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夢回清風
- 芩蔚清風
- 糖狐貍不甩
- 2313字
- 2020-05-02 11:26:07
入夜,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將軍府的觀雨苑中,一道強光自屋內(nèi)亮起,片刻后慢慢暗淡下去。
床榻上,芩安雙眸緊閉,不停的翻來覆去,似是陷入夢魘之中。
芩安直覺身體不斷下墜,讓她無端的感覺十分恐懼。在漫長無盡的墜落后,芩安感到身體慢慢停下來,失重的感覺慢慢退去,她緩緩地睜開眼,但眼前卻像是籠罩著層層迷霧。
迷霧深處,傳來細微的說話聲,芩安舉步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漸漸的,四周的迷霧散去,芩安發(fā)覺四下的陳設(shè)十分眼熟,正是柳敬的書房,書房里,柳敬身著夜行衣,手中拿著玉牌,神情堅定。
驀然,他起身,將一份信自胸口拿出,放在了桌面上,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芩安看著柳敬,連聲喊著:“老頭,老頭,你看看我啊,老頭......爹。”
而柳敬似是沒有看見,依舊向外走去。
芩安正要跟上前去,卻見從角落里出現(xiàn)一個人影,拿起了桌上的信,打開看了眼,又合了起來。
芩安恍然明白了今日酒樓的事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眼看柳敬已經(jīng)走遠,芩安來不及多想,身形一動,輕飄飄的飛起,跟在了柳敬身后。
眼看柳敬進入沐春閣,遇到劉捕頭。在芙蓉居發(fā)現(xiàn)密室,穿過密室后出現(xiàn)的暗道。
當柳敬拿出玉牌的那一刻,芩安心中不安到了極點,她大聲呼喊,希望柳敬可以停下來,但都無濟于事。
只能眼睜睜看著孟亦出現(xiàn)后,殺了劉捕頭,站在劉捕頭身前的芩安看著那把泛著寒光的劍,穿過自己虛無的身體,刺入劉捕頭的身體,然后他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忽然,芩安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個人正舉著弩對著柳敬,她撲上前去,卻依然沒能阻止。
柳敬昏迷后,被帶走,芩安想跟上前去,身體卻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向后退去。
“不,老頭,老頭,爹......爹!”芩安猛地坐起,四周光亮在剎那間消失,玉牌泛著的點點熒光慢慢暗淡下來。
芩安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看著手中的玉牌,想起來白日里,江蔚那看似胡謅的話。
原本,玉牌作為重要物證,應(yīng)該交給葉將軍,讓他去給皇上看的,但芩安在交玉牌前,猶豫了,她將玉牌收起,沒有交給葉嵐。
并非是不信任,只是直覺讓她覺得,江蔚可能沒有在說謊。
昨夜,她盯著玉牌本是睡意全無的,但突然玉牌發(fā)出一道白光,然后自己就昏睡過去了。
現(xiàn)在想來,江蔚說的話,應(yīng)該不是在騙她,但如今,他深陷大牢,自己想問他事情就要先將他撈出來才行。
天空依然黑壓壓的,空中月亮的殘影破敗的可憐,星影稀稀拉拉的亮著,卻依然無法照亮這無盡的黑暗。
靖安,清風山莊里,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柳敬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雙眸緊閉,依然昏迷不醒。
一旁站著兩個黑影,其中暗影說道:“主神,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豐富生擒了柳敬,不知主神,你為何要留他性命呢?直接殺了他不是更方便嗎?”
一旁的黑影,身體飄虛,看上去并無實體,它開口發(fā)出僵硬的機械聲,聽上去十分刺耳:“不留他?留你們嗎?一群廢物,剛剛還有人妄圖回溯時間,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及時,我們早就暴露了幾百回了。你們蠢的可以,那我就只能找個還算聰明的人來領(lǐng)導(dǎo)你們了,記住,他醒后就是你們的主子,他的命令,你們要覺得的無條件服從。還有,他以后就叫,曄。”
話音剛落,那黑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而椅子上原本沉睡的柳敬,哦,不,現(xiàn)在是曄,緩緩睜開了雙眼,血紅的眸子,讓站在他面前的孟亦無端打了個寒噤。
這天,怕是要變了。
天色微亮,東方泛起了層層紅光,頭頂?shù)奶炜找脖蝗境闪搜t色,觸目驚心。
芩安自驚醒后一夜未眠,天色微亮?xí)r,她就守在了葉嵐上朝時的必經(jīng)之路上。
葉嵐經(jīng)過時,看見站的筆直的芩安著實一驚,“安安,怎么了,這么早,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啊。”葉嵐疑惑的問。
“舅舅,你去上朝,可以帶我一起去嗎?今日皇上必定會提到靖安縣的事情,這件事情,沒有人會比我和表哥知道的多了,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芩安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誰料,葉嵐聽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不行,你不能去,且不說非詔不得入宮一事,君心如淵,我不能帶你們?nèi)ィ悄惴判模乙欢ㄅ幦。屇銈儌z陪同查案。”
聽到葉嵐這話,芩安也不好再說什么,但想起如今還在牢房的江蔚,芩安又對葉嵐說道:“舅舅可知京城的吳大人歸誰管轄,芩安昨日在酒樓遇到了些麻煩,一位朋友為了幫我解圍,被吳大人帶走了,我想請你幫忙,放他出來。”
“吳大人?吳能嗎?這好辦,他在京都歸巡撫司的汪大人所管,這汪大人與我關(guān)系向來不錯,我今日上朝時同他說一聲便是。”葉嵐聽罷爽快的答應(yīng)了。
芩安這才放下心來。
葉嵐離開后,芩安還是想要知道關(guān)于玉牌的事情,便和葉琨一同去了巡撫司的大牢中,但卻從獄卒中得知,江蔚昨日便被江家用了一大筆銀子贖走了。
“贖走了?”芩安不可思議的感嘆道,“多少銀子才能從巡撫司手里撈人啊。”
本是感嘆一句,但好心的獄卒卻為芩安解了惑,他輕咳一聲,小聲說道:“聽說花了一千兩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銀子,果然還是江家有錢啊。”
一千兩?芩安倒吸一口冷氣,在心中默默感嘆道,果然是狗大戶啊,有錢,真有錢。
從巡撫司離開后,葉琨拗不過芩安只好帶著她來到江府,芩安看著眼前的金光閃閃宅子,心里默默盤算著如果把這里的瓦片都揭下來拿去賣,能賺多少錢。
正想著,就見一身著青衣的男子自門中緩緩走出來,微風輕撫過他的臉,五官清秀,眉目有神,一雙深邃的眸子正盯著一動不動看著他的芩安。
后者猛然回神,臉上蒸騰起一陣熱氣。這男人,帥的太犯規(guī)了吧。
來人正是價值一千兩銀子的江蔚,他看到芩安這幅樣子時,唇角一牽,笑了起來。但在芩安回過神來的一瞬間,那抹笑意便瞬間隱去了。
只見江蔚瞬間可憐巴巴的看著芩安,撇著嘴對芩安說道:“安安,我好傷心啊。你都不知道,大牢里面有多冷,還有蟲子和老鼠,你都不來救我,我可想你了呢。”
還沒等江蔚撒完嬌,一旁的葉琨就聽不下去了,只見他右手握拳,狠狠的向江蔚的臉砸去。
芩安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兩人就在原地打了起來。
額,算了,打吧。不想管......