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哄愛:白月光與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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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轉校生
白露九月,平江市天氣仍舊燥熱。
昭明高中高二A班,下課鈴響,緊繃了一節課的A班同學扔下書本,有些趴在課桌上抓緊睡十分鐘,有些正在議論著今天要轉來的轉校生,而有些正在埋頭認真填著資料。
“我聽老班說等一下轉校生就要來了,不知道是男是女,有點小期待。”
高中課業枯燥,猜測轉校生的樣貌性別成了不可多得的樂趣。
甚至還有人打賭起來。
賭注:幫寫一次卷子!
班級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個校服洗得發白,但是很干凈整潔的男孩,他正認真的填著手上的資料,對耳邊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上課鈴響起,A班的學生紛紛噤聲在位置上坐好,顧何悲收好貧困生補助申請表,拿出這一節要上的生物書。
昭明高中分為A、B、C、D、E五個班級,由成績高低來排名,很明顯,A班是全年級名列前茅的學生組成的,每一個月都會進行一次考試,都會重新分班。
顧何悲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從來沒有離開過A班,身邊的同學換了一輪又一輪。
同桌傅攬是這個月考進來的,很榮幸的成為了這位年級第一學霸的同桌。
他悄悄靠過去,小聲問:“你就一點不好奇轉校生長什么樣啊?”
顧何悲不好奇,自顧自的復習今天要學的那一章內容,傅攬頓感無趣,學霸的世界滿腦子只有學習。
生物老師兼班主任頂著他那亮得發光的地中海走了進來,清了清嗓子,神秘的說:“我要給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有學生打斷:“老班別賣關子了!快讓轉校生進來吧。”
老班瞪他一眼:“小兔崽子!”他也不再賣關子,對著門外招呼一聲:“進來吧。”
“哇塞!”
“啊啊啊啊!我贏了!你要幫我寫一次卷子!”
伴隨著一聲聲的驚艷聲和討論聲,轉校生從門外款款走了進來,她穿著一雙普通的小白鞋,基礎款的白襯衫和灰色的半身裙,扎著高馬尾,未施粉黛,唇紅齒白,五官精致得像個瓷娃娃。
她比老班還要高,老班一米七,轉校生一米七五,身姿比例甚至比電視上的模特還要優秀,蔥白的手指捻起一根粉筆,在墨綠的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各位同學們好,我叫景若初。”短短的一句話,沒有過多的介紹,老班讓她去找位置坐下。
顧何悲沒有抬頭,故而沒有見到朝這邊走來的景若初,傅攬一臉花癡:“好美啊,她居然朝我走來了!顧大學霸你快點騰個位置,我要和她做同桌!”
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猛然間在一群看膩歪了的面孔里看見一張美得夢幻的臉,誰能不心動?
傅攬直接對景若初一見鐘情。
“這位同學你好呀。”景若初巧笑嫣然的在傅攬的桌子前站定:“你可不可以給我這個位置?我想和他做同桌。”
傅攬懵逼:“啊?”看看大美人,再看看大學霸,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己現在像一盞亮的刺眼的大燈泡。
麻溜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移去旁邊的空位上。
景若初如愿以償的坐在了顧何悲旁邊,和他成為同桌,她發現這人從她進門開始,就沒有把他的腦袋從書本上抬起來過。
老班的生物課講得古板又無趣,景若初撐著小臉側頭看著顧何悲認真聽課的樣子,也不打擾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身側的女子身上有股淡雅的馨香,似有若無的鉆入顧何悲的鼻子里,惹得他失神了一陣,偏頭看去,恰好撞入景若初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眸中。
“你叫顧何悲?”景若初看了眼他胸前掛的銘牌:“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我叫景若初,好有緣啊,連名字都是一對!”
顧何悲望了眼少女的笑臉,只覺得一股異樣的感覺刺得他心臟一痛。
明明少女很是陌生,但是不知為何總感覺很熟悉,就仿佛是認識已久的舊識。
老班裝作咳嗽一聲,提醒下面倆人認真聽課,顧何悲忽視異樣的變化,收回視線,重新放在生物書上,認真的做著筆記。
景若初笑著,對于顧何悲不搭理自己的行為也不覺得生氣。
下了課,傅攬殷勤的湊了過來:“初初,你喜歡吃什么?我去給你買好不好?”
