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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演武錄

大蒙九邊之一。

元城,李家堡中。

李慶怔怔的坐在水池邊上,雙手撐地,雙腳放入池中,在池面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少爺,早課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該去用飯了。”身后的小廝仰頭仰頭看了看日頭,低聲出言提醒。

言畢,見李慶還在出神,又加大聲音喚了一聲:“少爺?”

李慶回過神來,望了望日頭,抽起腳之后也不擦腳,濕漉漉的套上靴子便帶著小廝往正廳行去。

跨進(jìn)正廳門檻站定,朝著飯廳坐好的幾人便當(dāng)先鞠了一躬:“爹,大娘。”

“入座。”李烈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從中聽不出什么情緒。

“是。”李慶應(yīng)了一聲,這才直起身子,掀起袍服朝飯廳走去。

“聽先生說,你今日早課又沒參與,可有此事?”李慶剛一坐下,李烈便沉聲問道。

本來坐定的李慶復(fù)又起身,朝著李烈拱手答道:“確實。”

李烈聽到回答,眉頭皺起,本來拿在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嚇得桌上的幾人也趕緊放下手中的碗筷。

“無非是武道斷絕,練不得武,自當(dāng)在文術(shù)上下功夫,似你這般自暴自棄,枉為我李家子孫。”李烈說到后處,眉毛抖動,顯然是動火了。

李烈身旁坐著的大娘,連忙撫著李烈的后背,小聲的勸慰他消氣,不要動怒傷了身子。

“四弟,還不趕快向爹認(rèn)錯。”李慶一旁的三哥李筑亦是出聲對李慶說道。

場面至此,李慶干脆站到一旁,低頭面對李烈。

以沉默應(yīng)對。

“混賬,男兒大丈夫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李烈似乎是被李慶氣到,面皮隱隱發(fā)紅:“城主斷論,武廟無感。

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死心?”

“父親……”李慶剛想出聲,卻被李烈直接打斷。

“無需多言,你若不想習(xí)文,中秋束發(fā)后便到城中尋個小吏的差事度日,有你三哥幫襯,你這輩子理當(dāng)不會難過。”

李烈一言定音,又道:“吃飯。”

顯然是不想在李慶的事情上多說。

李筑將李慶拉到座位上坐下,拍拍李慶的手以示安慰。

李慶低著頭,陰著臉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向眾人告辭。

見李烈不愿意搭理自己,便自顧自的起身離去。

“父親,不如我再去勸勸四弟。”李筑放下碗筷,試探著問了一聲。

“不必。”李烈看也不看李筑,抬起酒杯嘬了一口之后,又說道:“罷了,還是去一趟吧。”

等得李筑快要踏出正廳,又補(bǔ)充一句:“注意言辭,不要又刺激到他。”

“是。”李筑低頭拱手后,便朝著李慶的房間去了。

李筑走后,又等李烈喝完一杯酒,一旁的大娘這才開口問道:“老爺,畢竟是親生骨肉,何必真的跟他置氣呢?”

李烈轉(zhuǎn)頭看看自己身旁的夫人,擺擺手示意侍立在一旁的下人出去,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態(tài)。

“慶兒是親生的不錯,可李筑不是啊。”話間,李烈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

眉間,一抹濃濃的憂色。

隨即,似是下了什么決定之后,眉頭又舒緩開來。

……

正廳出來,穿過兩條花徑就是李慶的住所。

此時四月芳菲,花徑上的各種花草長勢都異常喜人,唯獨(dú)越靠近李慶的屋子,邊上的花草卻是越發(fā)的萎靡。

屋子門邊的花草,明明是四五月天,卻隱隱有枯萎之意,委實怪異。

李慶也注意到自己屋子門邊的花草異狀,眉頭微皺,朝著身后的小廝吩咐道:

“這已經(jīng)重新栽種了多少次了,快找花匠來,將這些枯萎的花草換掉。”

“是,少爺。”小廝語氣恭敬,轉(zhuǎn)身就去尋堡中的花匠。

待離得遠(yuǎn)了,臉上卻不復(fù)剛才的恭敬神態(tài),朝路邊啐了一口,自語埋怨道:“屁本事沒有,麻煩事挺多。”

