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危險犬類飼養(yǎng)法則
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他是被遺棄的小狗
溫眠站在便利店門口,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郵件。
「很遺憾,您的面試未通過……」
雨水順著她的發(fā)梢滴落,滲進(jìn)衣領(lǐng)。
她喉嚨發(fā)緊,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了。
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機(jī)塞回口袋,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暴雨傾盆,她沒帶傘,只能頂著外套往出租屋跑。
身后總是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可回頭看也只有灰蒙蒙一片天。
雨越下越大,溫眠來不及多想。
等她沖回出租屋,冷氣早已經(jīng)把她裹挾得發(fā)抖。
樓道的燈早就不亮了,也沒人來修。
溫眠拿出手機(jī),都沾了水。
她皺了下眉,在衣服上擦了幾下,終于打開了手電筒。
現(xiàn)在才七點鐘,家里那位一定沒睡。
溫眠斟酌著等會的說辭,一抬頭,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為她敞開。
“江霧。”她愣了一下,立刻換上溫柔的笑:“怎么出來了?”
話沒說完,她就注意到少年也渾身濕漉漉。
“我擔(dān)心你,剛剛在外面等了一會。雨太大了,我就先回來了。”
江霧先行解釋,轉(zhuǎn)身回屋給她拿毛巾:“明天,我去便利店打工。”
溫眠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袖口處顯現(xiàn)的紅痕。
而他似乎有所察覺,轉(zhuǎn)過身,用另一只手遞給她毛巾:“我可以去值夜班,薪資應(yīng)該也不錯。”
一周前,溫眠在便利店門口看見了傷痕累累的他。
那模樣很像她以前收養(yǎng)的流浪狗。
可惜半月前病逝了。
那時候,它也是渾身淋了雨跑回來,靠在她懷里沒了生息。
鬼使神差下,她朝他伸出了手。
少年白T恤早已濕透。
——在這個陰冷的雨天。
“求求你,救救我。他們……會殺了我。”
面對昏死過去的他,溫眠做不到袖手旁觀。
口袋里只有幾百塊錢的她,選擇帶人回自己的出租屋內(nèi)。
畢竟那只有兩三百米的距離,比起去醫(yī)院,似乎更有性價比。
溫眠的思路是這樣的。
可等真的把人扶到地毯上,她又突然頭腦清醒起來。
愚蠢啊,居然把一個陌生人帶回了家。
溫眠盯著他的睡顏,最終還是泄了口氣。
她對少年的評價:遭人遺棄,可憐兮兮,漂亮小狗。
好在那些傷口不深,溫眠把里面的玻璃殘渣拿鑷子小心翼翼夾出來。
剛收起來藥箱,一股力量就將她帶了過去。
“姐姐好厲害。”
少年愉悅地笑出聲,溫眠覺得他好奇怪。
...都要皮開肉綻了。
二人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倒在地上,少年身后就是她那張破舊的沙發(fā)。
哦,還是她二手市場低價淘來的。
因為搬它,還不小心砸傷了自己的腳趾。
……似乎這不是考慮這種事的時候。
“為什么救我?”
溫眠也有此疑問:不是你求我救你的嗎?
她看他良久,最終慢吞吞吐出一句話:“長得好看,舍不得你死。”
所以,他順理成章住了下來。
問就是溫眠這人,心腸極軟,不建議效仿。
畢竟這種行為,是會被帽子叔叔教育的。
現(xiàn)在溫眠看著面前這樣懂事的少年,更是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江霧的發(fā)頂,嘴角揚起弧度:“有心便好,我不能讓個孩子出去打工。”
江霧想辯解,急得紅了眼。
“先說說,這傷怎么搞的?”
她總是這樣,語氣溫柔,又讓他反駁不得。
江霧抿了下唇:“出門不小心摔的。”
他不會說,自己尾隨了她出門。
更不會說,自己看見她哭紅雙眼的模樣,內(nèi)心有多自責(zé)。
他翻看過溫眠的郵箱,滿屏的拒絕。
簡歷石沉大海是常有的事。
就算如此,她還要多養(yǎng)個不做事的家伙。
是他讓她雪上加霜。
江霧抱著這種想法,與溫眠十指相扣:“我想幫你分憂,就當(dāng)是房租,如何?”
這種說法讓溫眠莫名笑了一下。
自己都是別人的租客,現(xiàn)在還要收個小租客嗎?
其實溫眠不在意多一個人,也算有伴。
畢業(yè)后她就來到大城市打拼,卻落得如今貧困潦草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江霧卻夸她厲害。
“有自己的小家,已經(jīng)很棒了。”
溫眠不喜歡虛假的吹捧。
——可江霧的甜言蜜語恰到好處。
外面雷聲轟隆,溫眠回神,忽得想起來早上走之前晾出的衣服。
“已經(jīng)收進(jìn)柜子里了。”江霧輕輕拉住了她的手,預(yù)判了她的想法,“別逃避我的問題,好不好?”
關(guān)于答案,溫眠早就有了。
“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便利店。”
她轉(zhuǎn)過身,認(rèn)認(rèn)真真與江霧平視:“讀書。”
江霧愣了愣,像是聽見什么笑話,語氣苦澀:“對不起,眠眠。”
他上前虛環(huán)住溫眠的腰,不敢有半分僭越。
“我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江霧神色受傷:“沒有身份,什么都辦不到。”
溫眠想過去警局幫他找家人,可是被拒絕了。
“等我自己想起來,好嗎?”
看他一臉乞求的樣子,溫眠只能順著他。
因為意見不同,二人就此冷戰(zhàn)。
準(zhǔn)確來說,是溫眠單方面冷落江霧。
她并不想用這種方式讓他改變主意,可是又沒有辦法。
她連自己的路都走不好,又怎么去教育比她小幾歲的孩子?
嘴上嘆息著,溫眠已經(jīng)把晚飯做好了。
不過是剩飯配了胡蘿卜丁翻炒,江霧依舊很捧場地吃了幾大口。
“好香,還有點脆脆的……”
江霧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碗底。
那點脆皮其實是因為粘鍋了。
灶臺已經(jīng)破舊不堪,和樓道里的燈一樣抽風(fēng)。
她得用左手死死壓著老化的開關(guān),右手才能翻炒。
而蘿卜丁也總是要跳出來幾顆,死死纏上了掉漆的鍋沿。
不過這都不算事,溫眠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吃好了。”
溫眠盯著他空了的飯碗,絲毫不信。
剛剛吃飯前,江霧就把飯都留給了自己。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拳頭大的米飯怎么夠?
溫眠把飯都推到他面前:“我不喜歡胡蘿卜,你都吃了。”
本來就不是很多,也沒必要推讓。
“那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