眼,嘶吼著舉起環首刀,毫無征兆地砍向身邊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
“都去死!都去死!”
顧言瞳孔驟縮,身體下意識地就想沖過去阻止。
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然而,一道黑影比他的念頭更快。
謝無陵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明明是后動,卻瞬間出現在潰兵身側。
他沒有用匕首。
只是抬起手肘,用一種毫無人情味的精準,狠狠擊中了潰兵的后頸。
“咔嚓”一聲輕微的骨骼脆響。
那個高大的士兵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軟綿綿地昏死過去,像一灘爛泥。
整個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花哨,只有純粹的、令人膽寒的效率。
謝無斯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撣掉了什么灰塵。
他抬起眼,那雙漆黑的眸子冷冷地鎖定在顧言身上。
“別過多去干擾。”
“剛剛你再沖動一點,只需要再往前一步,就會觸發‘干涉劇情’判定。”
“系統會從我們共有的‘墨點池’里,扣除至少1個墨點。”
“你,是在要我的命。”
謝無陵說到共有的墨點池時,語氣加重了幾分。
“墨點池?”
顧言捕捉到了關鍵詞,大腦飛速運轉。
他扶了扶濺上泥點的眼鏡,鏡片后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那股因共情而起的混亂情緒被強行壓下,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理智。
“那你這個舉動呢?”
“打死這個潰兵不會干擾劇情嗎?”顧言疑惑。
“不會,這個潰兵的死亡是既定的,我只是提前結束他的生命。”
“算不干擾反而還能稍微改動那個宮女的命運。”
“命好點,改寫自己的命運,我們還能獲得墨點。”
他輕聲開口。
“我還以為你只是武力發達。”
“原來還懂得計算成本收益。”
顧言一臉純真地說。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謝無陵的眼神驟然變得危險。
下一秒,顧言只覺眼前一花,喉嚨上傳來一陣刺骨的冰涼。
那把剛剛擦干凈的匕首,此刻正死死地抵在他的頸動脈上。
刀鋒的寒氣,激得他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謝無陵的臉湊得很近,近到顧言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種冷冽的、像冬日松木的氣息。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野獸的喉音,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別用你的無知,來挑釁我的底線。”
“在這個副本,楊貴妃必死,唐玄宗必須狼狽逃竄。”
“我們只需要看完這場戲,活著拿到基礎獎勵。”
“你敢有任何別的念頭……”
他頓了頓,匕首又往前遞進了一分,鋒刃在顧言的皮膚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我先送你上路。”
劇痛讓顧言的思維愈發清晰。
他沒有去看那把刀,反而直視著謝無陵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只有一片死寂的、看透了一切的漠然。
仿佛生命在他眼中,不過是可以計算的數字。
顧言的腦中,“史官之筆”系統的數據流瘋狂刷新。
【副本名稱:馬嵬血】
【核心任務:存活至楊國忠、楊玉環死亡。】
【當前資源:墨點*10(共享)】
【墨點用途:治療、兌換信息、干涉關鍵節點。】
【警告:任何非必要干涉,將大量消耗墨點。墨點歸零,見證者抹殺。】
原來如此。
共享的生命值。
難怪他會如此憤怒。
顧言忽然笑了。
他的笑容很輕,帶著一絲學者般的譏誚,在這片絕望的泥濘中,顯得格格不入。
“只‘看戲’,是最低效的生存策略。”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你以為歷史是固定劇本?你以為我們是安全的觀眾?”
謝無陵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的漠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顯然,他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新人,在刀抵著喉嚨的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顧言無視了那幾乎要割開他喉管的刀鋒,繼續說道。
“‘史官之筆’賦予我的‘絕對記憶’,不僅僅是背誦史書。”
“它能讓我識別出歷史的‘異常波動點’。”
“比如,那邊那個正在跟高力士說話的禁軍小校。”
顧言的目光越過謝無陵的肩膀,投向遠處火光下的一個身影。
“史書記載,激起兵變的六軍將領是陳玄禮。”
“但那個小校,他的站位、手勢,以及陳玄禮對他隱隱的忌憚,都不在任何正史或野史的記載中。”
“他是個‘變量’。”
“一個足以讓我們這場‘戲’提前散場,或者把我們這些‘觀眾’也拖下舞臺的變量。”
顧言的語氣平靜而篤定。
現在兩人的命已經莫名其妙綁定在一起了,暴露自己的底牌也是增加雙方的信任。
“你,一個只懂得用肌肉和本能行動的屠夫,你看得懂這些嗎?”
“你只知道殺人最省力,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殺錯了人,會讓我們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把你的刀拿開。”
顧-言一字一頓,眼神沒有絲毫退讓。
“現在,是我在要你的命。或者說,我在決定我們兩個,能不能活過今晚。”
謝無陵沉默了。
他握著匕首的手指,骨節清晰,穩定得像磐石。
他死死地盯著顧言,似乎想從他那張平靜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偽裝和恐懼。
但是沒有。
只有坦然和一種居高臨下的智識壓制。
周圍的喧嘩聲越來越大。
“不殺國賊,誓不奉詔!”
“誅殺楊國忠!”
“貴妃亂國,請賜死貴妃!”
禁軍的怒吼聲匯成一股洪流,終于沖破了皇權的堤壩。
馬嵬驛的這場血腥大戲,正式拉開了帷幕。
謝無陵盯著顧言看了足足十幾秒。
他眼中的死寂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視,一種帶著濃烈興味的探究。
最終,抵在顧言喉嚨上的匕首,緩緩撤了回去。
一道細長的血線,從顧言的脖頸上滲出,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觸目驚心。
“有點意思。”
謝無陵收回匕首,用那塊依舊染血的布條,又擦拭了一下刀鋒。
他側過頭,看向遠處那個顧言指出的“變量”,眼神變得銳利而危險。
“新人,證明你的價值。”
“如果那個‘變量’真的出了問題,而你沒能提前預警……”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的威脅,比任何話語都更加冰冷。
“我會親手擰斷你的脖子,回收你浪費掉的那一半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