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姐姐，你是阿愈的心臟，沒了你阿愈會死掉的，你別離開阿愈好不好？阿愈很乖的。

皺佳然：弟弟乖，摸摸頭就要娶姐姐回家哦。

——《病態占有：年下弟弟是狼狗》

*

冬天的夜晚漆黑而漫長，風霜凜冽，寒氣透骨，窗外是寂靜而清涼的暮色。

七點不到，狹小的房間已經漆黑一片，只有窗簾縫中隱隱透出幾縷昏暗的光亮。

沉寂的房門外，忽然飄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不免讓坐在床邊的皺佳然皺緊了眉頭。

她沒有動，也沒有開燈，抹黑抓上床頭柜的陶瓷花瓶，全神貫注的盯著門口的位置。

過了五分鐘，門口一點動靜都沒有，血腥味倒是越來越重。

一想到剛才碰到韓家二少韓愈的場景，皺佳然脊背就發涼，身上的雞皮疙瘩連根豎起，花瓶連同雙手也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比豹子、惡狼還要恐怖，他像似從地獄里闖入人間的魔鬼，魂魄悠悠飄蕩飛舞。

他有著一頭白金色的頭發，眼眸特別黑，像一個無底的黑譚，跟他多對視兩眼，仿佛就能被他吸走魂魄，直至啃食。

“啊——”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下意識，皺佳然將手里的花瓶攥得更緊了，那雙好看的銀色眸子瞇成了一條縫，眸里的星光不見減退。

“二少爺你手里怎么拿著魚啊，血水撒了一地。”

“呼～”

皺佳然長長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了下來。

原來是魚的味道啊，她還以為是他自殘的血腥味呢。虛驚一場。

“雪姨，這不是爸爸的資助過的學生過來了嗎，想問她吃不吃魚，我親自下廚，好為剛才的事情跟客人道歉賠罪呢。”

他聲音輕而小，輕抿唇角，嘴邊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細小酒窩，五官精致無瑕，湊在一起卻又給人一種呆萌乖巧的感覺。

傭人笑著點點頭，一臉的欣慰。在整個家里就只有韓愈是把他們下人當親人一樣看待，每個下人都很喜歡這位二少爺，親和而親近。

傭人：“二少，不必麻煩你了，做魚這點事我們就可以搞定了，您去客廳里擼貓等著就行了。”

韓愈執拗：“不行雪姨，我一定要做，我一定要替小乖給客人賠禮道歉。”

知道韓愈決定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改變，于是傭人只能笑著點頭應好，帶韓愈去了廚房。

聽著門口再次沒了動靜，皺佳然這才安心了下來。

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傭人那會兒說韓子都八點半才回來，現在時間尚早，她又坐了13個小時的飛機，很累，于是就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皺佳然睡的不太實，從小就有的習慣。

沒一會兒，門被人敲了一下，她就有了精神。

“你好，我是韓愈，飯菜好了，爸爸也回來了。”

聽著這么乖的聲音，皺佳然不敢想象剛才那雙嗜血的眼睛是門口小孩子傳出來的。

“睡著了是嗎？”

“沒有。”皺佳然淡漠的道，整理好衣服過去開了門。

他抬頭，安靜而秀美的面孔里是一雙幽黑的眼中落滿星光

“我以為你睡著了。”他撓撓頭，笑的有點可憐。

皺佳然心猛然抽疼了一下，“沒、沒有。”

“嗯嗯。”他點點頭，往樓下走去。

一會兒時間，韓愈一個人進進出出，很快就把大圓桌子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

“路小姐多大啊？我今年18歲。”韓愈拉開皺佳然對面的椅子坐了進去。

那只布偶貓被韓愈關進了角落里的一個粉色籠子，籠子的開門處有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它沖著韓愈喵喵的叫著。

韓愈皺皺眉，一記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小貓霎時閉了嘴，還把身子轉向了墻面，像在閉門思過。

“不好意思啊，小貓被慣壞了，不聽話。”他薄淡的唇掀起一抹歉意的笑。

“沒事。”皺佳然牽強的扯出一個笑。

韓愈嗯了聲，眼尾彎彎的，睫毛輕顫，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帶著致命的誘惑力，“路小姐還沒說多大呢。”

“22。”

“哦，比我大四歲，那我得叫你姐姐了。”韓愈乖乖叫：“佳然姐。”

他的聲音很輕很小，聲質清冽，帶著些許沙啞，仿佛羽毛輕掃過心間，酥酥麻麻的。

皺佳然咬了一下唇，目光下斂，長睫毛微微掃下來，左眼瞼處有一顆淺淡的淚痣。

她身上穿著收腰的小柚橘碎花裙，腰肢柔軟纖細，露出來的半截小腿細長而白嫩，頸部的肌膚如同軟滑透明的凝乳，隱隱顯出皮下細細的青青的筋脈。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溫柔知性的氣質。

忽而，看到皺佳然右眼尾處那顆淺淡的淚痣，韓愈黑色的瞳孔驟然一縮，眼里飛快閃過一抹慌張。

“佳然姐穿裙子真好看。”他那雙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陰沉，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病態、暴戾的占有欲：“佳然姐這顆淚痣不好看，祛了吧。”

這話剛說完，皺佳然還沒來得及想最后那句話的意思，一堵高大的身影便堵住了視線。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韓愈那張白嫩剔透的臉龐，五根手指印鮮明，臉霎時腫脹了起來。

“韓愈！”韓子都喊叫：“你又犯什么病！”

大家一臉茫然。

如是皺佳然，簡直震驚的目瞪口呆，一臉的難以置信。

什么情況這是？為什么韓子都會好端端的打韓愈？

“我……我怎么了爸爸？”韓愈一臉的無辜，錯愕的眼神讓人心疼，想抱抱他。

“你還裝！”

又是一記耳光，力氣大的驚人，韓愈吃痛的倒退兩步，扶住了沙發一角，險些倒地。

兩邊嘴角的血慢慢溢了出來。

“你為什么要欺負小然！你為什么不把畜生看好，他險些撓傷小然你知道嗎！她很快就是你的老師了！”

“不是的爸爸。”韓愈解釋，話還沒說出口，韓子都氣洶洶的走進了臥室，大力的甩上了門。

“……”

韓愈沒有哭，殷紅的眼眸倔犟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他好可憐。

角落里的傭人不服氣，拉閑話道：“老爺在外面受了氣總會撒在二少身上，二少又不欠他，是他們一家欠二少的。”

“真的。”傭人說：“不管誰犯錯，挨訓的都是二少，二少太可憐了，沒人疼。”

“大少爺很疼二少。”

“你快得了吧，大少——”

“住嘴！”雪姨沉聲喊：“再瞎議論就滾回去不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