只是小廝不知道,李慶一直看著他走遠(yuǎn)才進(jìn)屋,看他的眼神,有些冰涼。

關(guān)上房門,李慶快速的挽起袍服。

屏息凝神之下,白凈的肚皮上倏地浮現(xiàn)出一幅水墨畫卷。

畫卷之上,一人盤膝而坐,面前是一座高聳的山峰。

眨眼間,盤坐的人形在畫卷之中跳起,猶如水墨動畫一般,依山而動。

或拳,或腳,一招一式,都是李家的家傳武學(xué),撼山拳。

畫卷中的人形將撼山拳演練完畢,復(fù)又盤坐。

接著又動,竟是一遍一遍的在畫卷之中演練。

“還差一個山尖尖才好,應(yīng)該是快了。”

李慶的語氣有些失落,又有些無可奈何,肚皮上的畫卷不完全成型,他就沒辦法重新習(xí)武。

不習(xí)武,便不能在這世上更好的生存。

畢竟是穿越,總不能平平無奇的過一輩子,白穿一回。

而且就現(xiàn)在李慶的處境而言,就算他想要平平無奇的過一輩子,只怕有些人也不答應(yīng)。

“四弟。”

門外傳來了三哥李筑敲門的聲音。

李慶連忙將衣袍放下,慌忙的走到桌案后坐下,肚皮上的水墨畫卷也在瞬間消弭無形。

“三哥,進(jìn)來吧。”

李筑應(yīng)聲而入,手里還拎著一個食盒。

“四弟,這是最后一劑舒筋活絡(luò)湯,來趁熱喝了吧。”

李筑從食盒中端出一碗湯色暗紅的湯藥,決口不提勸慰李慶學(xué)文的話語。

“最后一劑了。”李慶端著湯藥,看著白煙從湯面上升騰而起,兩眼狀若無神。

“三哥,你說這湯藥對我破損的經(jīng)絡(luò)當(dāng)真有用嘛?”

“事已至此,唯有盡人事,聽天命。

我也不想你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實在是當(dāng)日……”李筑說著,一錘錘在桌案上,痛心疾首。

“三哥,我不怪你,畢竟誰都想不到邊匪之中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高手。”李慶將手中的茶湯放下,起身轉(zhuǎn)而安慰李筑:

“說起來,當(dāng)日要不是三哥拼著受傷把我救回來,我早已經(jīng)死在外面了,哪里還有如今。”

拍拍李筑的肩膀,李慶接著說道:“三哥的情,我是記在心里的。”

“四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是我該做的。”李筑的聲音有些惋惜:“趁熱把湯藥吃了。

最后一劑,有沒有用自見分曉。”

李慶拿起桌上的湯藥,沉沉的看了一眼,緊接著一口喝下。

李筑在一旁看著李慶的喉結(jié)一滾一動,不動聲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三哥,我有些疲倦,你去忙吧。”

話畢,李慶轉(zhuǎn)身躺到床上,背對著李筑。

“也好,你休息片刻,等明日三哥再帶你到武廟,看著舒經(jīng)活絡(luò)湯的功效到底如何。”

李慶躺在床上也不作答,只是等了片刻之后。

便如兔子一般從床上一躍而下。

開門看了四下無人之后,一個箭步便跨到了花草旁邊跪下。

兩根手指死命的往喉嚨里掏。

伴著干嘔的聲音,一碗舒經(jīng)活絡(luò)湯倒是吐出了大半。

等到最后腹中實在是沒有東西可吐了,李慶這才起身。

擦擦因為干嘔而溢出的眼淚。

也不嫌臟,直接用手翻土把剛才的嘔吐物掩埋之后,這才轉(zhuǎn)身回房。

撩起衣袍,李慶有些惱火。

“為什么偏偏要在肚皮上,手腕上不好嘛?”

李慶肚皮上是演武錄,根據(jù)功效自己取的名字。

功能逆天,就是有些膈應(yīng)人。

你比如,演武錄上的畫卷是一人在修煉撼山拳法。

畫卷未成,那李慶在現(xiàn)實中就無法修煉這門拳法。

外在表現(xiàn)就是城主診斷的筋絡(luò)已破,武廟對李慶毫無感應(yīng)。

一個不能練武的少堡主,常人眼中無疑與廢人無異。

當(dāng)然好處也是巨大的。

演武錄的功能,就是在畫卷中無數(shù)次的演練拳法,直到整幅畫卷完成。

這就意味著一旦畫卷完成,李慶對這門武學(xué)的理解就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招式精準(zhǔn)無偏差,境界突破無關(guān)隘。

如今撼山拳的演武畫卷只差一個山尖就能完成。

參照之前的畫卷進(jìn)度來看,明天就是撼山拳畫卷完成的日子。

明天,恰好是三月一次的武廟評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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