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芩蔚清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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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評論第1章 小城清風(fēng)
初春的風(fēng)還帶著一絲冬日的清涼,清風(fēng)拂過之處,冷得刺骨。離京城不遠(yuǎn)處的靖安縣城里,開滿了紫荊花,風(fēng)輕拂過攜走幾片花葉,花葉在風(fēng)中打著旋,輕落在一處小院中。
“啪”一根長鞭重重的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圈花瓣。
“柳芩安!”執(zhí)鞭之人一聲怒吼,一旁的人被嚇的一哆嗦,一身男兒裝扮,臉上嬉皮笑臉的,狗腿地跑到那人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腿說到:“爹啊,兒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挑事在先,再說了我只是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誰知道他胳膊一碰就脫臼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聲音聽著分明是個女子。
“你還貧嘴,你說說這是你第幾次闖禍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柳敬上下打量著芩安,看著她滿身的泥和凌亂的頭發(fā),恨鐵不成鋼的說,“哪里像個姑娘家,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就知道給我找事。”
芩安聽了這話諂媚的笑著說:“嘿嘿,所以說我是兒子嘛。”
這時從屋外進(jìn)來一少年,恭敬的對柳敬行禮道:“師父。”
看到少年柳敬臉上被氣出來的褶子瞬間撫平了,他笑著對少年說:“琨兒,你來了。”邊說邊把芩安從自己身上扒下來。
少年是葉將軍的小兒子,十七年前,葉將軍奉命駐守西疆,臨行前將兩歲的葉琨交付給柳敬,希望柳敬教葉琨一些功夫和兵法。葉琨天賦極佳,不到二十便熟讀兵法,自小練武,身手卻不在柳敬之下,只是缺乏歷練,力度無法與上過戰(zhàn)場的柳敬相比。葉琨便自小跟著柳敬長大,雖說平日里看著像是個儒雅的公子哥,但私底下把柳敬那個痞痞的性格學(xué)了個七八成,還順便帶壞了柳芩安。
十年后,葉將軍回京,雖也時常喚葉琨回京,但葉琨只因自小在靖安生活習(xí)慣了,便仍舊常住靖安,但如今,父親年邁朝中風(fēng)云莫測,葉琨不得不為將軍府的以后做打算。
葉琨年長芩安三歲,自小便十分寵愛這個妹妹。現(xiàn)下看到芩安可憐巴巴的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便上前將她扶起來,輕輕拍去她衣服上的灰塵。
“琨哥哥,老頭欺負(fù)我。”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跟葉琨告狀。
葉琨笑道:“還學(xué)會告狀了呀,那你說說你卸人家胳膊干啥,你不會悄咪咪的找個麻袋給他套上,揍他一頓不行嗎,這樣才神不知鬼不覺,現(xiàn)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來了都,丟人,死丫頭,干壞事都不知道機靈點,還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芩安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其實她會動手是因為那個小胖子說她沒有娘,是撿回來的孩子。娘親的事情上,雖常聽柳敬提起,但芩安從未主動問過,芩安不止一次在夜里看到父親看著娘親的的畫像走神,那身影,讓人覺得很是心疼,好奇歸好奇,她又怎么忍心去揭柳敬的傷疤呢。
在葉琨的求情下,柳敬也沒有再說芩安,其實柳敬自己對這個女兒從未下過手,那鞭子看似來勢洶洶,卻從未真正落在芩安身上過。
再說了,那丫頭雖然皮嘻嘻的,但有時也著實讓人心疼的緊,葉芩晚自生下芩安后身體日漸消瘦,還沒等出月子就香消玉殞。芩安自小沒了娘,沒有少被街坊的孩子欺負(fù),雖有葉琨常護(hù)著她,但終歸也有顧不及的時候,好在柳敬看她身子弱,便自兩歲就讓她開始習(xí)武,還請了名醫(yī)百梓教芩安醫(yī)術(shù)。這下好了,這丫頭現(xiàn)在不怕被人欺負(fù)了,就開始欺負(fù)別人了。哎,真的很是鬧騰,也不知隨了誰。
葉琨要是聽見了這番話,定是會堅定的對柳敬說:“師父,這流氓樣子,定是隨了您啊。”
晚飯后,柳敬獨自坐在院中,看著早已暗淡的天色,天上懸著一彎弦月,雖漫天繁星但四下暗得可怕。柳敬忽感周圍亮了起來,回頭看去,只見一青衣少年提著燈籠,向他走來,“琨兒,這么晚了,怎么還不歇息啊”柳敬向來人問道。葉琨答道:“師父,徒兒有事兒找你,卻見你在這里坐著,倒是師父,你這樣當(dāng)真很是嚇人啊。”
柳敬尷尬一笑問道:“何事?”
“父親來信,讓我過幾日準(zhǔn)備回京,我來告知您一聲,我準(zhǔn)備后日就走。”說起正事兒葉琨一臉嚴(yán)肅,完全沒了平日的儒雅樣子。
柳敬聽罷,看著眼前的少年,五官俊逸,眉眼英氣十足,竟有些許當(dāng)年葉將軍的風(fēng)采,他嘆息道:“哎,如今,你也長大了,想當(dāng)初你剛來的時候,你師娘還懷著芩安,可轉(zhuǎn)眼間,居然已經(jīng)過去十六年了。日后我如若不在了,芩安許是也會進(jìn)京,到時,你還是要多照顧一些,我那個丫頭呀,雖說是個女兒身,卻是活脫脫一個男兒性子,惹是生非的,讓人好生擔(dān)憂啊。”
葉琨聽罷忙道:“師父,你可是又在想姑姑了,但是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你身子骨結(jié)實著呢,雖說想念姑姑,但何苦咒自己啊,表妹那邊您放心,小丫頭雖說小時候身子弱,但自打開始習(xí)武,那打架就沒輸過,更何況她不是還跟著百老學(xué)了好幾年的醫(yī)術(shù),自古醫(yī)毒不分家,沒人欺負(fù)的了他,再說有我和你護(hù)著她,不會有事兒的。”
柳敬看著芩安屋子的方向,嘆道:“但愿如此吧。”不知為何,柳敬近日總有些許不安,鄰縣最近可是不太平啊。
柳敬不知,今日他竟然會一語成讖。雖說春天到了,但每個人身邊都像是籠著一層寒意,冷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