傅攬這人家世不錯,有點小錢,他成績也上等,顏值也高,這個班里除了顧何悲,就只有他長得最帥,關鍵是他還是個自來熟。
這樣的人設在整個昭陽高中都是被追逐的對象,沒有人能抵擋住他的糖衣炮彈,他自信的覺得這個轉校生他能拿下。
景若初聽到他喊自己“初初”有點不適的皺眉,過了一會又舒展開來,有些冷淡回絕:“不用了。”
他們說話間,顧何悲已經站起來了,手里還拿著資料,他走上講臺:“還有人要交申請資料的嗎?”
因為顧何悲穩定,所以老班選擇讓他來擔任這個班的班長。
班上什么活都是由他來安排。
“那是什么資料?”景若初歪著腦袋問傅攬。
“是貧困生補助申請,我們班上就有好幾個貧困生,顧何悲就是其中一個。”傅攬見她居然主動跟自己說話,有點受寵若驚,連忙給少女解答。
只見他話音剛落,少女舉起白皙的手,聲音清脆:“我要交!但是我還沒申請表,顧班長可以帶我去一趟辦公室嗎?”
顧何悲輕輕皺眉,然后點頭。
少女走在他身邊,頭上的高馬尾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肌膚勝雪,在陽光下白的發光,這樣的氣質絕對不是要申請補助的家庭能養出來的。
他停下腳步:“還請你把補助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剛剛在教室,他不好當面落了少女的面子。
景若初歪著頭,聲音有幾分可憐:“我雙親去世,我成了孤兒,家中留下的財產被無恥親戚奪走,卻將我視如累贅丟棄,自生自滅,所以我感覺我也很需要這個。”
說到后面,少女低下頭,瘦削的肩膀輕顫,看起來可憐極了。
顧何悲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心頭異樣的情緒更甚,多了一抹化不開的心疼,抿了抿唇,干澀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我不會怪你的。”少女先他一步邁進辦公室里不讓他看清她臉上的神情。
老班在喝水,景若初朝他要一張貧困補助申請表,他聞言噗的一下把剛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眼神驚詫:“你說什么?”
景若初閃的快,老班噴出來的水沒有一滴灑在她身上:“申請表啊!我也要申請補助金,補助金有多少啊?”
辦公室只有老班一個老師,他解答:“一等的話一年四千五,分兩次發放。”
“那么少?”景若初皺皺小鼻子,有些不滿。
老班無言以對,剛想說點什么余光瞥見后面跟進來的顧何悲時住了嘴,干脆不再理景若初了:“何悲來啦?”
對于這個成績好,身世又悲慘的學生,老班是喜愛又心疼的。
“來交資料。”顧何悲把申請表放在辦公桌上:“還請老師給一個名額景同學,她……”頓了一下,他沒有貿然說出她的悲慘身世,只是語焉不詳:“她也需要一個名額。”
每個班的補助金名額都是有限的,平均下來到每個班就沒剩幾個了。
“……她?需要?”老班看向那個氣度不凡的少女,在她脅迫的目光下嘆了口氣,抽出一張申請表給她:“有哪里不會的就問何悲,讓他教你填。”
景若初看了一眼那個申請表,寫了基本信息后抬眸看了看顧何悲,怯怯問:“你可以教我這些地方怎么填嗎?”
顧何悲身為班長,這些是他份內的事情,他沒有拒絕,很耐心的教她怎么填,景若初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二人貼著肩膀站,顧何悲講解時手臂不經意的和少女細膩的肌膚相擦,泛起一股麻麻的電流感。
景若初還想再貼近一點,最好是貼近胸膛處。
“我講清楚了嗎?”神游被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少女有些恍惚,睫羽輕顫:“清楚了。”
她刷刷的就把申請表給填好了,看也沒看就扔給了老班。
老班拿起一看。
上面除了景若初的姓名和性別,只有一句簡短的話。
“……”
放了學,顧何悲背著書包起身走出了教室,景若初跟在他身后,穿過一條巷子時,顧何悲忍不住轉身:“你跟著我干什么?”
“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景若初小兔子一樣的眼睛眨巴眨巴,擺手道:“我家就住在前面的巷子里。”
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顧何悲臉色尷尬的繼續往前走,沒走出多遠,突然巷口就被一伙毛被染的五顏六色的竹竿男人攔住了。
精神小伙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手里還拎著棍子,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顧何悲臉色一沉,不動聲色的擋住身后得少女,不讓她暴露在他們面前。
同時給她做手勢,示意她快跑。
景若初微微仰頭,看著眼前少年瘦弱又寬闊的背影,忽然感覺眼眶發熱,有點想要落淚的沖動,她伸手握住了那只拼命朝她示意的大掌。
綠毛把棍子甩在肩膀上,表情拽拽:“我要的東西呢?帶來了嗎?”
像顧何悲這種學習好,長相乖巧的學生都是他們霸凌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