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楊貴妃假死
- 快穿,扭轉(zhuǎn)悲劇歷史
- 作家Ar8xbG
- 2116字
- 2025-07-03 13:57:19
喉嚨上那道冰涼的金屬觸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顧言的思維卻沒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像被這股痛覺徹底點燃,運轉(zhuǎn)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速。
他沒有畏懼。
死亡的陰影并未讓他顫抖,而是像一塊冰冷的磨刀石,將他的理智與記憶打磨得鋒銳無比。
【絕對記憶】在他腦海中瘋狂翻涌,所有關(guān)于“馬嵬坡之變”的正史、野史、筆記、傳聞,每一條記載,每一個字眼,都化作奔騰的數(shù)據(jù)流。
他需要一個破局點。
一個能讓身邊這個殺神謝無陵閉嘴,并且愿意聽他說話的破局點。
僅僅指出一個“變量”還不夠,那只是證明了他的觀察力,卻無法證明他的價值足以讓謝無陵這種人賭上性命。
他需要一個更瘋狂,更具顛覆性的計劃。
顧言的意識沉入識海,精神力如同探針,精準(zhǔn)地觸碰到了那個名為【LV2關(guān)鍵節(jié)點】的權(quán)限。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啟這個能力。
沒有猶豫,他消耗了體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精神力,選擇了激活。
剎那間,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色彩。
喧囂的火光、憤怒的人群、泥濘的土地,一切都化作了灰白色的剪影。
只有一條血紅色的粗大鏈條,猙獰地橫亙在整個馬嵬驛的上空。
它的源頭,是那些高舉著兵器、嘶聲怒吼的禁軍。
鏈條穿透了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的楊國忠的尸體,另一端,則死死地纏繞在遠(yuǎn)處一座不起眼的佛堂之上。
那里,就是楊貴妃的命運所在。
這條因果鏈條是如此的堅固、如此的蠻橫,昭示著“楊貴妃之死”是今晚不可逆轉(zhuǎn)的絕對大勢。
任何試圖直接阻止這件事發(fā)生的行為,都將被這股龐大的歷史慣性碾得粉碎。
但顧言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這條血色主線上。
他的瞳孔收縮,捕捉到了在“楊貴妃之死”這個巨大的、散發(fā)著暗紅色光芒的節(jié)點旁邊,有幾個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光點在閃爍。
它們像是主星旁黯淡的伴星,脆弱,卻真實存在。
顧言集中精神,看清了那些光點代表的意義。
“賜死方式”。
“尸體處理”。
“墓葬疑云”。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
找到了。
這就是歷史留下的縫隙,是看似天衣無縫的劇本中最脆弱的“邏輯奇點”。
顧言抬起手。
他的動作并不快,甚至帶著一種文弱書生特有的斯文。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了謝無陵那把剛剛撤回、還帶著他體溫的匕首刀身,然后平靜地將其從自己眼前推開。
這個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謝無陵的眼神瞬間凝固。
他能感覺到,對方推開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種源自本能的、弱者對強者的畏懼。
這個新人,沒有畏懼。
“你的刀很快。”
顧言開口聲音不大,卻像冰錐刺入謝無陵的耳膜。
“但你的腦子太慢了。”
“如果‘看戲等死’是最高效的生存方式,你為什么還停留在這種隨時可能被清盤的低級副本里?”
謝無陵握著刀柄的手指猛然收緊,手臂上的肌肉瞬間繃起,一股兇悍的殺氣再次鎖定顧言。
他可以容忍對方的冷靜,甚至欣賞對方的膽識,但他不能容忍這種近乎羞辱的挑釁。
然而,顧言根本沒給他發(fā)作的機會。
他的語速陡然加快,像連發(fā)的弩箭,密集得讓人喘不過氣。
“《舊唐書》記載,楊貴妃‘縊于佛堂’。”
“《新唐書》更簡單,只說‘遂縊殺之’。”
“但你知不知道,在一部叫《高力士外傳》的野史筆記里,卻暗示,貴妃的尸體被匆忙用紫色褥子包裹,就地埋在了馬嵬驛的西院?”
顧言的目光灼灼,逼視著謝無陵。
“你不覺得,這種處理方式,對于一個被千夫所指的‘禍國妖妃’來說,太草率,太……容易造假了嗎?”
“造假?”
謝無陵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他被這個瘋狂的念頭震得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顧言沒有停歇,繼續(xù)用知識的洪流沖擊著對方固有的認(rèn)知。
“唐代宗時期,曾有官員秘密奉旨尋訪貴妃墓,結(jié)果挖開之后,只見肌膚已腐,唯有胸前的香囊完好如初。一個香囊,能證明什么?”
“更有甚者,日本民間一直流傳著‘楊貴妃渡來傳說’,說她當(dāng)年被家臣所救,一路東渡,最終落腳于日本的油谷町。當(dāng)?shù)厣踔吝€有她的墓地和一座‘二尊院’用來供奉。”
一個個不同版本的記載,一條條相互矛盾的線索,被顧言從龐大的史料庫中精準(zhǔn)地抽取出來,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徹底籠罩了謝無陵。
“這些真假難辨的傳說,這些語焉不詳?shù)挠涊d,本身就證明了一件事——‘楊貴妃之死’在歷史上,本就迷霧重重!”
謝無陵徹底愣住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經(jīng)歷過不止一個歷史副本,每一次都是遵循著最明確的主線任務(wù),用最直接的暴力手段清除障礙,獲得獎勵。
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有人告訴過他,可以從這個角度,去解構(gòu)歷史事件本身存在的漏洞。
規(guī)則,是可以被利用的。
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甚至有點“圣母”傾向的新人,他的腦子里裝的,根本不是什么仁義道德,而是一頭猙獰、狡猾、足以吞噬一切規(guī)則的怪物。
“所以,”顧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近乎瘋狂的笑意,與他之前學(xué)者般的冷靜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我們不需要去對抗‘楊貴妃已死’這個不可逆轉(zhuǎn)的歷史大勢。”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們只需要讓她‘假死’。”
“一場完美的金蟬脫殼。”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周圍禁軍的怒吼聲,遠(yuǎn)處火把的噼啪聲,似乎都在這一刻被屏蔽了。
謝無陵死死地盯著顧言,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眼中的探究和興味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與荒謬的審視。
“你知道這個計劃要動用多少資源嗎?”
他的聲音干澀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你知道一旦失敗,下場就是‘因果抹殺’嗎!”
“我們兩個人身上所有的‘墨點’加起來,夠你做幾場這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