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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楔子
齊市市郊的喬家莊,是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背靠一座大山,村子前面有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汩汩涅涅蜿蜒向東流去。雖然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村子里卻是冷冷清清的。
現如今村里的年輕人都去了大城市拼搏,村里四五十戶人家,只留下老弱守在村子里。冷清的村子里,突然熱鬧起來。一個城里的姑娘,開著一輛紅色的甲殼蟲,在村子里轉悠了一圈。最后,停車進了半山腰的喬玉山家,他家門口掛著“有九成新院子出租或出售”。
一番討價還價之后,那姑娘花三萬塊錢買下了喬玉山在國外定居的二兒子喬國棟的院子,姑娘也是厲害,也不找人,而是自己一個人獨自裝修,足足忙活了兩個多月。這讓村子里的人刮目相看,你說看著嬌滴滴的姑娘,咋這么能干呢。
村里的留守老人大多不解,村里的年輕人一個勁地往城里跑,攔也攔不住。年輕人誰還認可美不美,鄉中水;親不親,故鄉人。她一個城里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放棄城里的繁華與熱鬧,跑到這山溝溝里來,到底是咋想的。他們或許真的太老啦,真的落伍了,就像年輕人說他們的那樣,跟不上時代的潮流……總之,就是瞧不明白這姑娘到底是咋想的。
讓村里人瞧不明白的姑娘叫喬薇薇,大都市里的同聲翻譯,厭倦了城市的喧囂,看夠了水泥森林,在這個小山村尋找難得的寧靜。兩三個月的鄉村生活,讓村里的老人們喜歡上了這個勤勞能干,遠離父母獨自生活的姑娘。喬薇薇也喜歡這些質樸無華的老人們,她和他們(她)聊家常,村里人和她親近了許多。附近的幾家,做了稀罕的飯食兒,總會想著給薇薇姑娘送去一些,而薇薇姑娘也是個知道禮尚往來的,常常做了天南地北的各色美食,左鄰右舍都送些品嘗。
山村的清晨,是寧靜的。沒有了凌晨時分轟鳴而過渣土車的噪音,各種車輛行來駛去,報站名的喧囂。山村的清晨,是忙碌的。天將微微亮,一個個荷鋤翁就出門了,迎著朝陽,把濕潤的土地翻了個遍。他們下到田間地頭,揮舞著鋤頭,在春風中搜尋一整夜的雨水、泥濘和雜草;村里的女人們在菜園子里,或是摘菜,或是除草;大家都在忙碌著。山村的清晨,真好!一切都是欣欣然的樣子。
喬薇薇喜歡這樣的靜謐與安逸,暫時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愁。昨夜突如其來的春雨,似乎讓地里的韭菜更肥了些,更綠了些,一棵棵直挺挺的,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掛在葉片上,很有生機盎然的樣子。
喬薇薇難掩心中的喜悅,這可是自己種的,第一茬韭菜啊,“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早上吃什么心中已有了答案。回屋拿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著,夠一頓吃的,趕緊停手,自己種的,有些不舍得多剪哩,哈哈!自己變得摳門兒啦。
拿著韭菜也不進屋,就在院子里的石桌邊坐下,摘起韭菜來。一把韭菜不大會兒就摘完了,進廚房里洗干凈控著水,又又從面袋子里,舀出面來,和面做韭菜盒子。這面是村里買的,他們自己吃的麥子,磨的面。雖然看著黃乎乎的,比超市里賣的要“黑”一些,可這是純綠色,無添加的面啊。
“咯噠,咯噠……”院子里的母雞們歡快地叫著,一個個仿佛在提醒主人:“我下蛋了,快來撿啊!”喬薇薇來到雞籠邊,四五個雞蛋靜靜地躺在裝蛋欄里。“謝謝嘍!”為母雞們添了食水,好給它們補補,這才把雞蛋撿走。打了三個雞蛋炒了,用鍋鏟鏟碎,開始切韭菜。
切好的韭菜放在大碗里,先加上適量的油,再放入放涼的雞蛋碎,小蝦皮,一點點五香粉,一丟丟鹽,調拌均勻。餳(xǐng)好的面,用搟面杖搟好兩張面皮,在上面放上韭菜餡兒,對折面皮,壓緊邊緣,捏出花邊,一個韭菜盒子生胚就好了。喬薇薇麻利的再包了一個韭菜盒子,把餅鐺放在灶火上,等溫度上來,把韭菜盒子放在餅鐺上。
繼續搟面皮,間或翻一下韭菜盒子,搟皮,放餡,壓緊,捏花邊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又一對韭菜盒子出來了,餅鐺上的韭菜盒子也好了,拿下餅鐺上的兩個,抹上一點點的油,再放上兩個。瓦罐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著泡,濃郁的米香隨著騰騰的熱氣飄散開來。
喬薇薇用盤子裝了幾個韭菜盒子,給喬玉山家送去,去地里忙活的喬玉山還沒回來,他的老伴兒王秋娥,接過韭菜盒子,空出盤子又盛了一盤自家腌制的小咸菜,這才還給了喬薇薇。從他們家出來,喬薇薇舀上一碗小米粥,就著小咸菜,又吃了一個韭菜盒子,早餐就吃好了。
喬薇薇簡單收拾一下,拿了一個背簍,出了門匯合王秋娥一起去趕集。集市就在河對岸,兩人隨著村里的幾個人,一起穿過河上的小橋,走不多遠就是附近村民自發的早集啦。集上有賣米面蔬菜的,也有賣布匹、日常用品的;雞鴨鵝魚,柴糧油鹽,樣樣俱全。
賣魚的攤位上,喬薇薇看到一盆鯽魚瓜子,兩三寸長,魚小吃起來麻煩,很少有人問津。忽然想起,早上王姨送的酸蘿卜,和這鯽魚瓜子一起酥了,那可是無比美味。因為直接給包圓了,老板給便宜了不少。還把余剩不多的小蝦,直接送給了喬薇薇。
喬薇薇又去了賣肉的攤子上,買了一大塊五花肉,轉悠到賣調料的地方,又買了一些調料,正巧又碰上了王秋娥,她也買完了東西,正想問喬薇薇要不要回去,兩人就又遇上了,兩人隨即一起調頭往回返。
回到家,喬薇薇把那些活蹦亂跳的鯽魚瓜子放在了養了水,還沒放魚的假山魚池里。翻白肚,茍延殘喘都被挑出來擱盆子里,準備中午就做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